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警校的第一個周末。
夏油雪紀跟萩原千速睡醒後已經是上午了, 這是一周之中難得不用早起訓練的日子。
她們倆換好外出的衣服,坐上電車回到了那間熟悉的公寓,剛打開公寓門, 就有一顆毛絨絨的海膽腦袋撲了上來。
“媽媽!你有沒有想我?”雪紀蹲下身順勢抱起禪院惠。
“當然了,我每天都有想小惠哦!”
房間內禪院甚爾已經開始處理今天做飯的食材了, 因為之前照顧孩子的原因,他們都有對方家的備用鑰匙。
萩原千速在一旁看著這母慈子孝的畫麵忍不住嘖舌:“雪紀, 我和研二不會打擾你們的家庭聚會吧?”
隔壁鄰居的孩子把夏油雪紀當成媽媽這件事萩原千速是知道的,前兩天她無意間跟弟弟提起,結果那小子就主動約了周末見麵。
廚房中的禪院甚爾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還有別人?”
夏油雪紀一星期沒跟他好好說過話, 現在突然被問到,有些別扭地撓撓臉頰:“對, 千速的弟弟等會要來, 不用麻煩你動手啦~我做飯就行。”
“在警校倒是變得客氣了不少。”甚爾沒有理會她的話,低下頭繼續處理起食材。
這種莫名其妙的態度,讓雪紀不確定他到底要不要和好,等自己上完四個月課再回來,大家又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至於鬧那麽久脾氣嘛……
夏油雪紀猶豫著要不要進廚房幫忙, 萬一禪院甚爾嫌她礙手礙腳,到時候出力還不討好。
正在考慮的時候, 突然有雙柔軟的小手拉住了她。
“媽媽, 你可以來陪我一起畫畫嗎?”
小惠邀請她去客廳那裏, 雪紀看看親爹再看看兒子,果斷選擇了牽起禪院惠的手坐到沙發上,萩原千速跟在她們身後一起參與了進來。
開放式廚房中的天與暴君向著兒子的方向冷冷瞥了一眼。
客廳中時不時傳來歡快的笑聲, 兩位姐姐帶著小惠不知玩了多久, 公寓的門突然被敲響。
“咚咚咚——!”
“啊!是研二來了吧!”夏油雪紀將懷裏的禪院惠放下, 連忙跑去開門。
果然,出現在門外的是手提蛋糕的萩原研二。
春天的冰雪雖然已經消融,但是空氣中仍有些許涼意,門外的青年穿著一身棕色風衣,半長的發間還夾著飄落的櫻花花瓣。
“好久不見呀,小雪紀。”萩原研二看見她時,雙眸中帶有點點星光。
夏油雪紀笑著將人領了進來:“好久沒見研二了,你現在完全是成熟大人了呢!”
親姐姐萩原千速也站了起來:“沒錯,這小子姑且算有點長進吧。”
“千速姐,你倒是給我留點麵子啊!這位小朋友……就是小惠嗎?”
萩原研二注意到了沙發上的禪院惠,將手中的蛋糕放在餐桌上,然後走到他身前像變魔術似的從口袋拿出了一個人形玩偶。
“初次見麵小惠,這是我親手做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研二語氣溫柔和煦,為了能跟小朋友平視還貼心地蹲下。
禪院惠睜大眼睛看著遞過來的禮物,玩偶有著一雙漂亮的紫色眼睛,黑色長發披在身後,恬靜的表情栩栩如生,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夏油雪紀。
“這是……我媽媽!”小惠欣喜地接過禮物,抱在懷裏用臉輕輕地蹭著。
此時兩位姐姐都好奇地圍了上去,雪紀驚歎道:“哇!還真的是我,研二你也太厲害了吧!”
“你這臭小子,手還挺巧的嘛!”千速也忍不住誇了起來。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嗯,因為小雪紀在警校不能經常回來,所以我想用這個作為代替來陪小惠。”
前兩天他聽千速姐說到禪院父子的事情後,第一反應是吃醋,但是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以小雪紀的性格來說肯定很喜歡孩子,他要是跟小朋友爭風吃醋絕對會在雪紀麵前掉好感,還不如想辦法把小朋友變成他的人。
“謝謝研二哥哥!”禪院惠雙眼亮晶晶地感謝道。
這一舉動完全收買了五歲孩子的心,夏油雪紀離開的這一星期,禪院惠可是每天都可憐兮兮地盯著隔壁房門。
萩原研二捏了捏小惠的臉頰:“要叫研二叔叔才可以哦!”
他喊小雪紀媽媽,喊自己哥哥。
這個輩分怎麽看都不對……
拒絕一切阻礙的萩原研二,不介意自己被喊大一點。
“嗯!謝謝研二叔叔。”禪院惠認真地點頭。
開放式廚房中的天與暴君早就注意到了客廳的情況,看著輕易被人收買的兒子,握刀的手不由自主緊了緊。
雪紀和千速完全沉浸在了玩偶精巧的做工上,兩個閨蜜湊在一起商量著讓研二再做一些其他人的出來,她想給菜菜子和美美子也送一個夏油傑版。
萩原研二緩緩站起身。
看似不經意地將目光對準廚房。
那麽高大強壯的男人他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位應該就是小惠的父親吧?
不怎麽好相處的樣子呢……
萩原研二朝他點頭致意,天與暴君用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回答他。
沉默間,兩個男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就像是巡視自己領地的雄獅,誰都不肯移開目光。
“對了研二,你還沒有見過禪院吧!”夏油雪紀發現正在對視的兩人,上前介紹道“禪院是小惠的父親。”
說完又向天與暴君說:“禪院,這位是研二。”
禪院?研二?
這一刻,天與暴君切身體會到了夏油雪紀的區別對待,喊別人的時候是名字,叫他的時候就是姓氏?
說到底他也很討厭禪院這個姓,怎麽不見這女人叫他甚爾?
“初次見麵禪院先生,小雪紀平時給你添麻煩了。”萩原研二以一種男主人的語氣向天與暴君表達著感謝。
夏油雪紀立馬糾正:“什麽啊!研二你說錯了,明明是這家夥一直在給我添麻煩!”
萩原研二寵溺地哄道:“那是我誤會了,小雪紀更辛苦一點,今天用蛋糕犒勞你。”
情商這件事可以說是被研二弟弟玩得明明白白。
冷戰了一周的禪院甚爾現在氣壓低到了冰點,他終於能理解別人是怎麽看待小白臉的了。
油嘴滑舌的男人。
“說完了?說完就別在這礙事,不然午餐到下午都不一定能吃上。”甚爾對麵前兩人充滿嫌棄。
夏油雪紀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本來就是她請大家來吃飯的,結果變成了禪院甚爾做飯,良心譴責下決定進廚房幫忙。
“禪院,我來幫你吧?兩個人一起能快一些。”
天與暴君再次從她口中聽到『禪院』兩個字,隻覺得無比刺耳,尤其是在跟『研二』的對比下。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他正準備開口拒絕,一旁的萩原研二先打斷道。
“小雪紀你跟我姐姐去休息吧,在警校訓練一周肯定很累了,我來幫禪院先生就好,其實我還挺擅長做飯的哦~”
研二的話十分貼心,萩原千速也在客廳幫腔:“雪紀,做飯的事就交給男士吧,我們趕緊趁著周末好好休息一下!”
最終,夏油雪紀在好友和她弟弟的催促下回到沙發上看起電視,愜意地享受著周末生活,萩原研二麵帶微笑地對禪院甚爾說。
“小雪紀在警校挺辛苦的,希望禪院先生能理解。”
……
一個多小時後,由男士們共同完成的午餐被端上桌。
加工過的青木瓜炒蝦仁不僅沒有苦澀味,還散發著一種淡淡果香,混合著蘇子葉和醃梅子的雞肉餅色澤金黃,被包成精致三角形的南瓜泥煎餃,最後還有小惠最愛的生薑燒……
今天午餐的菜色明顯豪華。
幾人坐上桌後夏油雪紀忍不住誇讚道:“你們……也太厲害了吧!這是在進行什麽廚藝比賽嗎?”
萩原研二給兩位姐姐倒了杯溫熱的水:“說廚藝比賽太誇張了,禪院先生動手能力挺強的,我還有很多需要向他學習的地方。”
雪紀偷瞄一眼禪院甚爾,他既然能跟研二和諧相處,是不是說明偏執型人格的並發症已經結束了?
天與暴君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神色淡淡地吃著麵前午餐。
一旁禪院惠將煎餃塞進嘴裏,黃油南瓜泥餡瞬間在口中爆開,他滿足地晃著腳丫:“研二叔叔,你跟我媽媽一樣厲害!”
親爹筷子一頓,這小鬼……
是什麽品種的白眼狼?
誇夏油雪紀可以,誇別人也可以,但是放在一起誇怎麽聽著這麽讓人不愉快?
他在報複自己平時甩手不管的行為嗎?
禪院甚爾懶懶地看了一眼兒子,小惠的臉上滿是幸福的表情,剛才那話完全是發自內心說出來的。
甚爾夾起麵前的餃子,直接塞進禪院惠的嘴裏:“吃飯的時候少說話。”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就沒停下來過,夏油雪紀不理解地吐槽。
“你平時也沒這麽多講究吧?”
“看來你還不夠了解我。”
“那大概是小雪紀沒想了解禪院先生吧,畢竟隻要她想的話,可以輕易地了解任何人~”
“研二你這話,會讓我以為你很懂雪紀。”
“千速姐說的沒錯哦,誰讓我跟小雪紀都認識這麽多年了。”
“要這麽說,應該是雪紀更了解你吧?就像你小的時候——”
“歐內醬!好歹給我留點麵子!”
餐桌上僵硬的氣氛瞬間被萩原姐弟衝散,兩位姐姐笑著聊起了萩原研二小時候丟人的事情。
二十多歲的研二弟弟無奈地捂住臉。
親姐姐不敢惹,小雪紀也……算了,她開心就好。
這頓午餐吃得其樂融融,除了天與暴君外,大家都有說有笑,午餐結束後雪紀讓他們都去休息,主動承擔了洗碗的工作。
客廳中傳來了綜藝節目的笑聲,夏油雪紀正洗著,餘光瞥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倚靠在廚房門框。
她側頭:“禪院?你怎麽沒跟大家一起看電視?”
禪院甚爾走上前,伸手要過她洗好的餐具:“給我。”
夏油雪紀將碗遞到他手裏,隻見這個男人拿著幹淨的抹布擦拭起了上麵的水漬,這是隻有經常做家務的人才懂的方法。
雪紀突然回想到,禪院甚爾這一個星期都把小惠照顧的很好,看起來他確實沒有把兒子賣掉的想法。
當下對自己那天激烈的反應有點愧疚,於是大方地開口道歉:“對不起啊禪院,我那天反應有些過,還衝著你發了脾氣。”
“你覺得對不起我?”天與暴君挑眉。
“嗯,希望你別介意,這樣一來我們算是和好了吧?從下周起你就不用每天給我發小惠的照片了,我現在挺放心的。”
“既然對不起我,那就需要補償。”
“哎?怎麽補償?”
甚爾把擦幹淨的碗放到架子上:“以後直接叫我名字,我討厭被叫姓。”
夏油雪紀紫色桃花眼茫然地眨巴幾下。
這算什麽補償?
隻是叫名字就可以了嗎?
她想了想,認為那個禪院家確實給人一種很討厭的感覺,能提出這種要求,估計禪院甚爾跟他們的關係非常差吧。
這下就更放心了,小惠肯定不會被賣掉。
“甚爾?”
天與暴君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片刻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做得很好,雪紀。”
兩人認識了好幾年,終於在今天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打掃完午餐的廚餘,夏油雪紀和禪院甚爾前後走出了廚房,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萩原研二一直默默關注著裏麵的情況。
他今天過來是要表白的。
但是人太多,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午餐過後,大家坐在客廳裏將那塊蛋糕配著茶分享掉了,當然……禪院甚爾並不愛吃,他的那份由兒子禪院惠代勞。
最後小惠抱著圓滾滾的肚皮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間睡著。
萩原千速看了一眼窗外即將落山的太陽,小聲宣布道:“好啦,我差不多也該走了,警校宿舍有宵禁,回去太晚就得睡馬路上~”
“千速你可以直接住公寓呀,明天下午我們再一起回去。”夏油雪紀建議。
“不行不行,晚上我約了射.擊練習,不努力的話星期一就要補考了!”
夏油雪紀因為係統加成的原因,身體各項素質都很好,倒是不存在補考的煩惱,所以打算今天在公寓住一晚,明天再回警校。
“好吧,那甚爾你也帶小惠回去休息吧,這孩子玩了一天,睡在客廳會受涼的。”
天與暴君把兒子提在手裏,跟大家一起站起來的萩原研二猛地抬頭,他捕捉到了一絲細節。
小雪紀在幫他們做介紹的時候喊的還是禪院,現在突然就變成甚爾了!
剛才在廚房發生了什麽嗎?
萩原研二摸著下巴思索著開口:“小雪紀,其實我還有一些關於考警校的事情想問問你,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留下來嗎?”
剛邁出幾步的禪院甚爾和萩原千速同時停下來看向他。
千速大概猜到弟弟的意思了,難得好心幫他說了幾句話。
“研二確實打算考警校來著……我著急回去,雪紀你方便的話就教教他?”
“禪院先生也別傻站著了,你兒子困成那樣,我們就先走吧!”
這一波使用了閨蜜特權的清場效果極好,夏油雪紀點頭同意道。
“研二你昨天想對我說的話就是這個嗎?原來你也想考警校啊!放心留下來吧,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我。”
禪院甚爾皺眉看向他們,懷裏的小鬼已經睡著了,再說他也沒有理由可以留下來,夏油雪紀的那個閨蜜又催得很緊……
“走吧禪院先生,我們別打擾他們學習~”
千速轉過頭悄悄對著弟弟眨了眨眼睛,她這個做姐姐的隻能幫到這裏了。
甚爾和千速離開後,公寓恢複了平靜。
夏油雪紀之前把浣熊咒靈帶去了警校,現在房間裏隻剩他們兩個人,萩原研二像模像樣地問起了關於公考的題目。
這一學就是幾個小時,等雪紀講的差不多了,一抬頭發現窗外夜幕早已落下。
萩原研二給她倒了杯水。
接下來才是自己今天的重點……
“雪紀姐累了吧?我幫你按摩一下。”男人寬厚的手掌撫上她的肩膀,靈活的手指在白皙的脖頸上摩挲,漸漸撫平了一天的疲憊。
“研二?你不用這麽麻煩……”
“雪紀姐不要動,剛才是你幫我,現在讓我來幫你吧。”
萩原研二已經默默把稱呼從『小雪紀』換成了『雪紀姐』,他知道……這樣喊的話夏油雪紀一定沒辦法拒絕。
“研二真是長大了。”雪紀果然接受了『弟弟』的好意。
萩原研二目光中有暗潮湧動,他刻意放輕聲音聊了起來。
“雪紀姐,警校的男孩子怎麽樣?”
“那些男生?還行吧。”
“雪紀姐也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了,不想找位帥氣的男警官在一起嗎?”
“呃……你這話突然讓我有一種過年時回家被媽媽支配的恐懼!”
“噗,夏油阿姨催你談戀愛了?”
“就是說啊,今年過年的時候,傑那個家夥居然留在高專沒回去,害得隻有我一個人承受壓力。”
“那就談場戀愛吧。”
“這也得遇到喜歡的人才行……最起碼需要成熟有責任感。”夏油雪紀說這話的時候,腦海中自動冒出了禪院甚爾的身影。
就拿他來舉例吧,一個成熟有責任感的男人才能照顧好家庭,甚爾顯然沒及格。
因為他基本上都把小惠丟給自己照顧!
就在夏油雪紀認真思考的時候,萩原研二突然貼近她的耳朵,聲音低沉道。
“成熟有責任感的弟弟可以嗎?”
雪紀一愣,下意識回頭,柔軟的雙唇正好貼在他的喉結上,萩原研二悶哼一聲,呼吸都急重了起來。
溫熱的氣息就這麽灑在對方脖頸。
夏油雪紀:“!!!”
她怎麽親到人家臉上來了!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好幾秒,誰都不敢先動。
夏油雪紀臉色染上了紅暈,怎麽辦!現在繼續貼著顯然不合適,但是退開以後第一句話要說什麽好?!
實在想不出該說什麽的雪紀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就在她尷尬地馬上要找地縫鑽進去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得救了!
她慌張地拿起電話,看到上麵顯示著琴酒的名字頓了一下,結結巴巴地對萩原研二說。
“我、我有工作上的事,先去接個電話……”
說完就跑進自己的臥室,然後將門關上,調整了一下呼吸後接了起來。
“琴酒?”
“為什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我剛才有事。”
“以後電話十秒內必須接通,我沒耐心一直等。”
“嘖,你有什麽事啊?大晚上的騷擾別人,我跟你都是組織員工,別搞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一年夏油雪紀得到了組織boss的賞識,將她晉升成了高級成員,更不用說她現在後台邦硬,麵對琴酒時也懶得敷衍了,說話硬氣了不少。
“下周末跡部財團有場酒會,你過去參加,到時候把參會的議員引到卡爾瓦多斯的狙擊範圍。”
“為什麽我去?這好像不是我的工作。”
“我和朗姆都在美國,那位先生親自點名讓你去。”
“那個議員跟咱們組織有仇?”
“嗬,一個不重要的人罷了,正好用來警告跡部正一那隻老狐狸,他最近小動作太多。”
“……”
夏油雪紀掛了電話,一時間忘記剛才尷尬的事情。
這一年跡部正一對烏丸財團名下很多企業都出了手,琴酒所指的小動作應該就是這個。
她更加確信烏丸財團跟組織的關係了!
組織想通過在跡部家宴會殺死議員的方法製造恐慌,順便警告跡部正一收手,要想解決這件事其實很簡單。
讓禪院甚爾去宴會上當保鏢,狙擊手要殺人的時候他隨時都能阻止,到時候反正把議員引過去了,被跡部正一的保鏢攔下可怪不了別人。
天與暴君的業務能力還是值得信賴的。
夏油雪紀計劃明天跟跡部正一說這件事,沉思著推開門走了出來。
萩原研二渾身燥熱感仍在蔓延,他看見夏油雪紀明顯恢複了正常,眉頭輕輕蹙起。
可惜了,剛才的氣氛很好。
研二打算將她拉回剛才的氛圍,於是起身走上前,一把拉住夏油雪紀,企圖把她拽進自己懷裏。
此時的男人再也不是高中那副青澀的模樣了。
肌肉比從前更加優秀,身型挺拔,腰腹精窄但有力,不加掩飾的侵略性眼神在她身上慢慢舔舐,萩原研二突然開口說道。
“小雪紀,可以專心一點嗎?別忘記你剛才親了我。”
夏油雪紀被這一句話拉進現實,她毫無準備下撞進研二懷裏,連忙大喊:“等等研二!我站不穩了!”
下一秒公寓客廳發出兩人倒地的聲音。
日本公寓的隔音效果普遍不好,安靜的深夜裏肯定吵到了鄰居。
雪紀鼻子狠狠磕在了研二結實的胸肌上,一瞬間冒出了生理性眼淚。
萩原研二被她壓在身下,滾燙的炙熱感一路從胸口燃燒到了耳尖,呼吸越來越重,緊繃的肌肉好像隨時會爆發出可怕的力量。
他在極力隱忍。
客廳中寂靜無聲,萩原研二隻能聽見自己心髒瘋狂跳動的聲音。
幾秒後,公寓門被敲響。
“咚咚咚——!”
夏油雪紀爬起來抹了一把眼淚,鼻尖仍留有剛才被撞到泛紅的痕跡,整個人像是剛哭過一樣。
“咚咚咚——!!”
門外的人相當沒有禮貌,再次用力敲擊,隨之響起的還有天與暴君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
“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