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頓時就意識到不妙了,就是這麽短短的一個停頓。

噗,屋裏這一股黑煙匯集成一團,瞬間化成的一隻足有半多長的大爪子。

大爪子順著大房門就飛了過去。

嗖,當大爪子從我們兩個頭頂飄過的時候,一股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讓杜軍幾乎麻木,我也舉著手臂打了個冷顫。

還沒等我們轉過頭,貼在門上的符已經隨風飄散從門上脫落下來。

呲……符還沒等到地麵就化成了一股灰消失不見。

緊接著這個鬼爪化成了無數股煙霧順著門縫就飄出去了。

我下意識的兩步衝到門口,一腳就把門踹開。

此時煙霧已經化成了更多股飄散整個樓道,還有一部分順著門縫鑽進了其他房間!

誒呀,門外正在拍伸著脖子拍門的老齊被兩扇門撞的倒退好幾步坐到地上。

他腦門青紫一片,鼻子也出血了,就是眼鏡還沒飛,歪了一半掛在了鼻子上。

老齊捂著臉大喊道:“哎,哎,怎麽回事兒?你知道我在外邊還開什麽門?”

這時杜軍也跑出來了,我和他對視了一眼,全都是麵如土色。

完了,這事鬧大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裏他娘的翻船了!

這石頭裏真的都是鬼魂,可不但沒被我驅散,反倒全都跑了!

這時,周圍整個樓層的電燈全部都閃爍起來,啪啪啪,幾下之後燈光全變成了綠色。

然後左右鄰居、廚房,浴室,衛生間……全部傳出來了,驚恐的叫聲。

“鬼呀,有鬼,救命啊……

咚咚咚咚,呼喊聲、瘋狂拍打房門的聲音……整個樓層亂成一團。

“小刀,那鬼都進人家房間裏了,把門還鎖上了,裏邊的人出不來!

“趕快想辦法吧!”

杜軍這回真害怕了,這鬼太多了,一個樓層好幾十個房間,我們兩個就是渾身是手也弄不過來。

“沒事,這鬼倒沒那麽可怕,他們也跑不遠!”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樓層中飄**的煙霧說道。

“這、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幹什麽?怎麽這麽多黑霧……”老齊從地上爬起來,一隻手還捂著鼻子,身體搖晃了兩下還有些站不穩。

杜軍急忙衝過去拉住他:“老齊,沒事兒,你別害怕!是,是石頭裏的鬼魂跑出來了!

“什麽?”老齊整個懵逼了,看著走廊裏綠色的燈光開始哆嗦。

“這怎麽搞的?小刀?”他轉頭看我。

我此時反倒鎮靜下來,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麽急了。

“沒錯,石頭裏的鬼魂是跑出來的,而且進到了各個房間裏。

“但是你們別擔心!”我一指桌子上的水盆。

“看見沒有?這上麵已經出了望鄉台和三生石。

老齊和杜軍定睛一看,就見那塊泡在水裏石頭已經露出了一個窟窿,石頭裏麵的**完全消失。

就在這塊玉石上空兩尺多高的地方,有一股黑氣正逐漸的凝固。

幾秒鍾之後,黑氣已經顯現出一個平台的模樣,形成了一塊正長方形的平台,上麵立著一塊大石頭。

杜軍和老齊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走回了房間,來到水盆前。

“這就是傳說中的望鄉台,當然,咱們看到的隻是模樣有點像,算得上是一個仿照的。

“隻是那些鬼魂中的執念形成的,被我用黑香把它的形狀弄出來了。

”看來這石頭裏的冤魂都有一種要回家的思念啊!

“它們雖然跑出去,但是和這塊石頭息息相關,按照我的估計,它們隻能短暫的離開這個石頭,根本走不遠,隻能在咱們這個樓層遊**……”

隨著我的訴說,杜軍也漸漸冷靜下來,他看老齊的身體還搖晃,就扶著他站在門外暫時還沒動!

我接著說道:“要想把這些鬼魂全部收回來,其實非常簡單,隻要有一個人拿著這塊石頭就可以,而這個人隻能是你,老齊。”

“什麽?小刀,你沒說錯吧?這,他能行嗎?

“老齊可是個文人,這小胳膊、小腿兒的……”

杜軍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仔細看看老齊,還下意識的用手捏了捏老齊的胳膊。

老齊也懵了,用手在臉上胡亂的擦了擦,把眼鏡扶正,問道:“小刀,你,你可別嚇唬我,這種事我能幹嗎?”

“沒錯,就是你。”我一邊回答一邊從百寶囊中掏出幾張符,啪啪啪,全部貼在盆子周圍。

接著又將傷口還沒愈合的左手中指擠了一下,鮮血出來之後,用中指按在空中飄著那煙霧形成的平台上。

離奇的一幕發生了,隨著我的手指的移動,空中煙霧形成的土台上麵居然也被畫上了一道符。

“好了,”等符畫好之後,我轉頭道:“這石頭咱們可以拿出來了,老齊,你過來!”

“不不不,”老齊見勢不妙轉身就想往後退,可惜被反應過來的杜軍一把勒住脖子。

“齊老、齊專家,現在到你一展身手的時候了,你可不能往後退呀!”

杜軍現在一點也沒有白天對老專家那種恭敬的態度。

杜二神也豁出去了,說出大天來也不能讓你老齊跑,我得罪你一個人,總好過整個樓層都跟著倒黴要強!

老齊趕緊掙紮:“大軍,你聽我說。

“我就是一個地質學家,你讓我給你鑒定個玉什麽的還行,抓鬼的事我可幹不了

“哎,老齊你可千萬別謙虛了,走吧!”

杜軍不管不顧,用手勒著老齊的脖子就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勸說道:“老齊呀,剛才我捏你的胳膊了,你的肌肉可比我都硬。

“再說了,你有什麽可怕的?你不和這些鬼都是老鄉嗎?

“今天你可親口跟我們說過,你是閻王爺下麵的小鬼。你說你有這麽深厚的背景,還能怕這些小孤魂野鬼嘛?

“走,讓我們哥倆看看你的本事?”

杜軍越來越放鬆,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勒著的不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專家,而是一個很年輕的夥伴。

老齊現在追悔莫及,恨不得給自己倆耳光。

你說我這白天多這個嘴幹什麽?非得拿這倆小子當成個知心兄弟,一股腦的把所有的事全告訴他們了。

現在可倒好,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哎,哎,大軍、小刀。你們聽我說,我真不行啊……”

老齊被杜軍強行摟到我的麵前。

現在的老齊這臉上還沾著很多血跡,再加上哭喪的表情,整個一抹了紅粉的小醜。

一點也沒有白天冷酷專家的氣質和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