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馬蘭花和高強拉著勾,開心的笑著,快樂地象個小女孩。

心情好,氣色就好,馬蘭花的臉上出現了紅暈,嬌羞地對高強說:“強子哥,你去幫下月月,我換下衣服,和你們共進午餐。”

高強有點猶豫:“可是,你,不是在發燒嗎?”

“沒事啊,就一會兒嘛,上次酒店裏還多虧了人家胥子更呢。”說到酒店,馬蘭花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眼高強,又不出聲了。

“那好吧。”

高強應聲,退出馬蘭花閨房,進得客廳,發現秦月、馬雲飛和胥子更三人已弄好了滿滿一桌菜,也擺放好了五套一次性碗筷,正談笑風生,等著高強和馬蘭花一起開餐。

馬雲飛起身讓了靠裏牆一個上座給高強,問道:“大哥,蘭花姐還好吧?”

高強嗯了聲:“還好,蘭花妹妹馬上就來。”

正說著,馬蘭花換了身輕便休閑的秋裝,一陣風似的走過來,向大家打招呼:“月月,別等啊,招呼大家吃啊。”

大家已經留好了兩個一起的位置,馬蘭花於高強身邊坐好,秦月很關心的對馬蘭花說:“蘭花姐,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沒事的,大家吃吧。月月陪強子哥喝點酒,我剛吃了退燒藥就喝點白開水吧,快吃啊,菜都涼了。”馬蘭花急急地招呼。

馬雲飛打開一瓶五星四特,秦月不記馬雲飛倒酒,自己接過酒瓶給高強、和馬雲飛都滿上了一杯,高強知道攔不住,就微笑著看秦月代表馬蘭花以主人的身份來待客了。

胥子更不喝酒,大家也就隨他了,秦月最後給自己也滿上了一杯。

自從上回碼頭倉庫拉練時,秦月和溫小燕喝醉過一次後,沒理由地就愛上喝酒了,特別是看到高強時就更想喝。

或許是由於有了那次醉酒,才有了和高強的醉意朦朧的初吻,而那次初吻與酒的經曆,已深深地印在少女秦月的生命中了。

秦月望了望高強和馬蘭花,兩人端坐在上位,帥哥靚女,很有夫妻相,看得秦月心裏一陣陣的酸楚。

和高強那次嵌入生命中的初吻,雖是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畢竟這個令秦月愛恨有加的高強,是自己鐵杆姐妹的男友啊。

秦月知道,上回應馬蘭花之請,曾在自家屋頂親自攝錄見證高強孤身一人毫無懼色、勇猛地將一幫地痞流氓打趴下的那一刻起,喚起了少女天生崇拜英雄的情結,就是那一刻起,秦月便知道自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高強。

可所愛上的人,竟然是鐵杆姐妹的男友,秦月的內心痛苦過、彷徨過、掙紮過,但最終還是默許了自己的愛戀,陪伴女友馬蘭花,暗戀女友的男友高強。

秦月無數次的安慰自己,或許這種愛永遠沒有結果,但總比那些沒有愛的人要強得多……

在座的人沒人會知道秦月心裏想什麽,隻看到秦月很開心很快樂的樣子,似乎早忘記了鳳祥春酒店受到的羞辱,和高強、馬雲飛頻頻舉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開著一些沒人能聽懂的玩笑。

大家一起共餐的氣氛還算好,沒鬥酒,倒也自在,邊說邊笑,其樂融融,好似一家兄弟姐妹歡樂相聚。

午餐完畢,高強向馬蘭花叮囑了幾句要保重的話,又對秦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便同馬雲飛、胥子更離開馬蘭花家了。

秦月攙著馬蘭花,倚靠著大門框,望著寶馬越野漸漸駛離視線,有些神情愰惚的秦月在心裏聲嘶力竭地喊了聲“強子哥——我愛你”,眼眶瞬間濕潤,兩行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馬蘭花發現了秦月的異樣,看到秦月好端端的流下了兩行淚,閃著疑惑的眼光,關心地問了句:“月月,怎麽了?”

秦月回過神來,感覺到了剛才的失態,故意擦了擦眼睛,很不自然地笑了下,撒了下謊:“蘭花姐,沒啥,迎風流淚了。”

馬蘭花哦了聲,有些糊塗了,迎風流淚?可是外麵沒起風啊!

……

由於高強家與馬蘭花家隔不遠,在馬蘭花家用完午餐,高強要到家裏看看,有幾天沒回家了。

馬雲飛說第一次到高強家裏,要買些水果看望下高強的父母,高強也沒異議,畢竟這是禮道,隻要老爸老媽高興就好。

此時正是午休時候,八一街道人車稀少,馬雲飛開得飛快,再一次到了八一商場。

既然來了,高強建議馬雲飛和胥子更買幾套象樣衣服,畢竟三人天天在一起要出入各種場合,經常夜不歸宿,備個行頭也方便辦事。

高強到柳城機械廠第一天報到以來,就沒在家裏住過幾晚,如今也就個把星期,竟然要辦的幾家公司、酒店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高強都快有點應付不過來了。

常備幾套洗換衣服,忙到哪,就睡到哪,創業嘛,在哪睡,哪有個定準呢。

爸媽從兒子開酒店解決了廠裏很多下崗工人這事兒上,就認定兒子辦的事是好事。所以高強偶爾回下家,爸媽都很通情達理,也不多過問。

至於高強為什麽突然間會有那麽多錢辦酒店,爸媽有問過,高強以和許多朋友入股自已隻是小頭為由搪塞了過去,所以高強幾天沒回家,爸媽也就習慣了,以為高強常在酒店住呢。

男人的衣服很好買,就那麽幾種款式,隻是,衣服的品牌和質地、做工會有蠻大差別。

高強和馬雲飛、胥子更三人直接到三樓的名牌服裝專櫃,由高強統一付錢,每人買了幾套合身的衣服。

然後再到二樓超市,由馬雲飛付錢買了許多時令新鮮水果,還有幾大包營養品,三人興衝衝地往高強家裏去。

車子停放在高強家的小院子門口,高強推開院子的小柴門,看見媽媽正在客廳打掃衛生,高強老遠就喊了句:“媽,我幾個朋友來看望你。”

高強的媽媽聽高強喊,抬眼一望,見高強帶著兩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到家裏來,媽媽高興地將掃把往旁邊一放,笑嘻嘻地迎了出來:

“強子,你說帶了朋友來,我還以為是帶女朋友來了呢,哦,這兩位快屋裏坐,來家裏看看就是了,幹嘛買這麽多東西啊。”

馬雲飛趕緊接話:“伯母好,大哥人好,女朋友嘛,伯母就別擔心了,隻要大哥相親的話,準會好多人站隊排到街上去呢。”

高強的媽媽聽馬雲飛這麽說兒子,也很高興:“小夥子,說是這樣說啊,可不現在還沒有嘛。”

“會有的,會有的。”馬雲飛打著哈哈。

高強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茶幾上,三人在沙發上坐好,高強的媽媽倒了三杯熱開水,看著馬雲飛和胥子更,挺有好感,關切地問:

“兩位小夥子長得這麽俊朗,沒處對象吧?這幾天還真有好多來提親的,隔壁的劉大叔,還有張大嬸,我都忙不過來,有幾個鄰居家的閨女長得不錯,也會家務,我看倒很配兩位小夥子,改明兒我給你們說道說道。”

高強一聽,糟了,敢情幾天沒回家,家裏竟成婚介所了。

看來,鳳祥春酒店的事,高強的名聲是出去了,盡管酒店遭遇了刀疤子老婆趙姬兒的打砸,但高強及時地趕到,並很英勇的將歹徒打散,就這行為,竟然被好心的街坊們當成英雄一樣傳播開來,自然有些家境好長得好待字閨中的姑娘們托了媒婆峰湧般上門了。

這說親的事,是父輩的心願,還是老思想,相親。

盡管自己不願意說媒相親這事兒,但也能理解父輩的良苦用心,也不好說道父母,更不會怪罪父母了。

高強岔開話題,朝裏屋望了望,問道:“媽,老爸呢?”

高強的媽媽在旁邊笑咪咪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和馬雲飛、胥子更,既然是兒子能帶回家的朋友,自然也將他們兩人當自己兒子一樣看待。

高強的媽媽嘮叨著:“你爸爸這幾天很忙,中午都沒時間回來吃飯,聽說正在北京開會的肖廠,接了一批訂單,分管生產的劉廠長連夜召集了廠裏的幾個老技術工人正在加班加點試製什麽產品,至於什麽產品,你老爸不肯說,我也沒好再問。”

“哦,難怪沒看到老爸。”高強的老媽是機械廠廠部辦公室人員,隻負責收發文,老爸是機械廠的老鉗工,一些高精尖的技術操作活,沒老爸親自操刀,一般年輕人還真做不來。

所以老媽說的這些,也是實際,至於是什麽產品,為什麽等不及肖廠來便連夜組織試製,高強也不清楚,但作為負責全廠幾萬工人及家屬生產與生活安全的保衛處處長高強來說,為試製產品保駕護航也是理所當然。

高強近日忙於開辦浴場、酒店、物流和保安公司實業的時候,疏於到廠裏坐班,廠部高層的一些秘密,高強並不知曉。

廠裏試製產品,負責保衛工作的處長竟然不知曉?這很不正常。

難道是劉揚的父親**鬆副廠長伺機報複,故意將廠部一些重要事務撇開高強嗎?

機械廠可是高強起步的大本營啊,要是處處有人從中作梗,那還得了?高強有種深深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