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很遠就看見了雪紀, 加快腳步走過來。

跟在他旁邊的齊劉海女人緊隨其後,始終保持著兩步的距離,一副溫柔賢惠的樣子。

黑發特級走近後發現姐姐麵色古怪, 以為雪紀誤會了他和旁邊爛橘子的關係, 立馬拉開距離並說道:“姐姐,我跟她不熟。”

一上來就是鋼鐵直男解釋。

這女人要是頭上沒有馬賽克,也不是爛橘子的話,夏油雪紀還是挺樂意看見他們走在一起的。

她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傑……這位是?”

“這位是咒術高層新上任的佐賀惠美理小姐, 今天來高專辦事。”夏油傑單方麵介紹了一下, 並不打算讓爛橘子接觸他的家人,所以壓根沒對身旁的女人提自己姐姐。

雪紀打量片刻,出於禮貌還是對著頭頂有馬賽克的佐賀惠美理打起招呼:“你好,我叫夏油雪紀。”

“夏油小姐好, 很高興認識您。”女人的聲音淡雅態度張弛有度,讓人挑不出一點錯。

黑發特級不耐煩地插到兩人中間, 想要趕爛橘子離開。

這邊傑弟弟打發著佐賀惠美理, 另一邊天與暴君靠近雪紀壓低聲音說道:“佐賀家以前是九州當地咒術名門, 這幾十年沒生出帶有術式的孩子, 聽說他們把年輕人都培養進了咒術高層, 嘛……憑借佐賀當初的影響力送進高層也不是難事。”

夏油雪紀:“不愧是甚爾,知道這麽多情報。”

“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你對咒術界的了解沒我多,那種人心思深沉, 我當然要提醒老婆大人多小心。”甚爾臉上的笑容又痞又壞,把她說得麵色一紅。

雪紀沒好氣地捏了一下天與暴君胸口上的肌肉。

在旁人看來他們就像情侶間打情罵俏一樣, 誰都不知道其實在聊佐賀家的話題。

黑發特級趕人的意圖太過明顯, 佐賀惠美理知道再留下去會招惹厭煩, 於是開口告辭。

“那我就不打擾大家了,希望以後在工作中合作愉快。”她說著就跟夏油傑點頭致意,然後上前幾步走到雪紀麵前伸出手來。

此時有天與暴君和特級咒術師在場,雪紀猜測即使給她十個膽子對方都不敢做什麽出格行為,所以也禮貌地伸出手跟她握了握。

就在兩人手掌接觸的一瞬間,係統的聲音突然在腦內響起。

【檢測宿主遇到關鍵人物,分析出佐賀惠美理真實身份可獲得獎勵。

任務獎勵:已預支。(提示:如分析錯誤,預支將會順延到下次任務中)】

夏油雪紀表麵上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是笑臉相迎。

她就猜到會有這種發展,看來之前推測遇到新人物時會觸發係統任務有一定道理。

隻是這個人物分析風險挺高,如果猜錯了那下一次任務也沒有獎勵。

……

佐賀惠美理坐上車後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額頭,濃密的齊劉海之下隱藏著一條猙獰的縫合線疤痕,佐賀家咒術名門的身份挺好用。

這具身體雖然也沒有術式,但是足以讓他用新身份重新回到咒術高層的行列。

他是假死後換了馬甲的羂索。

至於為什麽舍棄加茂雅彥……要怪就怪那對特級咒術師對他突然銳變的態度!

他們之間應該不曾有過交集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五條家放出話來,說他們家主與高層的加茂雅彥不和。

做的任務但凡牽扯他們部門,五條悟絕對會刻意刁難。

夏油傑就更誇張了,拒絕一切跟加茂雅彥所在部門有關的工作,甚至有幾次在高層會議中碰到,對方都把他當變態一樣離得很遠。

這樣下去根本沒辦法接近……

羂索思考了很久,最終痛定思痛選擇換個馬甲,順便讓加茂雅彥莫名其妙死亡,一來是燒掉那具有縫合線的身體,二來是讓人懷疑與他不和的五條悟有嫌疑。

這個做法可以說是相當陰險,但陰險就是對反派最好的誇讚。

這一次他一定要更小心接近那對姐弟,總換馬甲其實也挺麻煩的。

高專中的夏油雪紀陪兒子玩了大半天,回到家後天已經黑了,她給甚爾說有點累想睡一會,然後就鑽進臥室閉眼開始安靜思考。

她上一次看見有同款馬賽克的人是加茂雅彥。

通過第一次見麵時的係統提示可以知道加茂雅彥是個關鍵人物,那家夥還對傑有不軌企圖,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輕易死掉的角色。

係統讓她分析出佐賀惠美理的真實身份,言下之意就是現在身份是假的,或者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夏油雪紀本能地猜測他們是同一個人。

她承認這個猜測很離譜,但是都有咒術師和咒靈這種更離譜的東西出現了,這麽假設也是情理之中。

以前甚爾和傑他們不就經曆過互換身體的事情嗎?

應該是加茂雅彥用了某種方法扮演了佐賀惠美理!

【恭喜宿主分析正確,本次任務沒有獎勵。】

聽見係統的話雪紀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那佐賀惠美理頭上為什麽也有馬賽克?今天她的額頭被劉海擋住了,看不出來底下有什麽東西,加茂雅彥總不至於笨到扮演別人時還給自己畫了條一模一樣的縫合線吧……

原因隻可能是他沒辦法隱藏那道縫合傷口,所以用頭發遮蓋住。

看來加茂雅彥用的還不是像傑那種互換身體的術式,所以縫合線走哪帶哪。

夏油雪紀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麽重點,決定以後對那家夥加倍注意才行。

**的人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

有了對縫合線的新認知,雪紀在工作中與咒術高層接觸的十分注意,連著一個月她都主動承擔了跟咒術高層相關的任務。

想看看能不能搜集到更多有用信息。

不過佐賀惠美理為人十分謹慎,每次跟她說話時都套不出什麽內容,夏油雪紀不想表現的太熱情,這樣反而會引起懷疑。

跟那家夥有關的事情也就暫時擱置了下來。

十一月底的東京迎來了第一場雪,昨天水割威士忌偷偷聯絡她說貝爾摩德從美國回來了,雪紀還特意提醒了三瓶威士忌們注意。

那個女人會易容,惡趣味是變裝成其他人的模樣演戲。

上次她攔下威士忌們去美國出差的事,誰知道貝爾摩德會不會因此生氣,變成她的樣子逗波本蘇格蘭和黑麥玩……

此時,組織位於東京的據點內——

“boss,我找到了美國詛咒師的蹤跡,但是對方說各國咒術界之間有規定,外籍詛咒師非法進入日本的話會被驅逐出境的。”一個金發性感的美女站在病床邊報告著。

病**是重傷初愈的烏丸蓮耶。

三個月前天與暴君找上門來用子彈打穿他的肩膀可讓這位組織boss受了不少罪,他跟朗姆不一樣,體內各個器官都已老化,連再生細胞都失去了活力。

養好那個傷花費了大量時間和昂貴藥品。

烏丸蓮耶沉默半晌後開口:“如果低調一點不被日本詛咒師發現呢?”

貝爾摩德歎氣:“這個不太可能,雖然我不了解是怎麽回事,但是聽美國詛咒師的意思,日本全境覆蓋著某位大人的結界,他們帶有咒力的陌生人一入境就會被發現。”

烏丸蓮耶眉毛慢慢皺起。

現在枸吉托的後台太硬了,不是件好事……不僅有個實力強大的詛咒師瘋狂愛慕她,就連組織找到的詛咒師團體都隻接受枸吉托的聯絡。

本來這個任務要交給琴酒或者朗姆才能放心,但是現在烏丸蓮耶又不敢惹怒那些人。

他計劃在美國重新尋找當地詛咒師,請來日本與枸吉托那邊的人製衡,大不了就是多花點錢的事,如果枸吉托和日本詛咒師沒有異心最好,雙方可以共同努力摧垮跡部財團。

如果有了異心……

那美國的詛咒師可以保護組織。

計劃的很好,就是不知道咒術界還有那麽多規矩,現在美國詛咒師來不了,隻能用備選方案試試了。

烏丸蓮耶眼神在貝爾摩德身上掃視:“我會讓枸吉托聯係詛咒師那邊開個會議,你跟琴酒一起參加,爭取獲得他們的好感,代替枸吉托成為與詛咒師的聯絡人……討取男人的歡心對你來說很容易吧?”

“對了,聽說詛咒師首領很喜歡波本和蘇格蘭以及黑麥,以防萬一你失敗,讓他們三個也一起執行這次任務。”

貝爾摩德紅唇輕輕勾起:“好的boss,不管是威士忌們還是枸吉托……都不會比我更懂那些手段,我不會辜負您的期待。”

夏油雪紀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今天甚爾和其他人都出去執行任務了,手塚先生也在政府開會,整個特任科裏隻有她孤零零一人。

休假時期積攢的工作已經陸續處理完畢,她剛站起身準備給自己倒杯咖啡,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雪紀點開一看發現是琴酒發來的。

【聯係詛咒師,明天晚上請他們在銀座吃飯,組織這邊想了解跡部財團的任務進展,威士忌新人和貝爾摩德也會去。】

夏油雪紀眼睛一亮,這是有新人物和新事件要登場了吧?說不定能觸發係統的任務。

四大怨靈之一的平將門碎片隻積攢到一個,她都快急死了!

於是立馬給琴酒回複了一個ok,轉頭就撥通了自家弟弟的電話。

夏油傑應該在忙,鈴聲響了好久都沒人接,姐姐大人掛斷電話,坐回椅子上擔心起來。

傑和他那兩個學弟不知道有沒有出差,希望能趕得上明晚的活動。

正當她在焦急等待時夏油傑的電話回了過來,姐姐大人連忙接通開口詢問。

“傑!明天晚上需要你和你那兩個學弟再幫忙演一下詛咒師,組織那邊打算請你們吃飯!有時間嗎?”

手機另一邊傳來的是五條悟的聲音:“什麽什麽?又準備背著我去玩了嗎!絕對不允許!除非你們帶我一起~”

“悟!誰讓你用我的手機打電話了!”夏油傑的話由遠及近,聽著像是從遠處跑過來。

“因為我來更衣室的時候傑的手機在響,我打算幫你拿過去發現是雪紀醬打來的,索性就回過去了。”五條悟貓貓辯解。

“你這家夥少騷擾我姐姐!”

那邊傳來一些打鬥的聲音,五條悟和夏油傑應該是在搶手機,不知道這孩子用了什麽方法,總之最後拿著電話說話的人是五條悟。

“雪紀醬!要演什麽戲,詛咒師嗎?我和傑在出差順便泡溫泉,明天早上就會回去啦~”

夏油雪紀感到頭疼:“五條啊……明天我們是去辦正事,傑和灰原他們得幫我扮演詛咒師,你的話能行嗎?”

“真失禮呢雪紀醬,囂張反派我可以說是本色出演。”

五條悟聲音突然正緊起來,言語中帶有不容置喙的壓迫感,讓人聽了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