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淡啊!她知道了傅廷禛殺人,怎麽可能神色如常麵對傅廷禛?
她想抽他!
這男人,特麽的,就是個禍水!不坑她不罷休是吧?
江杉杉眼裏噴火,一副要吃了他的猙獰表情。
傅星沉忽然仰頭,蜻蜓點水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江杉杉下意識後退,揚起手。
他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壓在沙發上,肆意親吻。
江杉杉掙紮,卻被死死禁錮住。
她咬破了他的舌尖。
血腥味蔓延。
他依舊不放手。
許久,她快窒息而亡時,傅星沉終於肯放開她。
她氣喘籲籲,滿臉悲憤,他氣息平穩,雲淡風輕。
江杉杉連退幾步,站到安全距離內,口不擇言諷刺道:“我聽說傅總春風得意,蜂蝶環繞,花團錦簇,原來那些蜜蜂、蝴蝶、鮮花,都不能滿足你啊!”
她今天走進這裏,就是個錯誤!
什麽都沒得到,反而賠了清白又折兵。
江杉杉擦著嘴唇,氣得想哭,嘴巴裏都是血腥味。
傅星沉咽下舌尖滲出的血絲,麵目冷肅,墨色的眸子籠了一層寒意。
她竟敢這麽嫌棄他的吻!
聽了她的話,他略略一思索才明白她的意思,頓時冰冷的心豁然清明,眼底的寒意化作碧水藍天。
“我不喜歡她們。”
江杉杉愣了愣,恍然明悟,頓時惱羞成怒,她又不是吃醋,他解釋什麽解釋!
畫蛇添足!
自戀的水仙花!
她習慣性地摸右手腕,突然發現手腕上多了一串手鏈,低頭一看,原來是那串蜜蠟手鏈。
當時她被傅博聞綁架,就戴著這串手鏈,傅博聞擔心傅星沉在她衣物首飾中動手腳,放置跟蹤器、竊聽器一類的東西,便全部脫掉、摘掉了,其中就包括這串手鏈。
她以為丟了呢,還因此失落過,畢竟這串手鏈是她戴過的最久的首飾了。
她怔怔地問:“你從哪兒找到的?”
傅星沉抬眸掃了眼,是他剛剛給她戴的手鏈:“傅博聞拋下的車裏,你的衣服首飾都在上麵,本來是要作為罪證交上去的,我沒讓。反正證物很多,不差這些。”
真貼心。
江杉杉不走心地道了句“多謝”,接著就要把手鏈擼下來,還給他。
“你摘下這串手鏈的那天,就是你二叔公司倒閉的那天。”
江杉杉頓住,又把手鏈套回去,臉色卻難看:“除了威脅,你就沒有別的招數了?”
傅星沉滿意地頷首:“你想試試別的招數?”
“敬謝不敏!”
這一回,江杉杉走得毫不猶豫。
再待下去,不知道他還要威脅什麽。
關上門時,她咬牙惡狠狠道:“你要說話算話!”
“嗯。”
傅星沉困意上來,卻睜著眼睛一直看到她消失的那一秒,才從窗口走開去睡覺。
他沒騙她。
她不在的時候,他確實睡眠質量下降很多,隻能靠繁重的工作和安眠藥入睡。
今天看見了她,壓在心頭的陰鬱散開,生物鍾一到,就有了困意。
這一晚上,他睡得酣然,江杉杉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想來想去,就是拿傅星沉沒辦法。
過了幾天,她打給眼鏡公司的專業經理人,李文憲。
通過李文憲,她了解到,二叔的公司緩過來了,銀行賬戶解凍,但二叔借了很多貸款,公司現在處於負資產狀態。
二叔並不是玩弄資本金融一類的商人,他就是個做實業的,因此當公司處於負資產狀態,他首先想的是扭負為盈,而不是拆東牆補西牆。
江意如那筆貸款,他讓她暫時拖著。
江意如一聽,就炸了毛,遠在國外的她,以為爸媽騙她安慰她公司渡過了危機,她認為公司正處於倒閉前的回光返照期,於是到處想辦法弄錢還貸。
這些,江杉杉通過各種渠道知道消息後,簡直對傅星沉玩弄人心的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算計了人心,也算計了二叔的公司,把一切卡在一個恰到好處的點上,不讓二叔有餘力去幫江意如,又讓江意如自亂陣腳,心理壓力一重重疊加,每天都在為錢發愁。
江杉杉不打算幹涉。
江意如被傅老夫人養高了眼光,如果不狠狠打擊一回,徹底打擊掉她驕奢**逸的壞習性,現在敢一下子花掉兩千多萬,將來就可能一下子花掉上億,把二叔一家拖垮。
江杉杉默默地把另外一張銀行卡,放回抽屜。
這時,手機提示音響了,進來一條短信:杉杉,明天有空麽?請你吃飯。
短信署名是李輝。
江杉杉想起了一雙總是站在角落裏,安靜無聲,卻飽含愧疚的眼睛。
她想了想,和李輝約在明天放學後見麵。
翌日,江杉杉帶著兩個保鏢,走進校園。
她已然可以淡定地麵對同學們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但心裏卻不是不煩惱的。
大學開學將近兩個月了,班上三十個學生,她從未跟另外二十九個人有過課餘交流,大家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把她孤立了。學習以外的活動,比如聚餐,從沒有人通知過她。
江杉杉第一次發現,自己的人緣這麽差。
從前,她可是人緣特別好的。
好在,專心投入學習時,這些煩惱都可以忘掉。
放學後,看著其他人三三倆倆說說笑笑走在一起,江杉杉悶悶不樂、無精打采地獨自走出大門。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特別想打爆傅星沉的狗頭!
“杉杉!”一個儒雅英俊的男人打開車窗,朝她招手,“這裏!”
“李醫生!”江杉杉黯淡的眼眸亮了一下,快步朝他走過來,直接坐進副駕。
車子不能在校門口停留太久,李輝立即開走車子。
墨安和鞏青不慌不忙地上了另外一輛車子,追上。
李輝下意識地看眼江杉杉的手腕,看到那串漂亮的蜜蠟手鏈。
他曾經見過,江杉杉每次進手術室之前,都要把手鏈摘下,用紙巾包好放在包包裏。顯然,她很喜歡這串手鏈。
他心裏的忐忑緊張,不由自主地鬆懈一半,語氣盡量輕快:“杉杉,今天遇到什麽難題了麽?看你悶悶不樂的。”
江杉杉從後視鏡看了眼後麵的車輛,無奈地把兩個保鏢的事情簡單地告訴李輝。
反正這會兒李輝沒發現墨安和鞏青,之後也會發現,不如早早告訴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她沒說是前男友安排的,隻說是家人不放心,安排了兩個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