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宗如今已經燈火通明,明明三更天,卻到處都是湧動的火把。

白辰快速穿梭於屋簷之上,繞著熟悉的小路,在落到一處長宅之前時,緊繃的心,這才悄然沉落了下來。

唉,好不容易潛進了地牢,沒想到竟然救錯了人,真是衰啊~

可是,那楊府千金究竟又被軟禁在什麽地方呢……

心頭一道無聲的輕歎,就在白辰準備回到宿舍時,即將邁出的腳步,卻是陡然一頓。

“咯吱——”

一個木門被推開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清晰傳來,白辰連忙順勢望向茅房的方向。

“啊~啊,哎喲我的老天啊,肚子疼死了,他奶奶的,這是吃了啥了……”

一聲怒罵,自茅房中傳出,緊接著,陳牛便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捂著肚子走了出來。

爆步!

這一瞬間,白辰心頭一聲爆喝,身形鬼魅的消失在了原地。

砰!

待他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茅廁之前,抬手就是一記手刀,精準猛的敲在了那陳牛的脖子上,而可憐的陳牛,還沒能將褲帶係好,雙眼一凸,就栽了下去。

望著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的陳牛,白辰驀然鬆了一口氣:“好險。”

天海宗的弟子們,風風火火的在宗內查找了一夜,也沒能查到劫獄者的身影。

“按理說,在他們第一時間封鎖全宗時,那個劫獄者就不應該有機會逃出去才是,可按照目前來看,此人怕是身手極其不凡!”

天海宗大殿,白袍老者臉色異常難看,目光也是有些愧疚之色。

在他身前,一名中年男子負手而立,其淩厲的目光之中,有著難以捉摸的精芒:“照長老你的意思,是說這人利用了那個奇怪的靈陣逃離了咱們天海宗?”

“是的!”白袍老者想到那個八角形的金色大陣,便老眼布滿凝重:“老實說,我活了大半輩子,也從未見過那麽古怪的靈陣……”

“古怪?”中年男子猛然轉過頭,目光極其淩厲:“說,談何古怪!”

“回稟宗主,那個靈陣的陣咒,都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而且那些文字根本就不是古文,甚至有點像……像是上古文字。”

“上古文字!”中年男子,既是天海宗的宗主,海尊者,此刻因為大長老的話,他也是目露一抹驚駭:“你確定那是上古文字?”

要知道,擁有上古傳承的勢力,就算是冥王宗、雲霄劍宗甚至是聖天學院,都不具備。

而唯一得到上古傳承的勢力,放眼天下,也就隻有那一個——鳳神殿!

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白袍老者忍不住拂袖擦了把額頭的冷汗,瑟瑟的道:“當時我也沒看清楚,楊姑娘她手指那麽一碰,那個靈陣就破碎了,所以我……也不敢確定……”

聽得白袍老者的話,海尊者胸腔一提,猛吸了一口涼氣,想了一想,還是搖了搖頭:“我想應該不會,以鳳神殿的高傲姿態,除了世間傳聞的書生之外,還不應該有什麽東西能夠觸動到他們。”

“那,咱們還要繼續探查下去嗎?”

“不必了!”海尊者一揚手:“該來的,終究會來的!對了,楊姑娘今日在府上可好?衫兒有沒有惹人家生氣啊?”

“沒有,宗主請放心,楊姑娘是咱們天海宗的貴客,我們必定會以禮相待,絕不失了禮數!”

“嗯。”

就在所有人都在為昨夜之事費腦勞心時,白辰和陳牛兩個人,還在打掃著甬道上的落葉。

“哎喲,我感覺我要死了,這個世界為何對我這麽殘忍,對別人卻都那麽好~”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拿著掃把,陳牛輕靠在牆上,欲哭無淚。

從早上起來,他就覺得脖子疼得厲害,可是怎麽想,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傷到的。

對此,白辰隻能默默同情於他,旋即繼續聽著他的嘮叨,邊掃邊向著紫衫所住的別苑走去。

現在地牢已經確認沒有那楊府千金的下落了,接下來,就隻能從這位天海宗大小姐的身上花心思了。

想想自己曾經為了任務接近秦月璃,結果到現在和那妮子結下了深仇大恨,如今又再一次為了任務要接近紫衫,白辰就忍不住有些頭痛。

搞定一個女人,對他這種即帥又聰明還有實力的人來說,自然不在話下,可是紫衫不同於秦月璃,這個小丫頭的單純,讓白辰竟然不忍心去搞定她。

所以,到得現在,白辰也沒有對她發動攻勢。

幾番思量幾番愁,不知不覺,白辰和陳牛已經掃到了紫衫別苑的門前。

“你啊,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不先考慮怎麽幫你爹分憂,還要用心操勞那些百姓的事,也真算是難為你了。”

“什麽嘛,師傅您不也是為了他們在奔波嗎?”

“奔波又怎樣,華笙哥哥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咱們去了連畫蛇添足都算不上呢。”

兩個熟悉的女聲,在院中由遠及近的傳來,緊接著,楊秋雨和紫衫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白辰的視線之中。

再次見到楊秋雨,白辰淡然一笑,對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這一目光的投來,讓正喜笑顏開的楊秋雨頓時一怔,旋即沉默了半晌,小臉浮現一抹壞笑:“哎呦,這不是咱們的江小白江公子嗎,怎麽,又來看我徒弟啦?”

恩人,你很皮你知道嗎……

心頭無語的一聲唏噓,白辰突然抬眼望向一臉尷尬的紫衫:“大小姐,你們每日早出晚歸,都是忙些什麽事啊?”

“我們忙什麽事,該你什麽事!我和你又沒有什麽關係……”紫衫嘟囔著小嘴,故意不看他。

以為大小姐這是生氣了,陳牛連忙在一旁拉了拉白辰,對著紫衫恭笑道:“大小姐,小白他不是那個意思,他、他是……”

“我管你們什麽意思,趕緊給本小姐讓開,不然打死你哦!”

“啊啊,別,小人這就讓路!”

見紫衫舉起了小拳頭,陳牛臉龐一抖,連忙拉著白辰就退到了牆角。

“哼,這還差不多!”

紫衫一聲輕哼,便拉著楊秋雨,走過了白辰和陳牛身前。

這時,陳牛才剛剛擦了把額頭的冷汗,白辰的聲音,就讓他頓時冷汗再次冒出。

“本來還想著有什麽能夠幫得到你,既然不領情,那就算了吧!”

一個下人,竟然對主子以這種口氣說話,這可是有違主卑的大不敬之言。

就在白辰即將走出去時,紫衫卻是不服氣,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江小白!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