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侮辱我姐姐?”
夏油傑直接伸手掐住了貝爾摩德的喉嚨, 纖細白嫩的脖頸在特級咒術師掌心仿佛隨時都會被捏斷。
貝爾摩德瞳孔一驚,終於明白過來。
她艱難地擠出一絲聲音:“她是……你姐姐?”
自己的偽裝肯定被識破了,枸吉托居然是詛咒師頭目的姐姐?貝爾摩德不記得她的家庭背景裏有這種情報。
既然是姐姐, 那她剛才的話簡直錯得可笑。
夏油傑指節慢慢收緊,麵前女人的脖子上出現了觸目驚心的壓痕, 他閉上眼深呼吸幾下,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殺了這個人姐姐作為警察會很為難。
當他再次睜開雙眸時,怒氣已經掩藏在了眼底。
“你不配用這張臉。”特級咒術師說著就揭開了貝爾摩德那張薄薄的麵具,她的真容順勢而出。
是個很美的女人沒錯,豔麗的五官配上一頭濃密的金發,但是在夏油傑眼裏不及自家姐姐萬分之一。
他鬆開掐住對方喉嚨的手, 空氣重新進入貝爾摩德的鼻腔,她大口呼吸著,剛才有一瞬間真的近距離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就算不是窒息也是脖子被掐斷。
貝爾摩德心有餘悸地捂著脖子, 緩過來了一些後下意識思考起男人的話。
枸吉托是他姐姐?
幾年前枸吉托加入組織的時候她有所耳聞, 但那是琴酒故意找上門的,不應該存在警方或者咒術師潛入的情況,除非……
他們一開始找人的事情就是個錯誤, 招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幾年前枸吉托還是大學生,如果她弟弟是詛咒師的話那現在這種情況也情有可原。
組織要完了……
“你該為冒犯我姐姐付出代價。”
夏油傑說完話, 幾隻低級咒靈迅速爬到貝爾摩德的身上, 死死纏住她不能動彈分毫。
“老老實實在這等著被抓吧。”
***
此時的樓頂病房內——
夏油雪紀不客氣地找了張椅子坐下,琴酒看著她的舉動微不可聞地蹙眉,實在是太像了……
簡直就跟枸吉托本人現在他麵前一樣。
琴酒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夏油雪紀也懶得裝, 她現在完全進入了戰鬥狀態, 全身每塊肌肉都做好了準備。
雪紀慵懶地開口:“看我幹什麽?說起來我剛加入組織的時候最先認識的就是琴酒吧?你這家夥一言不合就把槍抵到別人頭上, 讓我不爽了好幾年啊。”
這下朗姆他們也聽出了不對。
貝爾摩德是boss親自帶進組織的,她進組織的時候琴酒才幾歲?
朗姆和琴酒同時掏出槍對準夏油雪紀。
病**的烏丸蓮耶猛咳起來,她不是貝爾摩德!
“枸吉托?”琴酒聲音陰冷,墨綠色的瞳孔像是伺機等待發動進攻的獵豹,隻要她敢動一下,自己和朗姆就會開槍。
朗姆防備地問道:“你怎麽上來的?為什麽監控室沒有報告?”
“勸你省省力氣吧,沒有報告肯定是因為沒辦法報告了,這點事都想不通,還學人家做反派的二把手,以後進監獄別給別人說我在組織待過,上司這副模樣我丟不起這個人。”
夏油雪紀態度既隨意又囂張,頗有種天與暴君的味道。
朗姆不是沒想到這些,而是他不敢相信監控室中那麽多人,竟然沒一個能報告?
枸吉托是怎麽做到在不驚擾他們的情況下製服那些人的?要知道監控室內裝有報警器,就算來不及打電話也能第一時間按下。
琴酒對雪紀的了解更多一些,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詛咒師來幫你的?”
夏油雪紀聽完沒忍住大笑出來:“詛咒師?真失禮啊~傑可是咒術師,特級的!”
烏丸蓮耶差點驚掉下巴,據他掌握的咒術界為數不多的情報,日本目前總共就三名特級,其中兩男一女,再詳細的他們普通人就接觸不到了。
那個詛咒師是站在頂峰的特級?
“不可能!特級隻有三人,他怎麽會是?”烏丸蓮耶已經不敢想特級來對付組織的下場了。
“你們看起來對咒術界一知半解,就這樣也敢跟詛咒師合作,真不知道是該誇你們膽大還是罵你們愚蠢,那就讓我來說明一下好了。”
夏油雪紀完全不畏懼對準她的槍口,悠閑地說道。
“日本咒術界現有的三個特級,兩個是我弟弟,一個對我求過婚,琴酒見過的那些詛咒師隻是我弟弟和後輩們假扮的而已。”
五條悟在她眼裏就是弟弟,九十九由基在美國求婚過沒錯!
這種時候當然要吹噓一下後台才行。
對麵三人的臉上都帶有不同程度的震驚,烏丸蓮耶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咳嗽了半天眼角的魚尾紋都滲出了生理性淚水。
夏油雪紀繼續貫徹氣死人不償命的作風,關切說道:“看看,我這後台把boss都饞壞了吧!口水都從眼睛裏流出來了。”
琴酒拉下□□上的保險杠:“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麽?”
雪紀不在意地回答。
“當然是來跟你們告別了。”
現在這句話對烏丸蓮耶來說算是一種安慰,隻要枸吉托不是警察,她身為特級咒術師的姐姐,想離開組織那就離開吧。
他們普通人攔不住的。
“你要離開組織?”朗姆問出了boss心裏的話。
“準確來說不是離開。”雪紀伸出食指對他們晃了晃,兩支槍口立馬跟隨她的動作做出瞄準。
“臥底的蘇格蘭不能總用假身份活下去吧?你們不被抓他怎麽光明正大用回自己的真名?醫療保險這些改起來很麻煩的。”
琴酒眼睛一瞬間睜大:“蘇格蘭?他已經死了。”
“不不不,他活得很好,是我用咒靈代替他假死,然後救了他。”
這個答案對一生要強的琴酒來說簡直跟戴了一頂綠帽子一樣屈辱,有他親自監督,居然抓的是隻假老鼠?
“噗……琴酒你的表情好精彩,臥底的黑麥要是看到應該也會高興的吧?”
“你早就知道黑麥也是臥底了?”朗姆有些咬牙切齒。
“不僅是黑麥,波本估計對琴酒這副摸樣也很感興趣,他也是臥底來著……琴酒!看這裏~”
“哢嚓──!”
夏油雪紀快速拿出手機,把琴酒此時的表情拍了下來,等他反應過來時第一個動作就就是開槍射擊。
“砰砰砰──!”
連續三發子彈,夏油雪紀在肌肉反應下直接徒手抓住,然後用力一捏,子彈硬生生被捏成金屬粉末狀態。
“話說得好好的,為什麽突然開槍……?你們不會以為我是個過來送死的普通人吧?”
親眼目睹她做出這些行為後,對麵三個人的表情更加精彩了,尤其是烏丸蓮耶和朗姆,這畫麵似曾相識,上一個當著他們的麵徒手接子彈的還是個全身肌肉的黑發男人!
這對普通人來說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隻聽夏油雪紀接著說道。
“幸虧沒打傷我,不然還得麻煩水割給我治療,雖然她也是臥底,但是總麻煩後輩我這個學姐很沒麵子的!”
朗姆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水割也是臥底?
你幹脆直接說這個組織還有誰不是臥底好了!
一個又一個的臥底被雪紀爆出來,簡直是往琴酒的尊嚴上狂踩,這跟同時給他戴了五頂綠帽子有什麽區別?
枸吉托、蘇格蘭、黑麥、波本、水割……
他眼皮底下混進這麽多老鼠,而且還沒被發現,現在人家都囂張地找上門來了。
“朗姆,聯係其他人!”烏丸蓮耶想到了什麽,立刻吩咐道。
朗姆一手舉著槍,另一隻手拿出手機,連續撥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他眉頭越皺越緊:“boss……聯係不上了。”
“你們是在找組織其他的成員嗎?他們的話已經被波本帶著公安的人抓住了哦。”
夏油雪紀沒有阻止他的動作,邊看戲邊說。
琴酒再也忍無可忍了,掏出一個新的彈夾換上,對著雪紀掃射起來。
夏油雪紀靈巧地起身閃躲,像是做遊戲一樣,她跑到病房門邊,手搭住扶手。
“忘了說,我是警視廳特任科的夏油警部,咱們的告別做得差不多了,雖然我可以直接抓住你們,但是既然都把後輩帶出門了,就讓他們也活動一下吧。”
雪紀說完就拉開病房大門,門外站著三道身影。
是琴酒見過的兩個詛咒師,和已經死亡的蘇格蘭威士忌!
組屋鞣造把斧頭抗在肩膀上,一臉凶惡地走進來,物色了一圈房間內的人,最終指向琴酒。
“我要這個家夥,**的老頭也太老了,皮膚都皺皺巴巴的,不適合做衣帽架。”
諸伏景光上前提醒:“組屋先生,不可以做非法的事情。”
重麵春太做出遠眺的姿勢看了半天:“鞣造好狡猾!居然把看起來最受歡迎的人挑走了!我要那個光頭吧,他雖然不如金發好看,但是比老頭要好。”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有雪紀前輩在這,組屋鞣造和重麵春太不至於做出犯法的事情,最終他也選擇融入特任科的氛圍,對著病**的烏丸蓮耶說。
“……那我來抓您?”
烏丸蓮耶的狀態根本下不了床,更別說逃跑了,蘇格蘭的話實在問得不怎麽禮貌。
幾分鍾後,組織所有高層被捕。
夏油雪紀打電話通知了降穀零和赤井秀一,公安立刻就趕到了據點現場。
雖然FBI也來人了,但是他們根本搶不過當地警察。
夏油雪紀帶著眾人出門時,看到了守在據點外的弟弟,和被咒靈纏住無法行動的貝爾摩德,特級咒術師立馬閃現到她麵前關心。
“姐姐辛苦你了,沒受傷吧?”
雪紀習慣性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沒有,傑抓住貝爾摩德了啊?真棒!”
在咒術界誰敢動手摸特級的腦袋?
組屋鞣造和重麵春太驚奇地望了一會,在一旁小聲交流。
“看到了嗎?那就是天與暴君的女人。”
“啊,以後惹誰也不能惹雪紀大嫂。”
“這幫普通人到底怎麽想的?非來招惹咱們大嫂。”
“所以他們被抓了。”
這話簡直是刻意說給琴酒和朗姆以及烏丸蓮耶聽的,被詛咒師押住的幾人神色陰鬱,他們一行人出現在據點門口後,不遠處迅速跑來了一個人。
“前輩!謝謝你們!”降穀零有些風塵仆仆,但是依然掩蓋不住他激動的心情。
“波本,你這家夥──”
“誰準你說話了!”
朗姆剛講出半句話,就被重麵春太一個手刀劈在光頭上,琴酒在看到來人表情也難看起來,咬牙切齒道。
“狡猾的老鼠。”
朗姆回過頭看了看琴酒,再看看組屋鞣造和重麵春太,下意識問道:“為什麽他能說話?”
什麽意思?
琴酒能罵人,他就不行?
組屋鞣造:“金發皮膚好,做衣帽架一定很好看。”
重麵春太:“我討厭不受歡迎的家夥,你的噪音吵到我了。”
……
最終,抓捕組織的行動圓滿成功。
降穀零不僅代表公安接手了組織所有高層幹部,其他普通成員也是由公安設計抓住的。
日本警方可以說是最大贏家!
柳生繪羽將藥物研究資料當做證據提交給了警方,她本人則是說要去歐洲旅遊一段時間,然後回神奈川給家人吹牛。
赤井秀一想爭取一下對組織成員的審問權,但是美國那邊還有一些剩餘的研究人員,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最終他選擇回一趟美國,等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再來日本。
跡部財團也接到了聯絡,正式對烏丸名下的商業版圖發起並吞收購。
降穀零匆忙地指揮公安押著犯人離開了據點。
夏油雪紀看了半天感覺沒他們什麽事了,於是請示手塚國一,宣布今天給特任科的大家放一天假。
特級咒術師帶他們坐著虹龍回到了高專。
雪紀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今天早上她就覺得沒睡醒,現在正準備開車回家補覺,臨走之前突然被諸伏景光喊住。
“前輩稍等!”
“嗯?怎麽了?”
“等零忙完這兩天,我們想請您吃頓飯,叫上萩原他們……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們的幫助。”
要是沒有夏油雪紀,別說這麽快抓住組織了,就連他估計早都死了,而且前輩還救了差點在爆炸中犧牲的萩原研二。
“可以啊,你們警校的同期生應該很久都沒湊齊過了吧?到時候提前通知我就……”
她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不知道觸發了哪個關鍵詞,係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檢測宿主觸發關鍵人物名稱,鬆田陣平即將死亡,救下他即可獲得獎勵。
任務獎勵:四大怨靈——式神平將門碎片*1】
草,一種植物。
為什麽鬆田陣平即將死亡?是被她說死的?
到底觸發了什麽東西啊!
她真的什麽都沒幹啊!
莫名其妙就把鬆田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