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晚上。

夏油雪紀帶著甚爾抵達銀座高級米其林餐廳。

天與暴君聽她說那些弟弟和後輩們都湊到了一起,說什麽也要參與進來,雪紀為了家庭和睦以及回家後能睡個好覺, 最後決定帶上他。

來之前甚爾不知道怎麽搞的,讓孔時雨想辦法給他易容成了金發獨眼的刀疤男, 往日那套黑色緊身上衣也換成了西裝和領帶的模樣。

雪紀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天與暴君解釋這是為了扮演詛咒師, 自己平時那張臉太帥了,怎麽看都不像壞蛋。

夏油雪紀沉默了一會, 竟然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這就是情侶間的高倍濾鏡嗎?!

她家甚爾看上去確實挺帥的沒錯。

這間高級餐廳是組織名下的產業之一, 開在了東京最繁華的地段, 平時晚上聚滿各界有錢的客人,但是今晚空空如也。

組織為了表達誠意, 把餐廳包場了。

他們到時高專的人還沒來,夏油雪紀隻好讓甚爾在停車場等待一會,自己先上去。今天她負責邀請詛咒師們, 那三瓶威士忌會跟琴酒一起到場。

所以甚爾最好和高專的人同時出現。

天與暴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坐在車裏摸起腦袋上金色發絲。

上次去威脅烏丸蓮耶, 雖然跟那兩個老家夥定下了『束縛』, 但是以防萬一從琴酒口中暴露, 姑且就做了些變裝。

雪紀乘坐電梯到達餐廳所在的三十層。

這裏是傳統的日式木質裝修風格,四麵拚接著大塊落地玻璃窗, 餐廳中的造景十分講究, 不僅有花崗岩鋪砌的水缽, 還有人造草坪和茶花樹。

周圍用籬笆圍成茶庭院, 陶罐和流水點綴在其中。

居然在室內打造出了一座日式庭院, 充滿了幹淨舒適的高級感, 走近落地窗還能俯瞰東京的夜景,儼然是一副空中花園的感覺。

夏油雪紀在服務生的引導下走向最裏麵的包廂,拉開高大結實的障子門發現組織的人已經到了。

貝爾摩德與三瓶威士忌後輩們聊著天,琴酒坐在一旁抽煙,伏特加老老實實跟在大哥身旁,眾人看見她進來就停了下來。

琴酒的視線往雪紀這邊掃過:“詛咒師呢?”

“他們馬上就到,不過今天好像多了兩個人,沒關係吧?”五條悟和甚爾是這次非要鬧著跟來的,琴酒還沒見過他們。

貝爾摩德勾唇輕笑:“沒關係,能多認識幾位詛咒師是件好事。”

詛咒師不止一人對她來說確實是件好事,boss要求她取得那些人的好感,人多的話目標也就多了起來,一個失敗了還能換下一個。

包廂內的桌子是寬綽的長方形,主位沒有坐人,從左到右依次排開分別是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德、波本、蘇格蘭、黑麥。

詛咒師這邊加上雪紀也剛好六人,等會他們就會跟組織麵對麵相視而坐。

貝爾摩德輕輕點了一下自己的桌子,邀請雪紀坐在她對麵,夏油雪紀挑著眉入座,想看看這女人有什麽話要說。

“枸吉托真會保養皮膚,讓我看著羨慕。”貝爾摩德大概是社牛吧,她們明明不熟還能張口就找到話題。

夏油雪紀心裏默默吐槽起來,水割跟她說過,貝爾摩德早年服用過未完成的藥品,年齡已經停止衰老了。

“跟貝爾摩德比起來差遠了,這段時間為詛咒師們打工,感覺都蒼老了幾歲呢……”

在場其他男士安靜聽著她們倆的對話,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還有赤井秀一來之前被琴酒簡單科普過詛咒師的情報。

三瓶威士忌們裝作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一個二個都合理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過琴酒並沒有給他們交代今晚吃飯有什麽額外任務,仿佛就是純粹來蹭頓飯的,或者說陪飯。

金發黑皮公安趁著上洗手間的功夫還給雪紀前輩發短信詢問,得到的回複是讓他放心,那些所謂的詛咒師都是自己人。

降穀零看到後算是鬆了口氣,那今晚他們三個純粹是陪襯,安靜看著雪紀前輩表演就行。

貝爾摩德撩了一把濃密的長發:“真是辛苦你了枸吉托,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幫你分擔一些勞累的工作呢~說起來詛咒師們好相處嗎?平時有什麽忌諱的事情或者興趣愛好?如果有的話你可以提前說出來,避免等會組織惹他們不愉快。”

夏油雪紀眼神慢慢一言難盡起來。

貝爾摩德在組織之外的身份是美國女演員克麗絲·溫亞德,擅長易容和演戲,不過在她看來剛才這話問得有點意思……

整個問話的過程中她一直注視著自己的表情,眼睛一動不動,絲毫沒有下意識的眨眼,這說明貝爾摩德在說話時的感情是虛情假意。

而且那一長串話她一口氣說完……

代表根本不是臨時想到這個話題,而是早有預謀要問這些事。

人類對於事先準備好的謊言會很希望快點說完,這在心理學上講叫做反應時差。

微表情和微舉動都是無意識行為,就算演技超高的女演員也控製不了。

她很想打聽詛咒師的事情嗎?

夏油雪紀煩惱道:“詛咒師可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我要是能知道忌諱和喜好就不用像個社畜一樣替他們忙前忙後了。”

貝爾摩德眼睛微眯,正想繼續問下去,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而且這力道相當大,障子門發出哐當一聲。

“喲~這麽多人!”

所有人都向門口看去,雪紀的表情在接觸到門外的場景時有一瞬間崩裂。

夏油傑和五條悟站在最前麵,他們兩人身著一黑一白傳統男士和服,肩膀上披著不同顏色的花羽織,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是不是偷偷把羽織縫在了肩上……

不管怎麽動都不會掉!

夏油傑拆開了丸子頭,半長的黑發散落在腦後,他手裏拿著一柄煙杆。

五條悟今天沒戴墨鏡,湛藍的六眼如同神祇掃視著螻蟻,就是這個表情過於囂張,看上去不像什麽好神,他攥著一把折扇。

兩人一個扇風一個嘬煙,羽織的袖子隨著他們的動作輕輕擺動。

看起來確實是咒術界比較偏愛的穿著風格。

他們身後並排站著三個男人。

第一位是易容的甚爾,他不知從哪變出一把刀劍把玩著。

第二位灰原雄……白淨的麵龐上被畫滿了逼真的疤痕,從左眼角開到右下頜的縫合線,鼻梁上貫穿整臉的刀傷,還有耳後一直蔓延到額頭上的燒傷。

這孩子今天走的是那種毀容路線嗎……

每一道疤都盡顯了歲月的滄桑。

第三位的七海建人板著臉,這次上半身浴衣保住了一半,隻有右側手臂和胸肌裸.露出來,莫名有種禪院直毘人的即視感。

沒有像上次那樣上半身全.裸大概是他在冬天為自己爭取到的最後底線,好在咒術師體格好,不容易感冒。

跟夏油雪紀做出同樣反應的還有組織眾酒。

降穀零手放在桌子下偷偷碰了碰旁邊的諸伏景光,雖然知道他們都是雪紀前輩的人,但是出於警察的天性,依舊忍不住想抓捕麵前這些反派味過濃的家夥。

諸伏景光接到幼馴染的暗示,將他蠢蠢欲動的手按了下去。

赤井秀一挑眉看了一圈,目光最終鎖定在夏油傑臉上,他認出這是當年在美國見過的男人。

琴酒看著多出的兩張陌生麵孔,一個比一個不好惹的樣子,心下了然。

他們這邊投其所好把三個威士忌新人帶來了,看來詛咒師那邊也有新成員,不過這些事情不是普通人該打聽的,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惹怒他們。

於是伸手打算熄滅煙蒂,伏特加立馬遞上煙灰缸,然後正襟危坐。

貝爾摩德也被這群咒術師的氣勢驚了一下,臉上很快又重新露出笑容。

“你們來了啊,請坐吧。”雪紀出聲打破了沉默。

她身旁的座位都是空的,親弟弟和天與暴君反應最迅速,一左一右坐在了夏油雪紀的兩邊,五條悟嘖了一聲也挨著摯友坐好。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隻能去剩下的空座位。

組織那邊除了貝爾摩德外,一人麵對了一個咒術師。

琴酒對著七海建人

伏特加對著天與暴君

貝爾摩德對著雪紀

波本對著夏油傑

蘇格蘭對著五條悟

黑麥對著灰原雄

兩方落座後誰都沒動筷子,先是相互對視起來。

七海看了一眼對麵琴酒的煙灰缸,麵無表情開口:“我討厭煙味,麻煩你……不是,你今天禁煙。”

七海下意識保留著日常禮貌的用語,剛說出口覺得不對,他今天是反派,不用太客氣。

琴酒還沒來得及開口,他身邊的頭號小弟伏特加立馬看向夏油傑。

什麽意思?

你們詛咒師不就有拿著煙杆抽煙的家夥嗎!

這是雙標對待?!

坐在伏特加對麵的天與暴君慵懶道:“亂看什麽?眼珠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扣出來。”

伏特加瞬間老實,垂眸盯著甚爾手中純黑的刀劍,感到一陣惡寒。

夏油雪紀和貝爾摩德對詛咒師的“玩笑”掩口輕笑起來。

另一邊的三瓶威士忌臥底聽出甚爾的聲音,心中再次確定他們都是自己人,也就放鬆了一些。

夏油傑毫不在意地拿起煙杆假裝吞吐了一下,問對麵的降穀零:“你不介意煙味吧?”

金發黑皮公安點頭:“我不介意。”

反正黑麥那家夥也經常吸煙,差不多習慣了。

“不過……還是建議您少抽煙比較好,不然會增加肺部的負擔。”他旁邊的諸伏景光好意提醒。

這一下景光對麵的雞掰貓不樂意了,給傑設計這個形象的人就是他,上次傑背著自己帶灰原和七海來玩,今天他必須要刷出點存在感參與進來。

“我們詛咒師會在意那點小事?”說著就從袖子裏拿出好幾根備用煙杆遞到夏油傑麵前“摯友啊~放心抽!大膽抽!或者躺進老子懷裏抽也行!讓對麵愚蠢的猴子見識一下詛咒師的厲害!”

五條悟旁邊的灰原雄腦補了一下夏油前輩當眾躺進五條前輩懷裏抽煙的樣子,這單純的孩子已經想捂臉了。

但是他不敢捂,硝子小姐精心給他畫的戰損妝,雖然損耗的有些過分了……但是用手蹭到臉的話妝會花。

隻能極力忍著,隻要前輩們不怕丟臉,他可以承受的住!

坐在他對麵的赤井秀一看了一會,默默問道:“你的臉……”

赤井秀一本來是想找點話題,因為大家都說話了,他們這對沉默不語的話好像有點奇怪,沒想到單純的灰原雄以為對方看出臉上有問題,立馬用家入硝子教他的萬能金句回答。

“別問,都是為了生活……”

硝子小姐說他開口容易暴露想法,如果遇到不懂得回答的問題就用這句話敷衍過去。

不僅是赤井秀一,組織其他人聽完也沉默了。

詛咒師生活這麽危險嗎?

他那張臉跟毀容也差不多了!

伏特加記得上次見這個男人的時候臉上隻有兩道疤,這才三個多月過去,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之前兩道疤痕的位置被大片疙疙瘩瘩的燒傷覆蓋,詛咒師果然十分可怕,跟組織用槍打打別人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

湊齊這麽多人,夏油雪紀也擔心哪裏不經意之下會暴露,不敢讓他們多交流,索性催促大家用餐。

“好了!別光看著了,我們先吃飯吧!”

高專這邊得到雪紀的指示紛紛拿起筷子,對麵組織的人看見詛咒師都動筷了,他們也就一起吃了起來。

……

和諧的用餐氣氛維持了一會,琴酒先開口問出今天的第一個重點:“我們boss想知道對跡部財團打壓的工作進展。”

雪紀的手放在桌子底下戳了戳自家弟弟,夏油傑調笑道。

“有什麽進展你們看不出來嗎?跡部財團最近不是老實了很多,他們董事長在家休息了很久吧?”

這是雪紀跟跡部正一商量的方案,先讓跡部財團蟄伏起來,然後放出風聲說跡部財團董事長病重,目前工作暫時由他兒子跡部景吾代理。

好讓組織以為詛咒師的計劃起作用了,放鬆警惕。

琴酒當然聽說了跡部財團的事,不過今天把詛咒師喊過來就是用這個借口,所以他必須得象征性地問一下。

至於今天真正的目的……

貝爾摩德很有默契地接過話:“辛苦你們了,這杯是產自一九九五年白馬酒莊的白葡萄酒,為各位幹杯。”

她拿起手邊的高腳杯,組織其他人也跟著端了起來,夏油傑餘光觀察著姐姐的反應,雪紀姐要是也舉杯了他就喝。

夏油雪紀權衡了一下,現在沒必要跟組織對著幹,跡部正一那邊已經私下掌握了烏丸大部分的商業客戶,隻要水割威士忌和臥底後輩們再摸清組織的具體規模和情報……

他們就能合法逮捕這群人,並且不會讓社會動**。

用不了多久了,眼下還是耐心陪組織再玩一玩吧。

雪紀端起手邊的高腳杯,夏油傑看到後也拿了起來,咒術師們仿佛接到了統一的命令,跟著黑發特級的動作行動。

聚餐場麵一派祥和。

夏油傑左手端著自己的杯子,右手搶過五條悟湊熱鬧舉起的酒,將兩杯一飲而下。

別問為什麽,他不想管耍酒瘋的雞掰貓。

大家喝完後貝爾摩德饒有興趣地問黑發特級:“您對這款白葡萄酒感興趣嗎?”

畢竟都搶過同伴的喝了。

夏油傑冷著臉不想回答,灰原雄看見前輩被問住,立馬拿出自己的金句:“別問,他也是為了生活……”

雪紀夾菜的動作一頓,五條悟直接咧嘴大笑起來,其他人的表情也略顯古怪。

不是,這句話用在這裏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說得好像夏油傑為了生活不得不幫五條悟擋酒一樣!硬生生被這孩子說出一種特級咒術師有苦難言的感覺!

琴酒摸著下巴思考起來。

之前不是還說詛咒師頭目對威士忌新人很滿意嗎?

這麽快就換目標了?

如果波本和蘇格蘭或者黑麥能得到詛咒師的青睞,那至少不會讓枸吉托這個跳脫的女人太張狂。

今天最主要的還是讓貝爾摩德上,她不行的話再換成那幾個威士忌。

凡事都準備好 Pn B,雙線並進。

夏油傑被自家學弟說得噎住,細長的眼睛冷冷看了一眼捂著肚子大小的雞掰貓。

五條悟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生理性淚水,克製自己不要繼續惹傑生氣了。

貝爾摩德看著對麵兩個男人不清不楚的舉動,重新尋找話題。

“說起來,我聽說詛咒師先生對波本和蘇格蘭還有黑麥這種漂亮的男人很感興趣,不如讓他們敬你一杯吧,再次感謝您對組織的幫助。”

吃飯看戲的威士忌們突然以這種方式被點到姓名,同時一僵。

降穀零:“……?”

諸伏景光:“哎?”

赤井秀一:“?”

夏油傑慢慢瞪大眼睛看向貝爾摩德,那眼神好像在說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搞我!

兩秒後五條悟的質問聲爆發出來:“哈?你說什麽?!”

然後直接轉頭望著自家摯友,用水靈靈的藍色大眼睛無聲詢問。

夏油雪紀一驚!

糟糕,忘記之前給琴酒胡編亂造的話了!

當時為了阻止臥底後輩們去美國出差,她確實用詛咒師當過借口。

隻能硬著頭皮暗示自家弟弟:“是的,您說過對波本他們很滿意,我把這件事轉達給了組織。”

夏油傑捏緊筷子,姐姐都這麽說了……這口鍋他得背吧?

天與暴君帶領兩位高專學弟在線看戲。

“嗯,是挺滿意的。”黑發特級慢慢說道。

坐在他旁邊的五條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等了半天摯友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貝爾摩德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她開口催促道:“波本蘇格蘭黑麥,你們敬詛咒師先生吧。”

當初雪紀前輩躲在儲藏室打電話的時候三個威士忌臥底也在場,所以知道是怎麽回事。

降穀零尷尬地端起酒杯,話雖然是對夏油傑說的,但眼神卻向五條悟暗示:“敬你。”

黑發特級跟他碰杯後喝下第一杯酒。

五條悟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你這隻金毛什麽眼神,在向老子炫耀?”

夏油傑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諸伏景光趕緊也舉起自己的杯子解釋。

“波本不是那個意思,您誤會了……他隻是替組織對各位表示感謝,詛咒師先生這杯敬你。”

五條悟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準備跟蘇格蘭喝,把夏油傑看的嚇了一跳,連忙從摯友手中搶過,然後自己喝了下去。

雞掰貓碰一點點酒精都會醉,醉了以後就上房揭瓦。

他真的為這些人操碎了心……

眼睜睜看摯友跟第二個人也喝了酒,最強特級好像受到了天大的打擊,他安靜地低下頭,額前雪白的碎發遮住了眼睛。

現在組織所有人的目光,以及天與暴君帶領的學弟吃瓜團隊都將視線鎖定在了赤井秀一身上,因為就剩他沒有喝了。

赤井秀一皺眉,這個情況……他不喝確實不合群。

做臥底的,就是得隱匿在其他人中間才行。

於是FBI搜查官也舉起了自己的酒,對夏油傑示意了一下,仰頭喝掉。

黑發特級也將這最後一次敬酒一飲而盡,企圖趕緊結束這個折磨他的環節。

就在夏油傑喝下最後一杯酒時,最強咒術師五條悟身上突然爆發出濃烈的咒力,咒力產生的風把在場所有非術式都吹得俯下身體。

等他們再抬頭,因為在這危險的情況下受到咒力攻擊,在場的普通人也能短暫地看見咒靈和花裏胡哨的術式了。

隻見白發男人伸手指向黑發特級,在他指尖慢慢凝聚出一顆藍色的圓球。

看起來像是縮小版的『蒼』。

夏油傑挑眉:“你幹什麽?”

“我要打醒你啊我的摯友!你已經被這三隻偷腥貓迷的失去了自我!”

“……就因為喝了三杯酒?”夏油傑瞳孔地震,五條悟對失去自我的定義究竟是什麽?

“我不管!老子不聽解釋!你都沒有跟我碰過杯!”

“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沒數嗎……”

“他們三個能有老子好看?你已經擁有了全世界最漂亮的摯友,還想找別人?”

“……別用這麽讓人誤會的語氣說話!”

“我知道了,這就是所謂的七年之癢嗎?你現在是不是很癢?”

“確實,我手癢得厲害,『咒靈操術』。”

夏油傑理智上知道自己該安撫這隻雞掰貓,但是情感上被徹底打敗了,懶得廢話直接出招。

今天不教訓這家夥一頓不行。

高專兩位學弟對這種場麵習以為常,天與暴君單手撐著臉邊看邊繼續吃。

伏特加全身顫抖地問雪紀:“枸吉托,現在怎麽辦?詛咒師是內訌了嗎?因愛生恨?”

夏油雪紀簡直一口老血要吐出來了,要不是貝爾摩德搞這種事情,能誘發五條悟的間歇性精神失常出來嗎?

還問她現在怎麽辦?

“現在?現在該往鍋裏下入蔥薑八角香葉了吧。”開玩笑,她哪知道怎麽辦!看這架勢等會高級餐廳都會被拆掉。

【檢測宿主遇到危機情況,選擇以下選項作答後將獲得獎勵。

任務獎勵:四大怨靈——式神平將門碎片*1】

【A.[動作:上前一把將弟弟推進五條悟懷裏]別生氣,我宣布……他屬於你了。】

【B.[動作:上前一把將弟弟推進威士忌懷裏]你們自己商量一下怎麽分。】

【C.[動作:上前一把將弟弟推進天與暴君懷裏]你先帶著他跑吧!這隻白毛追不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