拿著靜音吹風機給孟今硯開始吹頭發時,錦虞後悔不已,這人啊,果然不能在心煩意亂下找事做,一旦做了,誤會便多了。

男人靠坐在單人沙發上,淡笑問:

“這麽殷勤?是你新勾引人的手段?”

錦虞閉了閉眼,在心裏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跟他計較,下一秒,她麵上是柔柔的笑。

“不是。”

“孟先生,我是有事想求你。”

聽到這話,孟今硯倒是有些意外的挑眉,他偏頭,看向身後乖巧幫他吹頭發的女人,“我記得你在意的也就你外婆和你弟弟,如今,他們已經被安置妥當了,你還有其他事?”

錦虞輕輕的點了點頭,溫柔地幫他吹著頭發,聲音也柔柔的,“我媽媽的嫁妝在林海手裏,那裏麵有我親生父親的下落,我……”

聽她把話說完,孟今硯更意外了。

他沒說幫,也沒說不幫。

隻是懶著聲問:“關於林家一家的傷勢,想必你心裏是有數的,如今,他們已經關在警局裏幾天了,關他們一輩子不是沒可能,就是要用點小手段,我想知道你是個什麽態度。”

聞言,錦虞握著吹風機的手微僵。

回想這六年在林家受到的委屈,她抿了抿唇,毫不猶豫道:“從那天他們設局擺我一道起,我就徹底和他們沒關係了,從今以後,他們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

聽到她這愛憎分明的話,孟今硯滿意的點了點頭,得,還算是個伶得清的。

在她說完那話後,他許久都沒再出聲。

眼看著他頭發都要吹幹了,錦虞把風檔調小,有些忐忑的問:“那你願意幫我嗎?”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迫使她關掉吹風機。

他玩味地盯著她,“幫你?”

“錦虞,我是個商人。”

聽到“商人”兩字,再結合他盯著自己唇的眼,錦虞不是傻瓜,多少能摸清他在想什麽。

隻是,他之前不是很討厭她嗎?

怎麽這才過去幾天,他就……

眼看著她有些害怕地抿了抿唇,孟今硯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本來還打算直接就順了她的心意,但這會兒,卻起了玩心。

男人故意用食指摩挲她細嫩白皙的手腕,“你這求人幫忙,多少得有些誠意吧。”

他大概是在特種兵裏訓練過三年的原因,拇指指腹有些粗糲,單就這麽摩挲兩下,錦虞就渾身戰-栗,關於那夜模糊的記憶忽然襲來。

她有點印象的,他的手指曾探-入她最隱秘的地方,那時的他,在逼她求饒。

看著眼前這張輪廓分明的俊臉,錦虞咬唇,心知眼前男人的惡劣心思。

擺明就是衣冠禽獸!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按理來說,站著的氣勢應該更足一些,但他們卻是個例外。

坐著的氣定神閑,站著的卻很局促不安。

眼神在空中交匯許久,錦虞另外一隻沒被他捏著的手緊攥成拳,已然有些破釜沉舟的味道了,她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男人。

聲線有些顫,“那你想要怎樣的誠意?”

其實,在問完這話後,錦虞其實心中就有了答案。她現在孑然一身,除了腹中這個孩子對他有用外,便隻剩下她這幅好皮囊了。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她的初-吻,**,初胎,皆給了他。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印象裏,活兒挺好,吻技不賴,除非脾氣有點臭,嘴賤,愛腦補,她不喜歡他外,好像沒什麽太大的缺點了。

兩人真要接個吻,搞點曖昧,她不虧。

他的確是有那個資本能讓她動情。

剛才的意亂情迷便是最好的證據。

孟今硯能看得出來,她看似在看他,實則心裏在想事,既然已經決定要好好逗逗她,他便敞開了逗,盯著她瀲灩的紅唇好一陣後,他一陣口幹舌燥,剛壓下去的火氣驟升,單手扯開了點浴袍喘氣,半笑道:

“剛才拍照,是我主動吻的你。”

聽到“吻”這個字,錦虞渾身僵硬。

果然,如她想的一般。

開葷的男人上癮了。

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孟今硯繼續慢悠悠道:“我覺得有些不公平,所以……”

“該你主動來吻我了。”

他這話一出,錦虞感覺一把刀砍在了頭上。

起初她答應和他結婚,一是想救外婆和弟弟,二是因為他表現出很厭惡她的模樣,所以,她便想著,在她懷孕的這個期間,他不會動她。

可她千算萬算,算錯了。

男人的討厭和下半身的感覺比起來。

壓根不算什麽。

她站著一動不動,孟今硯也不著急,他今天心情好像極好,耐著性子和她耗。

主動吻他,便能得到親生父親的下落,這是一樁好買賣,可不知怎麽回事,錦虞心裏有些不自在,就好像他們之間的親吻隻是交易。

然不等她想明白,天旋地轉間,她柔軟的腰肢被男人長臂輕輕一撈,她整個人就坐在了他強勁有力的大腿上。

他拉拽的突然,害怕的緣故,錦虞在一聲驚呼之後,她的雙臂便緊緊纏著他的脖頸。

兩人肌膚相貼,冷熱交替。

他的體溫燙得嚇人。

近了。

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彼此間的氣息相互交纏,錦虞能明顯感知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實在算不得清白。

男人的薄唇近在咫尺。

錦虞不記得是誰說的,薄唇之人也薄情。

如今,他戀上了她的唇,想必將來,他也會纏上其他的女人吧。

想到這,她身子往後縮了些。

在孟今硯壓過來時,錦虞盯著他狹長的瑞鳳眼,問了一個很不合時宜的問題。

“你會婚內出軌嗎?”

聞言,男人前傾的動作頓住。

下一秒,他抽出一隻手緊捏著她的下巴,滿眼都是玩味的笑,話語頗有些不是東西,“怎麽,剛才那個吻讓你起了妻管嚴的心思?”

錦虞偏了一下臉,瓷白小臉有些嚴肅。

“會還是不會?”

她閃躲,他繼續捏正,身子也順勢往下壓,眼看著她白皙的臉蛋逐漸染紅,他發出愉悅的笑,手掐在她纖細柔軟的腰枝肆意摩挲。

“會又怎麽樣,不會又怎樣?”

他把問題推給了她。

錦虞也沒僵持,直接給了回複。

“如果你會婚內出軌的話,那我不求你了,我們保持原狀,所謂為了肚中孩子的刻意親熱,就此避免了,如果你不會,一切反著來。”

此番話,她說得認真,孟今硯瞧著漫不經心,卻聽進心底去了,可他偏偏故意不好好說話。

“你覺得男人有幾個不出軌的?”

隨著他這話一出,錦虞看他的眼神完全是敵對狀態,他甚至能翻譯成“渣男”二字,她一生氣,眼睛會瞪大,腮幫子會鼓圓凶巴巴的,小臉圓滾滾的,就像是一隻生氣的小白兔,又像是雪媚娘,軟軟糯糯,瞧著很好養活的樣子。

他的唇貼近她的耳垂,故意營造出一種耳鬢廝磨的假象,聞著她身上香甜的味道,他輕嗅了一口,順勢吻上她的耳朵。

“但我不是那些男人。”

男人聲線暗啞,“我不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