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狂少的偷心暖妻

靖藍的天氣和杭州完全是兩樣。十一剛過就變得冷涼如霜。天氣陰陰的,風很大,雲珊坐在車裏看到路人都穿了薄羊毛衫或是薄外套。

她到家後沒多久就接到嚴震的電話,想不到他也剛下飛機。說這幾天都聯係不上她,很擔心。雲珊隔著電話聽不出情緒,此時天空早已暮色四合,她站在昏黃的房間裏,表情看不真切。

淡淡的應付了幾句,嚴震在臨掛電話前約明天的晚飯,雲珊的手不自覺覆上小腹,應承了下來。

沈逸依舊如空氣般捉摸不到,隻是讓雲珊無時無刻不感受到他的關懷,如春風一樣淡然,可是終究無法忽略。

這短短七八天的分隔,雲珊想了許多。從兩人的初相識到如今的局麵,她很想再次理直氣壯的將責任推給沈逸,是他不夠寬容,是他不夠信任,是他不夠愛她。卻每每到最後,夜深人靜時,她才敢去承認,原來錯得最多的是她自己!

他以前就說過她自私,可是當時因為有他的疼愛,她無所顧忌,總以為他會原諒自己,會無限包容自己的一切。是他說做她的後盾,那麽堅定,那麽執著,所以她以為這輩子都可以在他給她鑄造的固若金湯的城堡裏自由自在。卻是忘了每個人都有底線,她的底線是不被信任,而他的底線是不喜被欺騙。

五年前她為了嫁與他,欺騙過一次,白白浪費了他們最美好的時光。而五年後,因為好心醫生的打抱不平,再次欺瞞於他,機會一次次被錯過。好似一麵鏡子,讓她看到,他們之間何嚐不是這般如此。

仔細想來,兩人和好後短短將進半年的時間裏,她真的被動許多。有人說,誰先愛了,誰就輸了。五年前她輸了一切,所以自嚐苦果,在似水的年華裏坐看悲歡離合,舔抵傷口。所以她選擇離去,是真的想過放下,可內心深處總還是保留希翼,期盼他的回頭。於是他真的回頭了,而她卻退縮了。五年後算不上重新開始的開始,她卻說什麽都不敢再輕易言愛,享受著被愛,忘乎所以。

嚴震的出現,兩人的矛盾漸漸顯現出來。許多事本無心,可是經過有心人之手,一件看似簡單的事,往往變得很複雜。她以為的單純,到了沈逸眼中卻成了不忠,背叛。

兩人兜兜轉轉,分分合合,卻依舊牽扯不斷。除了最初的主動和堅持,似乎就如沈逸所言,他真的已經夠主動,所以這次便換她來主動。

依舊是海棠路的那家小咖啡館。這裏其實嚴格說是一家文藝氣息很濃鬱的西餐廳。大麵大麵五顏六色斑斕的留言牆,照片牆,還有描花紋草的桌椅,咖啡杯,店裏的歌曲也都是時下比較流行的小清新。一進來,總覺得自己和這裏格格不入,好似錯亂了時空。

嚴震每次都很準時的提前十分鍾等雲珊,他點了她常喝的卡普奇諾,自己照例是一杯拿鐵,可是下一刻她便將卡普奇諾換成了鮮榨果汁。

輪到點餐時,嚴震點了一份法式紅酒焗牛排,六成熟。雲珊蹙眉看了半天,最後搖頭放棄。這些東西都太生冷,對孩子不好,還是早點講清楚回去煮飯吃吧。

“怎麽了?胃口不好?”喝了口溫水,嚴震挑眉詢問。

“不是,我現在要忌口了。”說完雲珊又不自覺的抬手撫摸小腹,神色溫柔,充滿慈愛。可是一想到沈逸,她的臉色又變得糾結,凝重。這些看進嚴震眼裏有成了另外一番深意,他意味深長的點頭,“噢,我懂。”說完還不忘拖長尾音。

雲珊眉心一突,心裏很驚訝,“嗯?你知道?”

嚴震笑著點頭,體貼的就想起身,“既然這樣,我們換地方吧。”

“不用不用,反正我還不餓。你都點單了,就在這吃吧,我懶得挪地。”確實是懶了,發現至從懷孕後,她就什麽都是懶懶的,不想動彈。

“那好吧,等會晚點我們再去隔壁的湘菜館吃點飯。”

雲珊淡淡的微笑,不再接話。正巧此時她的果汁來了,於是咬著吸管移開視線,想著接下來的話該怎麽說出口。想不到她才這麽暗示一句,嚴震居然就猜到怎麽回事,可是怎麽感覺他沒太大反應,最後那抹笑看著好像更多的是狹促和曖昧?

氣氛出現短暫的沉默,嚴震看到雲珊的閃躲,以為她不好意思。嘴角噙著淡笑也不說話,眼底滿含溫情的看著她。忽然服務生端來牛排,刺啦啦的直冒氣,嚴震抖著餐巾阻隔這道熱源,也終於收斂了視線。雲珊沉沉呼出一口氣,才發現自己剛剛一直忘了換氣。

沈逸的溫柔,看得她臉紅心跳,隻恨不得緊擁著他直到地老天荒。而嚴震的溫柔,以前他還會有所收斂,如今完全是光明正大的來,她隻覺得鴨梨山大,避無可避。

心裏忽然對眼前男人的篤定,自信和胸有成竹生出了一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