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杉杉臉上火辣辣的,雖然她禽獸了一回,但也不至於從此就成了豺狼虎豹吧?
她哭喪著臉討饒:“傅少,我有罪!你就明說吧,怎麽樣你才能相信我不會傷害你?”忽然,她水汪汪的眸子一亮,抓住他的肩膀,急切追問,“昨晚你是怎麽入睡的?”
傅星沉的聲音更疲憊了:“昨晚你睡了之後,我盯著你的臉看了會兒,才睡著。”
嘛意思?
她睡著了,沒辦法對他“為所欲為”了,他才能安心睡覺?
江杉杉猛地回頭,看向對著床尾的梳妝鏡,鏡子裏的女孩唇紅齒白,安靜乖巧得像一朵牆角的梔子花,溫和無害,沒有絲毫的攻擊性。
不是帶刺的玫瑰。
更不是凶神惡煞的惡鬼。
怎麽就把她防成這樣!
江杉杉的心,遭到了一記重擊,被打擊得整個人生都灰暗了。
傅星沉以拳抵唇,掩了唇角:“咳,不如試試你先睡。”
江杉杉咬了咬唇,就要下床。
傅星沉一把拉住她:“你睡那麽遠,我看不見你,怎麽知道你睡著沒睡著?”
“……”
江杉杉嘴角顫抖,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大半夜的,她折騰不起。
她咬牙切齒應了聲“行”,躺回**,閉上眼睛,胡思亂想著,等她睡了,傅星沉會不會“失手”掐死她,便慢慢在噩夢中陷入沉睡。
黑暗中,傳出一聲低沉磁性的輕笑。
傅星沉伸出長臂,將她攬入懷中,有節奏地拍撫著她,安撫睡夢中有些不安的女孩。
……
清晨,江杉杉以狼女的姿勢醒來。
她已經不會驚恐,不會尖叫了。
她直接閉緊嘴巴,淡定地,熟練地,默默地,爬走。
反正傅星沉比她後醒,不會發現她狼變過。
太陽再次升起,她又是一朵安靜乖巧、溫和無刺的梔子花。
——A計劃,慘遭滑鐵盧。
霍念秋心疼:“杉杉,阿沉又把你累壞了吧?瞧你這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好得很,傅星沉睡飽了,一覺醒來是盛世美顏,倒是她嚇出兩個熊貓眼:“沒事的,霍阿姨,我習慣了。”
“吃完早餐,你再去睡個回籠覺。”
江杉杉打個寒顫,連忙擺手:“不了,一會兒去學校有點事,辦完事,我去公寓補眠。”
霍念秋笑著撫了撫她額角翹起的一撮呆毛:“也好,晚上記得回來吃。阿沉這兩天太折騰,你這兩天虧了身子,我叫你王阿姨燉個滋補的湯,給你好好補一補。”
“……好。”
江杉杉嘴角僵硬,抽搐著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出來。
自從那天晚上,傅星沉幫她打通任督二脈,周圍這些人說的話,就變得怎麽聽怎麽不對味兒起來了。
難道,那一夜之後,她這朵純潔的梔子花,就變成了霜打的梔子花了麽?
噯,她還是做回她的狗尾巴草得了。
江杉杉唉聲歎氣著,回到學校,振了振精神。
沒關係,她還有B計劃!
她轉到圖書館。
果不其然,人最多的地方,衛長淮被一群小學妹團團圍住,羞答答地問問題。
衛長淮是個好脾氣的好學長,耐心地一一回答。
江杉杉直搖頭。
衛長淮一表人才,器宇軒昂,不知是多少學姐學妹心目中的男神。
他性子好,招人喜歡。
但就是這份性子好,對誰都溫柔可親,極具耐心,臉上永遠掛著溫潤如玉的笑,注定了他隻能做她的好哥們兒、好閨蜜,做不了男朋友。
如果他性子強硬一點,不要對那麽多女孩子隨便笑,她也許真會考慮和他發展對象。
隻是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他們做朋友,就很合適。
前麵不是說好了麽,為好哥們兒可以兩肋插刀。
現在,到了插ta兩刀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