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就沒病。”扈晁冷淡地說。

龔昊的腦子正努力地想著這其中的關係,就聽到扈少又開口說道:“我看過她的病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她想出去。”

“頂著這張臉出去?”龔昊不解地問。

扈晁負著手說:“她想取代清瞳。”

“臉真夠厚的,怎麽想的呢?”龔昊咋舌。

扈晁嗤道:“溫家人,不是一慣如此?”

龔昊感慨道:“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啊!”

他沉吟片刻後說道:“扈少,屬下以後……”

扈晁打斷他的話說:“不必我們插手,榮家不會讓她出去的,這輩子她也隻能在這裏了。”

當初溫青顏奪走了本該屬於榮清瞳的二十多年,現在還妄圖奪走榮清瞳剩下的人生,榮家人隻要不糊塗,就不會允許的。

龔昊想明白了之後,忍不住說道:“清瞳她明明知道,也敢放由溫青顏回來,真的不怕嗎?”

就不怕溫青顏真的取代了她?

其實如果清瞳不配合的話,溫青顏一輩子都隻能呆在國外,回不來。

“她怎麽會沒想到。”扈晁說了一句,說不下去了。

他早就想到了,卻沒敢問她。

有些話題,讓他覺得殘忍到無法開口去問。

龔昊察覺到扈少情緒的低落,沒有再說話。

“走吧!”扈晁轉身離開。

兩人走出醫院,意外地在門口看到了藺睿年。

扈晁猶豫地止步,知道藺睿年不喜歡看到自己,所以一時間沒有過去。

然而沒想到,藺睿年卻向他走了過來。

扈晁幹巴巴地、出於禮貌地問:“來看溫青顏?”

“來找你的。”藺睿年說道。

扈晁有些意外。

藺睿年說道:“想知道清瞳為什麽把你留給我。”

之前他覺得他不需要。

可是到了今天,回望曾經的一步步,他的清瞳的確都做了萬全的準備。

把扈晁留給他,一定是她最特別的且精心的打算,他總不能白費了妻子的苦心,所以親自來揭秘。

扈晁就覺得這一輩子好像欠了這對夫妻的感覺,不過這個時候他並未排斥,反而有些認命地說:“邊走邊聊。”

大晚上的,兩個男人在街邊軋馬路,這恐怕是兩人以前從未想到過的。

扈晁先開口說道:“她的目的我想了很久,最後得出的結論大概是同病相憐吧!我求而不得,一路走來的心情,可能對失去她的你來講,是有幫助的。”

藺睿年想了片刻後問他:“清瞳是讓我看看你更慘,好歹我還得到過她,心裏就平衡了,對嗎?”

扈晁不悅地說道:“藺睿年,我是來幫你的!”

“咳!我不是有意要揭你傷疤,隻是真的想知道。”藺睿年掩飾了一下,解釋道。

扈晁相當不解地問他:“就你這張嘴,到底是怎麽把她追到手的?”

“我承認我不會講話,所以就多做點事情,好在我給人的感覺不壓抑,讓她看到我不會想到那個冰冷可怕的溫家。”藺睿年說道。

扈晁服了。

他能看出這個男人不是故意的,是真的不會講話,所以他才暗氣,因為想發脾氣都沒有理由。

讓他這麽憋著又不舒服,他反擊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壓抑,也知道她跟你在一起比跟我要合適,不過我這種人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比如現在,對不對?”

藺睿年認真地想了想,點頭說道:“的確是,一輩子可能需要你這一次。”

扈晁:“……”

龔昊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雖然聽不到兩人在講什麽,為什麽他莫名覺得自家扈少頭頂快冒煙了?

兩個男人走了一半的路程,終於到了尾聲。

藺睿年十分真誠地說:“和你聊了一會兒,我心情好多了,今天謝謝你。”

“客氣了。”扈晁悶聲道。

你特麽爽了,爺心裏更鬱悶了。

藺睿年坐車離開。

龔昊本以為在腿廢之前,終於可以坐上車了,萬萬想不到扈少居然還要往前走。

龔昊捏了捏自己的腿,硬著頭皮追過去,問道:“扈少,是不是藺少讓您不高興了?”

扈晁的臉上隱有糾結,問他:“你說清瞳選擇藺睿年,是不是因為他在清瞳麵前不敢再毒舌,讓清瞳覺得很有成就感?”

龔昊語結,這是什麽問題?

感覺很高深的話題。

他一個花花公子,從來都是走腎不走心的,對感情沒有研究得那麽透徹。

扈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算了,問你也沒用,你這個走腎不走心的貨。”

龔昊:“……”

扈晁教訓道:“還是正經地談一場戀愛,用了心就知道愛情的好。”

龔昊心想,他倒也想,可是找到那個能和他談戀愛的人容易麽?

他腦中閃過榮清瞳的風姿。

見過那樣的女人,其餘的女人皆凡人,還能入得了眼嗎?

醫院裏,到了護士換班的時間,溫青顏照例站在門口聽著護士閑聊,以此來獲取信息。

一個護士興奮地說:“今天藺睿年來了,我天他頭發花白的樣子真的絕了,那種冷漠又出塵的氣質,真的讓人再也看不進別的男人。”

溫青顏隔著門板一下子就站直了。

藺睿年來了?

另一個護士叫道:“啊啊啊,怎麽不是我的班?沒有記者拍下來?”

“到現在也沒有看到新聞。”

“不行不行,我去賄賂一下監控室,說什麽我也要看看。”

兩人越走越遠,溫青顏悄悄打開門,也沒能再聽到後麵的對話。

最關鍵的一句,“可惜藺睿年沒有進來。”

溫青顏興奮地衝進溫翔的房間,得意洋洋地說:“我就跟你講藺睿年會撐不住的,他來醫院看我了,知道嗎?”

溫翔不相信地看向她說:“不可能!”

“真的,剛才護士們還在議論呢!”溫青顏說道。

溫翔問她:“他和你說什麽了?你確定不是想問你清瞳的下落?”

“可惜他來的時候我在睡覺。”溫青顏為了掩飾沒麵子,說了一句。

溫翔說道:“我看你別高興得太早,估計是為了清瞳來的,他要是想看臉,直接看兩人結婚的視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