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李力奇叫餘子秋拿來了筆記本上麵登記的新源公寓那邊的住戶的電話號碼，以及新居屋小區五十名受害人的手機號碼。
客服部負責人接過餘子秋手裏的筆記本看了看說：“這麽多，我得查一下。”
說完便直接坐到工位上查起了這些電話號碼。
十分鍾過後，客服部負責人從工位上站起來說：“這一千三百個號碼裏我們平台中隻查到三十個號碼，其餘的都沒有查到。”
“哪三十個號碼？”李力奇湊近電腦旁看了看，以為會是新居屋小區的受害人。
“是這三十個。”
客服部負責人指了指餘子秋筆記本後麵寫著的三十個號碼。
那是新源公寓C座較年輕一些的三十個住戶的電話號碼，而並非是李力奇心裏所想的自己小區的那五十名受害者的電話號碼。
“其餘沒查到的意思是說，你們平台從來都沒有給他們的手機號碼發過短信嗎？”李力奇追問道。
客服部負責人回答說：“準確點來講，他們的手機號碼就沒有出現在我們公司的平台裏，我們是根本不可能給他們發短信的。”
“那他們昨天夜裏收到的短信是怎麽回事？”李力奇一臉凝重地皺了皺眉頭問道。
客服部負責人搖搖頭回答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肯定那些短信絕對不是我們發的。”
“不是你們發的，那會是誰發的呢？上麵顯示的是由你們公司的資源號碼發出的？”
李力奇扭頭朝劉江波和負責技術的小江質問道。
兩人也是一臉的疑惑，完全不知道這些短信到底是怎麽回事？心想要是警察不來找他們，他們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資源號碼被人給使用了呢？
“難道是其他渠道公司盜用了我們的資源號碼不成？”劉江波猜測道。
羅電子聞言搖搖頭說：“應該不會，我看了你們後台的數據，如果你們的資源碼號真的被其他公司盜用的話，你們後台數據同樣是會產生資費的。”
“可是你們後台的數據，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產生任何的資費，那就不可能是其他公司盜用你們的渠道資源，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什麽？”
李力奇和劉江波異口同聲問道。
羅電子回答說：“除非他們根本就不是用渠道資源發送的，而是使用的網絡虛擬信號發送的。”
羅電子說著頓了頓才又接著說：“肯定是這樣，隻有這樣渠道資源才不會產生資費。”
“網絡虛擬信號？什麽意思？”李力奇有些不解地開口問。
“意思就是說，犯罪分子極有可能使用的是VoIP電話服務，這是一種網絡撥號軟件，不同於固定電話係統僅限於辦公室中的單個桌麵電話，VoIP允許從筆記本電腦、平板電腦、普通智能手機（使用應用程序）甚至兼容VoIP的辦公電話機撥打和接聽商務電話。”
“由於所有電話都是通過互聯網撥打的，因此無論是撥打國內電話還是長途（國際）電話都非常劃算。大多數商業VoIP供應商都提供無限通話時間且無需任何額外費用。”
“所以近幾年來，很多企業都選擇了使用這類電話技術服務，特別是一些主營業務是電話銷售的公司，更是直接放棄了有線電話，全部改成了VoIP電話服務，不僅減少了企業的開支，更是大大提升了企業的工作效率。”
“畢竟這類VoIP電話技術服務不僅可以提供無限的通話時長，還不受有線電話的占線煩惱，可同時實現多人在線通話的功能，不過這類電話技術服務也有它的弊端。”
“什麽弊端？”李力奇追問。
“弊端就是有些企業為了用戶呼叫的號碼不被標識為營銷號碼，給用戶提供了改號服務，因此所呼叫的號碼均為虛擬號碼，就算被標識為營銷號碼也沒有任何關係，又不是真正的主呼叫號碼被標識為營銷號碼，隻需要再篡改成其他的來電顯示，或虛假的電話號碼就可以繼續保持呼叫。”
話落羅電子又再一次仔細地將劉江波公司裏麵的所有電腦都檢查了一遍。
隨後又去了他們的機房，檢查了他們的服務器，但都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跡。
“李隊，看來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了。”羅電子說。
李力奇聽後沉默了幾秒，想了想才吩咐眾人收隊。
一坐回車裏，李力奇還是不死心地朝羅電子問了一句說：“網上能查到新單元信息有限公司有哪些許可證嗎？”
“怎麽？李隊，你還是懷疑劉江波嗎？”
羅電子清楚李力奇話裏的意思，他就是懷疑劉江波的公司也許有VoIP電話服務許可，隻是沒有被他們查到而已。
但是羅電子心裏十分清楚，他看了劉江波公司的所有電腦的後台以及服務器，如果劉江波真的有申請VoIP電話服務許可的話。
就算他再怎麽銷毀和隱藏，他公司的電腦後台以及服務器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不過為了證實他自己的判斷沒有錯，他還是聽從了李力奇的建議找了工信部的工作人員調查了劉江波的公司。
結果顯示，新單元信息有限公司並沒有申請VoIP電話服務許可，不可能會是他們公司做的。
“不是他們公司，那會是哪家公司呢？”李力奇緊皺著眉頭，想了想問：“能查到哪些公司擁有VoIP電話服務許可嗎？”
“能是能查到，但這個調查沒有什麽作用，這個VoIP電話服務最大的弊端就是互聯網撥號，不僅僅是咱們江城市申請了許可證的企業可以撥，全國申請了VoIP電話服務許可的企業都可以撥，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將全國申請了VoIP電話服務許可的公司都查一個遍。”
羅電子說完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其實李力奇在問出那句話時心裏也很清楚，調查VoIP電話服務許可公司是一條行不通的路。
但是現在他找不到任何一條可以行得通的路可以走，於是隻能病急亂投醫將希望寄托在VoIP電話服務許可證上，也許還能有一絲希望盡快找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但現在這個希望也被敲醒了，接下來的路要怎麽走？李力奇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他有些煩悶地抬頭捏了捏疲憊不堪的鼻梁，剛閉上眼睛想要休息幾分鍾時。
忽然羅電子的手機響了，他沒有注意聽羅電子與電話那頭的人講了些什麽？
隻聽到他沒講幾句便掛斷了電話，隨後扭頭說：“李隊，我知道我們要從哪裏下手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