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一聽說整個樓層都鬧鬼了,當時腿都嚇軟了,他自己也不敢上來,趕緊又找了沒回家的幾位主管,又帶了將近十幾個工作人員,仗著膽子才跑上來。

衝鋒陷陣的是幾個比較魯莽的年輕保安,先到了老齊的屋裏,看到狼藉的一片之後,他們心裏更沒底了。

這時有人告訴他們,老齊和新來的兩個小年輕名醫都沒事,全在丁廚師的屋裏喝酒呢!

老唐敲開門的時候,我們一個個都喝的臉紅脖子粗,根本就沒有那種被鬼打擾後的驚嚇。

老唐他們被屋裏熱情的氣氛幹懵了,杜軍趕緊站起來解釋了一番。

經過杜二神的花言巧語,再加上老唐對我們的身份也多少有些了解,鬧鬼這件事勉強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唐放下心來,叮囑了我們幾句之後也就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告訴工作人員給齊專家、我和杜軍重新安排了房間。

等到我們酒足飯飽之後,搖搖晃晃的都回了自己的臥室,老齊告訴我們,他手頭還有些著急的工作,讓我們先等等。

六天後就跟他一起回老家。

就這樣我和杜軍在曹操的公司先住了下來。

第二天中午,杜軍和我商量了之後,就給燕京店裏打電話,讓趙大膽趕緊準備準備,今天就帶著相關的物品趕到這裏。

這次出診肯定還需要人手,必須得他這樣的鐵杆兄弟幫忙。

杜軍特別強調讓他去王蔓那裏取照相機。

結果被王奶奶接過電話問了幾句之後,劈頭蓋臉的一頓訓,告訴他別搞一些歪門邪道,那種東西不適合照相,小心給自己招來災禍。

趙大膽在電話那邊大牙差點樂飛了,他在中藥店早就待膩了,放下電話趕快收拾好東西,就開始抓心撓肝的等著。

當曹操公司派去的車剛停到了店門口,趙大膽就像後邊有狗攆著一樣上了汽車。

結果這次出師不利,路上他們趕上了一場大事故,周圍又繞不過去,足足耽誤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到了公司大樓。

兄弟見麵自然是非常高興,趙大膽晃動著禿腦袋、大蛤蟆眼鏡散發著烏黑的光芒。

“小刀,大軍、咱們兄弟又並肩做戰了,我又有種小時候去老財院探險的感覺了……”

我們正在寒暄的時候,隔壁的老齊臉色蒼白的跑了過來,進門就喊:“小刀、大軍,別等了,咱們馬上就出發!

“我昨天晚上又做夢了,閻羅王告訴了,我那個大哥在後天上午十點十九分七秒就會病故,咱們今天就得走。

“如果順利的話應該能提前到老家,到時候你幫著看看,能不能把我讓那位老哥多撐一段時間。”

看著老齊我也是無語,我是能治病也能驅邪,但可不是神仙。

閻王爺都告訴你他什麽時候死了,我還敢插手嗎?

可沒等我反駁,杜軍卻一口應承了下來:“老齊,你放心,咱們現在就去,到時候讓小刀給他好好檢查檢查。

“別的咱不敢說,萬一要真是有邪門的病,那我們哥們絕對是頭號大拿!”

“不過咱可說好了,檢查一次可耗費心血,得多給我一塊好玉石。”

老齊連連點頭。

杜軍把這牛吹出去了我也不好反駁,當然杜軍說的也有些道理,真要是邪病,我還許真能幫上忙。

我們沒讓老唐派車,而是請他趕緊幫忙買三張最近時間的火車票,老齊的家鄉非常偏僻,開車去沒有坐火車方便。

我們趕快收拾了一些隨身的東西,把趙大膽和老齊又互相介紹了一下。

原本我以為趙大膽這種性格入不了老齊的法眼,沒成想這兩個人彼此打量了一下,反倒都感覺很親切。

這二位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鼻子上都架著一個大眼鏡,顏色都還挺深,而且除了睡覺的時候,他們兩個都從來不摘下。

在外人眼中這兩個人有裝犢子的嫌疑,實則我們心裏都清楚,他們兩個的眼睛都異於常人,這麽打扮也是沒有辦法。

簡單的溝通之後,老齊和趙大膽很快就熟悉起來。

吃了一頓早飯,我們坐著老唐派的車到了火車站,將介紹信一拍,直接進了一個高級軟臥的車廂,甚至隨身的行李都不用檢查。

這就是科研機構獨特的權利,要不然杜軍和我還好說,有治安局的身份,槍和法器可以帶上車。

但趙大膽身上那把殺豬刀肯定得被扣下。

經曆過老財院那場事兒之後,我們兄弟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喜歡在身上帶一件武器做護身符。

上學的時候是因為心裏有陰影,帶著武器壯膽,長大之後則是因為職業的需要。

我和杜軍因為常年驅邪治病,法器和手槍陪伴自己的時間比女朋友都長,久而久之養成了隨身攜帶的習慣。

趙大膽更是如此,自打我姑姑把殺豬刀傳到他手上之後,他恨不得連洗澡的時候都帶著。

一則是他的職業就是殺豬,手上的人命,啊,不對,是豬命太多了。

盡管這就是圈養的畜生,生來注定要被屠殺,可是那也算是條命啊,總這麽幹誰都有心虛的時候。

趙大膽聽我姑姑講過,這把殺豬刀乃是由古時的劊子手所用的砍頭刀煉化而成,自帶殺氣不說,還有辟邪的作用。

所以他將殺豬刀視若珍寶,隱隱的當成了護身符。

這次聽說我們要到一個死了很多人的地方去辦事,又牽扯到了閻羅王、小鬼兒……

那更得有趁手的家夥了!

此時大膽兒正拿著一塊豬皮製成的軟布蘸著油,擦拭那把心愛的殺豬刀。

我和杜軍在包廂裏的小桌上抓緊時間又畫了幾道備用的符。

老齊拿著他那本日記把昨天發生的夢境又記上了,順便又把他那些經曆跟趙大膽詳細的講了一遍。

趙大膽是個頭腦簡單的家夥,再加上天不怕地不怕,他對這些東西毫不在意。

把殺豬刀收好插在腰間後,拍著老齊的肩膀說道:“老齊呀!沒什麽可怕的,我也不是跟你吹。

“我們哥仨從小就驅鬼除妖,經曆過的事兒海了去了,不就是做了一些夢、給閻羅王打點工嗎?

“先別說可能就是個怪夢,就算這些都是真的,如果閻羅王真出來了,不用你跟他談判,我們哥仨去?

“到時候跟他老人家好好商量商量,不能再這麽白使喚你了,咱得讓他加工資或者掙幾年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