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沉雙手環胸,又朝她走近一步:“聽說她下午還把你送到我門口,剛才是不是,她催你過來,你嘴上千方百計拒絕,等她睡了,你又偷偷地來。江杉杉,我竟不知道,你的口味還挺奇怪啊!原來你喜歡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一套。”

他怎麽知道的?

就像親眼看見似的!

或者在她房間裝了監控器?

這家夥的心思深沉得令人害怕!

江杉杉退無可退,緊緊貼著門板,咬著唇角堅決不承認:“什麽暗度陳倉!別說得這麽難聽。魏紫膽子小,睡在陌生的地方害怕,一直抱著我的胳膊求我跟她一起睡。傅星沉,你可別紅口白牙汙蔑我!”

傅星沉抬手,捧住她的臉,眉梢上揚:“你在撒謊。你看你的臉,多燙。”

“那是因為南方的天氣太熱了!”江杉杉搖頭,用手扒拉開他的手,“你別動手動腳,我熱得出汗。”

“動手動腳?”

傅星沉重複她的話,低笑一聲,頭低下,湊近她的嘴唇。

他的唇形很漂亮,薄薄的粉色,江杉杉有一瞬間被他蠱惑住了,可馬上就反應過來,他們還在分手狀態!

他這麽理所當然的,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算什麽?她的眼淚都成了笑話。

她正要掙紮,傅星沉及時將她抵住,重重地吻了下來。

江杉杉手摸到門把,旋轉開。

然後,她狠狠地推開他,趁他愣怔的時候,打開門,飛快地跑了。

傅星沉:“……”真跑了?

江杉杉回眸看到他一臉被驚住的樣子,噗嗤笑出聲,她朝身後揮揮手:“今晚你自己睡去!”

傅星沉愣了一下之後,笑著搖頭,目送她進了她和魏紫的房間,才將門關上。

江杉杉的醋勁兒比誰都大,今天他找不到她,故意跟陳魚跳舞,等她自投羅網,但她根本不在大廳,沒有釣到她。

之後,他不耐煩應酬那些腦子裏塞的盡是稻草的富二代們,也沒了尋找江杉杉的耐性,索性去外麵吹海風。

沒想到,他一回頭就看到江杉杉坐在遊艇頂層,隔那麽遠,天色又暗,但他就是憑著奇怪的直覺,一眼認出了她的身影。

所以,他就故意任由江意如靠近。

這一招很有效,沒多久,她就坐不住了,跑到他身邊來宣誓主權。

還說要分手?

她這麽愛吃醋,這麽喜歡他,她怎麽舍得分手?

確定她和以前一樣愛他,傅星沉心情大好,晚上他沒碰酒,這會兒倒有興致喝一點,便叫人送紅酒到房間。

他悠閑地喝酒,門外卻有人氣得差點砸了酒杯。

江意如認床,睡不著,抱著酒杯閑逛,沒想到正好看見江杉杉從傅星沉的房間跑出來。

她躲在暗處,眼神冷冷的,心裏快氣炸了。

江杉杉就是騙她的!

她跟阿沉分手,就是做給傅奶奶看,要挾傅奶奶而已!

不然的話,她為什麽大晚上不睡覺,不要臉地跑到傅星沉的房間?

這分明就是勾引!

江意如仰頭,一口氣喝完所剩的紅酒,恨不得喝的是江杉杉的血。

她好容易等到他們分手,她這邊還沒進展呢,江杉杉轉眼又來勾搭阿沉!

她氣得踢牆罵:“江杉杉,你怎麽這麽賤!明知道我喜歡阿沉,你還來跟我搶!我是你堂姐,你搶你堂姐的男人,你良心不會痛麽?”

她痛痛快快地罵了一通,心揪著的感覺終於減輕了不少,一扭頭,頓時嚇一跳。

“小叔叔?”

江意如臉色一變,她剛剛像潑婦一樣罵江杉杉的那些話,傅廷禛都聽見了?

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丟人丟到傅家人的麵前去了!

傅廷禛雙手插兜,靠在消防通道的門口,笑容溫雅而又有這個年紀的老男人包容的味道,他開口說:“認床?”

江意如心吊得高高的,努力表現自己的優雅大方:“嗯,陌生地方睡不習慣。剛剛,我其實就是……呃,我在這沒朋友,睡不著的時候想找個朋友說說話,所以我剛剛……”

“把牆當樹洞了?”傅廷禛接了話。

“嗯嗯,”江意如連連點頭,小心翼翼問,“我剛才說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我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就是睡不著太煩了,隨口說說,沒有惡意。”

“惡意?你說了什麽有惡意的話?”

原來沒聽清啊,江意如頓時惶恐不安的心落了地:“當然,我沒有說有惡意的話,就是怕人聽見隻言片語的,誤會我而已。小叔叔既然沒聽清,那就算了。小叔叔,那我,先回去睡覺了?”

傅廷禛側開身。

江意如大大地鬆口氣,小碎步從他身側經過。

走了幾步,她回頭看,傅廷禛還在原地看著她,她心裏毛毛的,斯文常出敗類,電影裏十個殺人犯,一半是斯文敗類:“小叔叔,你不回去睡?”

“哦,今天來的人裏,龍蛇混雜,有些人知人知麵不知心。我看著你進門,你回去了我再回去,反正我是大男人,沒什麽好怕的。”

這暗示意味已經很濃了。

傅廷禛擔心她被富二代強行拖走。

江意如很感動,心裏想,年紀大些果然會照顧人,也更紳士,而且傅廷禛長得也很俊美,與傅星沉是不同的韻味。

可惜了。

她還是更喜歡阿沉。

……

淩晨,遊艇返航,大家回到海邊別墅群裏,繼續補眠,到下午才出來活動。

江杉杉來到沙灘上時,沙灘上隻有這次旅遊活動的領頭人,張紹冼。

“張少,我正好有事要問你。”江杉杉逮住他。

“什麽事?你問你問,別動手動腳。”張紹冼扯回衣服。

江杉杉也不怕他跑了,不繞圈子,似笑非笑直接就問:“張少,你叫傅廷禛來,有什麽目的?”

張紹冼嗬嗬一聲:“江杉杉,你已經有了星沉,打別的男人的主意,可是不道德的。”

“問你就說,哪來的那麽多廢話?”江杉杉坐在沙灘椅上,用腳踢他。

張紹冼看在她是傅少的女人的份上,忍了:“傅老夫人交代我照應他的,讓我帶他多參加活動,聽老夫人的意思,貌似想讓傅廷禛從這些名門淑媛裏麵,挑個高貴的千金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