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也算心機
莫不怪的陷阱困住了莫精通派來的先行者,給關在鐵籠裏,裏麵黑漆漆的,過得了很久,不得出來,極是氣悶,立即惹起它的野性,掌擊鐵籠,怦怦作響,嘴裏吱吱地怪叫,莫不怪大奇道:“喂,你養的這隻是什麽怪物?連我設的暗器也傷不了它?”
莫精通道:“是一隻大猩猩,我養了它多年,極通人性,教它學了不少武功,這次帶它來應戰,首戰獲勝,可見你老哥的伎倆並不怎樣。1”言下頗以這隻大猩猩為榮,忽地又冷冷說道:“好了,現在已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你把它放了出來,我可要走了。”
莫不怪走到機關前,打開了鐵門,那隻大猩猩給關得氣悶,一見月色,立即從門口呼的躍了出來,飛快跑到莫精通的身邊,又蹦又跳,顯得極是興奮。
莫精通暗叫僥幸:好在我有先明之見,如是給關在這個鐵籠裏,這個麵子可就掉大了。鐵籠的鐵條粗大,莫精通的力氣固然奇大,要把鐵條弄斷爬出,極是困難,多虧這隻猩猩助了他的一臂之力,心下甚喜,伸手摸它頭頂。
莫精通轉看了看莫不怪,抱拳一拱,轉身衣袖一甩,放開大步而去,那隻大猩猩跟在他的身後,走起路來身子一斜一斜地,直似鴨子起路,不過一會,人影消失在山穀間。
東方腹白,天以將曉,透出了紫紅色,晨霧彌漫。整個山穀甚是沉靜。有一條常流不息,永無止靜的小溪,嘩嘩地向著低處流去,日日夜夜,川流不息。
晨霧在彌漫,在山野峽穀裏擴散,隨著微風,輕輕地遊動,形成了各種各樣,幹姿百態的形態,時似遊龍湧出遊動,時似一隻巨獸,張牙舞爪,作那湧出飛騰之態,隨著輕風,晨霧變化得更加多姿多彩了。《《愛意文學網?? 全站無廣告,更新快,無錯章 》》》
莫不怪和莫精通是四十多年前名震天下的大魔頭,他們原是“峨眉派”門下,由於某些原因,莫不怪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刺激而傷了大腦,改變了他原來的性格,從此變得有些瘋瘋顛顛,後來倆人又拜了一個武林隱士為師,學得了一身高明的武功,在江湖上逢人便打,在武林中挑起了極大的風波,不知有多少人被他倆人所殺,“峨眉派”也聞訊派出了門中五大高手來清理門戶,豈知竟給他打得一敗塗地,劍斷五人各人一臂,此事震憾了當時的整個武林,由於他們武功高強,無人能敵,江湖上“談莫色變”,給人起了個綽號叫“淩風二莫”,與當時的另外兩個邪派高手列為四大魔頭,好在他們在江湖上大鬧特鬧了一陣,很快就隱去了蹤跡,許多人都以為他們是被俠義道的英雄除去了,至於事情的真相,始終沒人知道。
那知,當年莫不怪之所以退隱江湖,卻是一時頭腦清醒,自歎罪業深重,無以為補,發誓今後絕計不以一指之力殺人,便和莫精通退隱江湖,他倆人的性格是活潑好動,開口便給,一個粗魯暴躁,往往沒說上三句話就吵吵罵罵,從此之後,就發生了這五年一約比武的事,莫不怪雖是半清醒半瘋顛,行事如一個少年一般,卻是嗜開武成迷,所練的武功往往出人意表,招數的花樣也是古裏古怪,莫精通雖有習武的天賦,卻因脾氣粗暴,沒有耐心,由始至終無法勝得一招半式,偏生又愛吹牛皮,不肯服氣,給莫不怪替他把名字也改了叫“莫不服”,對於這個名字,莫精通大有哭笑不得之感,給他叫來叫去,委實的拿他沒辦法。-
一場大戰平息之後,迎來的是寂靜,山間恢複了深沉幽幽,隨著東方不斷地光亮,晨色漸濃,太陽升起,在天邊山頂上露出半張臉來,射下萬道光霞,映在白雲上,滿空血紅血紅的色彩。
莫不怪負著雙手,凝身不動,臉上展現微微的笑容,望著前方山腳繞道,那是莫精通所走的那條路,此時此景,不知他是留戀老友的蹤跡,還是心有所屬?不知他思索著什麽?
過了好一會,他默默地繞著鐵籠走了幾圈,那張微笑的麵孔,不知什麽時候已漸漸消失,慢慢地變成了青紫色,緊捏著拳頭,身軀微微地顫抖,忽地雙臂一振,大吼了一聲,聲響如悶雷。
莫不怪搬來幾塊大石頭,擲進鐵籠裏,看著自已費煞心思力氣,苦幹多日的機關毀於一旦,連連搖頭,道:“給不服破了,留著陡給他笑話。”
隔了良久,歎息了好一陣,抬頭望著天空,見天色已曉,自歎道:“一番胡鬧,實在無趣得緊,看來我也該走了。”掠身騰起,施展輕功,幾個起落飄上光禿禿寸草無生的那個地方,目睹腳下伏著一人,大奇道:“你是誰?在這裏幹什麽?”
伍斌一夜末合一眼,目睹倆大高人較量,那絕妙無比的武功令他震憾不已,怎麽也想不到除了他師父外,天下間居然倘有如此高人,內心之中,歎服不已。他除了幾個江湖上大門大派的重要人物,所知甚少,莫不怪是昔年江湖上吒叱雲風的人物,卻末曾聽師父說過,更是不知此老性格古怪,聽他所言,竟似忘了昨夜之事,還是故意裝模作樣?不覺尷尬起身,無言以對。
莫不怪滿腹狐疑,追問道:“說呀,你是誰?在這裏想作什麽?”
伍斌無奈,隻得躬身施禮,道:“晚輩伍斌,昨夜是莫老前帶我到這裏來的呀。”
莫不怪睜大著眼,神色顯得無比詫異,道:“什麽?你說什麽?是我帶你來的,這……不會吧?當真是胡說八道。”
伍斌心想:這老兒極是古怪,不知他故意不承認,到底有什麽用意?他的武功這樣高強,要是為難我的話,那可糟糕得很。當下答道:“當然是你帶我上來的了,不然我上來作什麽?”
莫不怪伸手一拍頭,愁眉苦臉,過了良久,就是想不起來是否是自已帶這青年上來的,便問道:“你說你叫什麽名字來的了?”
伍斌詫道:“晚輩叫伍斌,方才不是說過了嗎?前輩怎地就忘了?”
莫不怪想了片刻,方才喃喃自言地道:“剛才告訴過我了嗎?古裏古怪的,怎的我沒有想起,忘記得好快呀。”忽地大聲道:“昨夜你在這裏躲了整整一夜,可有看到了什麽沒有?”
伍斌道:“晚輩尊照你老的吩咐,不敢有所稍動,至於一些事情,就是不想看見,聽也聽到了。”
莫不怪大急道:“什麽?你都聽到了?”
伍斌道:“怎麽?這些話不許聽的嗎?”
莫不怪道:“當然是不許的了,為什麽要偷聽別人的談話?這樣作豈不是跟那梁上君子一般無異?”
伍斌道:“此言差矣。”
莫不怪“哦”了一聲,道:“有什麽不對的嗎?我倒是願聞其詳,洗耳恭聽你的胡說八道。”
伍斌哭笑不得,幹“咳”了兩聲,清清嗓子,道:“請問,我是怎樣到這裏來的?”
莫不怪道:“你不肯說,我又怎知道得了了。”
伍斌道:“明明是你把我帶上來的,為何要耍賴,欺負他人呢?”
莫不怪大聲說道:“胡說,你這小夥子說話擺明的在胡鬧,我莫不怪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童叟無欺,講過的話豈會忘記,分明是你做賊心虛,賴皮強辯。”
伍斌聽他說話神態舉止不似在作假,越發料定此老腦筋不大對勁,也跟著亂喊道:“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我便是小婦人不成了,講的話就如放屁一般,臭不可聞了。”
莫不怪道:“放了一個悶屁,無聲無息,若要問別人,先就問問你自已吧?”說來講去,就是不肯相信。
伍斌連聲歎息,道:“你既不肯相信,又不肯承認,那也沒辦法可想。”
莫不怪道:“你當然沒有辦法了,因為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耍皮耍賴,手段卑鄙無恥,不堪入耳。
伍斌呆了一呆,全沒想到他會講得這樣難聽,心下頗是有氣,道:“老頭兒,你放的屁當真是臭不可聞呀。”
莫不怪一愕,道:“你有沒有搞錯,我何時放屁了。”
伍斌冷笑道:“你沒有放屁,我怎地會聞到陣陣的臭氣。”
莫不怪舉著頭左右連嗅,道:“怎麽我沒有聞到屁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