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清瞳對溫澤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溫澤走了之後,她才坐到伊萬床邊的椅子上,說他:“你趕緊好起來吧!”

“到底怎麽了?”伊萬問她。

榮清瞳說道:“他想對你動手了。”

伊萬勃然大怒,叫道:“他這個……”

榮清瞳一把抓住他的手,他的話哽在喉中,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上。

她問他:“你現在能殺了他嗎?”

伊萬沒有吭聲。

榮清瞳就知道,她一次的催眠,恐怕還不夠。

她放輕聲音說道:“我讓溫澤照顧你,就是把他的家族扯進來,避免你無知無覺地中招,懂嗎?”

“他是不是太放肆了?”伊萬氣不過。

榮清瞳說道:“誰讓人家有那個本事呢!以後閔承謙來見你,記得多叫些人在房間裏,隨時警惕他。必要的時候你去找給你催眠的醫生教你幾招,懂嗎?”

伊萬巴巴地點頭。

榮清瞳看著他說:“雖然我恨你把我弄到這裏,但你知道我這個人,學不會害人,這次的事情原本隻出於戲弄你,可萬萬想不到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對不起了。”

伊萬看著她,眼巴巴地說:“清瞳,我不在意的。”

榮清瞳並不領情,冷淡地說:“那我現在也不會原諒你對我做的事情。”

伊萬一臉懊惱。

榮清瞳似乎更生氣了,站起身說:“我走了,你好好養病吧!”

“清瞳~”他在**叫她。

結果她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就是要這樣折磨他。

北江市,簡氏兄弟在藺睿年的別墅院子裏煮茶,神情頗為愜意。

簡宜遠拿了上麵的一個花生剝開,放在嘴裏,烤得很香。

簡宜修則隱著燙剝烤紅薯,一邊剝一邊感慨,“好久沒有這麽輕鬆了。”

“是啊!這些日子壓力太大了。”簡宜遠又剝了一個花生。

簡宜修看著花園說道:“清瞳的審美真是絕了,就是這家夥給我莊園弄個半拉半跑了,不知道什麽才能把人逮到給我繼續弄。”

“快了!”簡宜遠悠哉地晃著腿說:“連溫澤都進伯爵莊園了,清瞳簡直勢如破竹啊!”

“要麽睿年放心去睡覺了,清瞳總算是有個幫手了。”簡宜修說道。

簡宜遠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扈晁讓他晚上出來吃飯。

他心裏歎氣,這還一個祖宗呢!

天剛黑,簡宜遠去赴約。

扈晁約在一個剛裝修好還沒有開業的會所內。

除了龔昊之外,沒有看到別的人。

簡宜遠一路欣賞著裝修,走進包廂。

扈晁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神情寧靜卻也孤寂,看到他上來就問:“溫澤進莊園了?”

“嗯。”簡宜遠發現扈晁的信息還挺靈通的。

他主動說道:“伊萬的手術做完了,沒有什麽問題。更多的消息並沒有傳出來,不過溫澤可以留下。清瞳還能給學生們批改作業,就證明她在莊園的地位絕對不一般。”

“不能大意,那個閔承謙才是最可怕的人。”扈晁說道。

簡宜遠說道:“清瞳讓溫澤留下,應該就是為了防著閔承謙對伊萬做什麽事情。”

“伊萬真的廢了?”扈晁問他。

“真的,我老師確定了的,不會有假。”簡宜遠說道。

扈晁的臉色,稍怠些許。

說是吃飯,簡宜遠對著這張臉實在沒有什麽胃口,氣氛也格外壓抑。

就說說清瞳怎麽可能選擇這種無趣的男人啊!

生活一潭死水,哪個女人能忍受?

說完正事,簡宜遠推托有事,趕緊跑了。

龔昊走進來,看到桌上的飯幾乎沒有動。

扈晁的眼睛看著飯,笑了,說道:“清瞳真是高看我了,藺睿年怎麽可能需要我來開解?他身邊也不缺人,你看他不是挺好的?”

龔昊沒有說話。

覺得扈少現在莫名的可憐。

扈晁斂起神色,問他:“是不是有事?”

龔昊說道:“莊沛沛那個醫院……”

總拖下去也不是事,還不如趁著清瞳這個時候不在,把事情解決下去。

“趕緊弄好開業吧!你和她講好,如果她到時候作死,我也沒辦法。”扈晁疲憊,懶得再去想這個女人。

他有點後悔了。

可是如果時光倒流,他又無法抗拒得到清瞳照片的機會。

其實現在他不敢去看那些照片,總覺得會褻瀆了她,像是幹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

扈晁領命去找莊沛沛。

莊沛沛坐在快要建好的大樓裏,神情疲憊。

從最初的興奮到現在的心力憔悴,眼看夢想即將實現,卻步伐如此緩慢,將她的耐心一磨再磨。

她看到龔昊,眼前一亮,立刻站起身迎過去問:“龔少,是不是有好消息?”

龔昊說道:“扈少點頭了,但是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我懂的,對外我會說我隻是在這裏打工的。”莊沛沛忙配合地說。

中醫院的確是她具體負責,可是卻不能對外這樣講。

雖然與最初想的,她在上流社會站穩腳跟大相徑庭,但是現在能走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

首先得把醫院開起來,剩下的還得靠自己的實力說話。

龔昊又囑咐道:“萬一被清瞳察覺,就說我們在交往,懂嗎?”

“您放心,我記得。”莊沛沛正色說道。

龔昊神色凝重地說:“莊沛沛,我家扈少雖然現在手已不沾罪惡,但是你看看藺睿年那張愈發陰冷的臉,他的手段你不知道,估計你也不想知道,一旦讓他知道你做過的事情,恐怕沒人能保得住你,明白嗎?”

莊沛沛想到藺睿年那張頭發半白的照片,心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點頭輕聲說道:“我知道了。”

龔昊看她被嚇到了,這才放心,說道:“我會安排一個假院長做做樣子。”

莊沛沛點頭應下。

龔昊辦完這件事情,從中醫院大樓裏出來,想了想動身去精神病院。

扈少今早還問溫青顏怎麽樣了,他怎麽也要去看看。

真是操心的命。

到了精神病院,萬萬沒想到看到了親自過來的扈少。

他站在扈少的身後,透過單麵玻璃看著溫青顏在院子裏散步,忍不住說道:“她這不是看起來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