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 第五十四章 動員會
“七月四日，桂軍退守廣西！八月十四日，閻軍放棄濟南！馮軍的‘八月攻勢’也遭到失敗。央軍兩湖、津浦、隴海、平漢各戰場取得全麵勝利。一直關外觀望的張少帥，絕對不會如此劣勢的情況下還願意出兵幫助那些失敗者。所以諸位，南京政府勝利望，黨國終將統一！”
石安國很是興奮地開著動員大會，向眾人宣布戰爭的進度。整個戰爭已經進入了反攻階段，由原本的被動挨打，到現的反攻，戰爭的終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如今剩下的就是戰爭結束的時間，王耀祖等人可沒有像石安國那麽樂觀，認為戰爭會短時間內結束。如果聯軍打定主意死守，天知道戰爭還要持續多久。
“相對的，因為戰爭的繼續，地方上的部隊，對於共黨匪區的進攻也是一再失敗。共的軍隊是越打越多，所控製的的確也是越打越大！相應的，將有多的資金運到上海來，利用上海龐大的黑市購買他們所需要的管製物資。而悲哀的是，這麽長的時間，我們調查股內部，卻沒有發現一點的線，這算不算是各位的無能？！”
石安國突然發難，股裏的眾人沒有一點準備。一群人原本以為今天是來聽廢話的，並且近這段時間，上海灘也算是風平浪靜，眾人也不是不想去多發現一些的線，實是真的沒有。前段時間**才剛跟警備司令部鬧騰完，近都蟄伏了起來。
“老石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時間，共黨才跟警備司令部的人血戰了好幾次，警備司令部的那群笨蛋吃了大虧，共黨那邊也損失不小。相信現共黨都已經蟄伏起來，全都躲到了土裏，也就沒那麽容易挖出來。我們調查股的人手本來就少，實是沒辦法！”
王耀祖不清楚石安國為什麽要突然今天說這個事情，以石安國平時的表現來看，石安國的那張大網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可今天石安國開這個會，明顯就是告訴眾人，整個調查股近沒有上海共地下組織的一點線。
“躲到土裏，就去挖出來。一定會有線，隻是你們這群人，近這段時間逍遙過頭了，好戲看多了，看到忘了做正事！”
石安國是打定主意要訓人了，王耀祖突然有感覺，這是石安國做真正的動員大會。逼迫股裏的每個人動起來，熱身之後，才好拉石安國準備好的那張大網。
“總之，你們所有人，都要給我去找線，去把多的共黨份子找出來。那些成天想偷懶，找不出線的人，可別怪我老石不客氣！”
麵對石安國的訓斥，股裏其他人都沒辦法開口。樂昱心繼續轉動著他手上的念珠，不知道是念佛經，還是思考什麽。王耀祖看了看眾人，沒有辦法，隻有他繼續開口，試著配合一下石安國。
“老石頭，何必這麽著急呢？近警備司令部的人吃了大虧，讓南京方麵很不滿。相比之下，我們之前所立下的功勞也就加的耀眼，其實我們現應該好好地休養一下，保存好實力，等待南京政府的命令才對。”
麵對王耀祖提出的偷懶建議，石安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對所有人怒吼道：“一個月！你們這些懶骨頭，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沒有的線或是其他的突破，全股人一起受罰！散會！”
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石安國可能一個月後收網，也有可能這一個月內，突然收網。總之石安國說出了時間，可全股裏，就隻有王耀祖知道石安國真正的意思。
石安國宣布散會，沒有人敢開口再說什麽。鐵頭和毛子一群人垂頭喪氣地出了會議室，接著當然就是大規模地給手下組員下達命令，打電話的打電話，出去找線的找線。這一次不需要王耀祖再建議什麽，鐵頭和毛子很明顯是想靠自己的力量，證明自己的能力。
“耀祖，如果你還有什麽私人的事沒辦，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去處理吧。接下去，股裏會很忙，老石的脾氣又上來了，除非有大的收獲，不然股裏接下去，每天都會很忙碌。”
樂昱心與王耀祖一起走回了各自的辦公桌，這個時候也就隻有王耀祖與樂昱心沒動起來。兩人看起來，還是比較悠閑的。
“其實何必呢？熊司令那邊遲早要調離，上海調查股也一定會擴充，一切隻是時間問題。何必那麽拚命，雖說共黨的紅隊前段時間也受到了損失，但共黨的手段大家也是清楚了，要是一不小心轉移了共黨複仇的目標，那股裏的人可就要遭殃了。老石頭這人，還真是麻煩。”
不知道為什麽？王耀祖就是沒辦法跟樂昱心說真話，似乎就是因為上一次，雜貨店發生的那件事情，讓王耀祖起了戒心。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老石太過執著了。對了耀祖，聽說你家裏多了兩個小孩子，我家裏剛好有一些附近鄰居送的，小孩子不穿的衣服，男女都有，我送些給你吧。”
為了節約，很多小孩的衣服都是送來送去的，家裏孩子多的，也是小的穿大的不穿的。要做衣服又浪費錢，又浪費時間，樂昱心一家跟附近鄰居的關係似乎不錯，再加上樂昱心平時節儉的習慣，家裏有些小孩子的衣服，也不奇怪。
“那就多謝樂大哥了，我正為這件事發愁呢。小孩子習武，衣服很容易破，穿衣服身手也不好展開，吳媽現又不家，我自己一個人，還真忙不開。”
吳媽帶著王耀祖給她的錢上路了，走的是海路。計劃是先到廣州去，把銀行券換成金條，發電報給家裏，再雇上一些人手與家派來的人會合，錢就可以送回老家了。可吳媽這不，家裏還真有很多事情王耀祖不習慣，小月雖然很勤奮，可終歸是個孩子，早上還要習武，實是忙不過來。王耀祖近可是每天晚上，帶著兩小孩到外麵吃。
“吳媽不？到哪裏去了？耀祖你沒吳媽照顧，家裏又多了兩個小孩要照顧，你還真辛苦。”對於王耀祖讓所收養的兩個孩子去練武，樂昱心沒有一點表示，王耀祖從一開始就不是那種因為善心而養兩個小孩做普通仆人的人。
“我讓吳媽回了趟老家，帶些錢過去，這樣就能把以前欠家裏的人，先還上一部分，我也心安。對了，樂大哥，八爺納妾的日子就後天，有沒有興趣去見識一下。老石頭答應要去的，八爺還請了上海灘的很多名人，聽說光酒席就有三百桌，一定會很熱鬧的。”
後天就是八爺納妾的日子，時辰選晚上，是這一年好的良辰吉日。上海灘的很多名人都會到，熊司令與上海市市長也都會派代表過去。
“不用了，我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那麽多人去祝賀，又有幾個是真心的。總之耀祖你，近有什麽私事的話，就快點去辦吧，我總覺得，老石這段時間，有什麽事瞞著大家。”
樂昱心的直覺是可怕的，王耀祖則什麽都不說了。一副並沒有什麽事情的樣子，王耀祖一麵害怕，一麵則不願意牽連到樂昱心。下午的時候，王耀祖主動去了樂昱心家一趟，把樂昱心家裏，小孩子的衣服帶回家。小山和小月，如今隻有一套衣服，其他的都是舊得很厲害的破衣服。
“耀祖哥，你回來了？晚上一起去吃什麽？”上官惠此時就王耀祖的家裏，對於上官惠這個大姐姐，小月很是喜歡。小山則是人小鬼大，刻意地討好著上官惠。吳媽回老家的時候，專門給上官惠打了電話，上官惠近都跑到王耀祖家裏，等王耀祖下班回家。如果王耀祖家有什麽髒活累活要整理的話，上官惠就會把她家裏的仆人叫過來幫忙整理。
“今天晚上，我還真想不出來。小山、小月，這是一些舊衣服，你們去試試，不合身的地方改一下。”王耀祖將包著衣服的大包袱交給了小山和小月，自己則坐到了上官惠的身邊，開始思考著晚上要吃什麽。
平時，王耀祖晚上吃的，除了自己特別點的，其他都是吳媽安排的。如果是以前，王耀祖單獨一人的時候，吃的很簡單，可現身邊有位大小姐，還有兩個正長身體的小孩，要吃什麽，王耀祖還真不好決定。
“那耀祖哥，我們晚上去廣東路正豐街的聚興樓羊肉館吃清真菜吧，現是秋天了，可以吃很多牛羊肉了。”漸漸地，王耀祖也清楚了上官惠的口味，上官惠喜歡吃比較甜的菜，同時也很喜歡吃牛肉和羊肉。而吳媽逐漸地教導下，上官惠吃的事情上，也不再像以前那麽謹慎。
“好啊，我也很久沒吃手抓羊肉了，等下就去。不過現阿惠你得先幫我個忙，小山和小月正試衣服，有小月，我一個大人還真不好進去，你幫我去看看好了。”
小月怎麽說，都是個女孩子，王耀祖也沒有那個特殊嗜好，所以還得請上官惠幫忙。雖著上官惠與自己的越來越熟悉，越來越不拘束，王耀祖內心也開始動搖了。王耀祖開始想，等自己賺了多的錢，上海灘買下了屬於自己的房子，家裏如果有上官惠這個女主人，會變成什麽樣？應該是一個很溫馨的家庭。
可越是這樣，王耀祖就越是害怕。上官惠現還沒有思考那麽多，而王耀祖卻想得實太多了。如果王耀祖成了家，家裏的妻子，每天都會害怕，怕王耀祖早上出門，晚上就回不來。或者是，突然有一天，有一群人闖進家，無論是暗殺還是綁架，都是可怕的。甚至還可能發生爆炸，一想到這，王耀祖的心就開始亂了。
“耀祖哥，都弄好了。大部分的衣服隻要稍微改一下就行了。明天下午我下課過來，就帶他們去改衣服。耀祖哥，你想什麽呢？”所有的衣服都是買了布現做的，如果吳媽家裏，以吳媽的手藝，改衣服不是問題。可吳媽現不，上官惠一個大小姐，刺繡什麽的還學了點，可真正的針線活，還真沒辦法。
對於上官惠的提問，有些出神的王耀祖隻是點了點頭，回答說：“知道了。”
然後王耀祖轉過頭來，對跟著上官惠出來，已經換上衣服的小山和小月說：“小山、小月，我們今天晚上去吃手抓羊肉、醬牛肉、它似蜜、還有手抓飯。你們能吃牛肉和羊肉嗎？”
肉是有錢人吃的，羊肉和牛肉除了北方的一些地區外，南方都是很高級的食物，平常人家根本就吃不起。小山和小月兩人怎麽看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可能吃不慣牛羊肉。
“沒有，少爺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小山給了很直接的回答，王耀祖也就點了點頭，關好門出去了。四個人一起走去吃飯，也算是一種鍛煉。
結果四人一起走到聚興樓的時候，累的一個人就是上官惠，上官惠幾乎要走不動了。現才剛剛進入秋季，吃羊肉的人也才剛剛多了起來，王耀祖點的菜很快就做好，也很快上了桌。
吃著吃著，王耀祖突然對上官惠說道：“阿惠，過些日子我就要忙起來了，我會很忙的，到時候就沒有多少時間陪你了。”
“耀祖哥，那你要小心一點。家裏我會幫你看著的。”上官惠的回答很簡單，隻是關心王耀祖，再也沒有牽涉到其他，上官惠很清楚王耀祖所謂的忙碌，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