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莎公主喝下那碗解藥後,果然身體感覺到急速的恢複,她不得不佩服起宮疏嫿來,她並沒有見宮疏嫿帶什麽藥,就是那麽一攪合,就能做到這樣神奇的效果。但是,這更堅定了曼莎公主要將宮疏嫿除去的信念。

曼莎公主更知道,今天晚上,並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反擊,他們還有同盟的,那位毒尊和錢家的人,此時該出現了吧。

隻是,因為喝的解藥不太足,她現在渾身還是很酸疼,力氣還用不上,盡管這樣,她依舊咬著牙說:“還沒結束啊……永壽王妃,還有一輪呢,希望接下來,你也能這樣好運……本公主就看你……還能不能贏!”

宮疏嫿回過頭看曼莎公主,見她的表情猙獰的厲害,她模樣,分明像從地獄來的惡鬼,還是變成黑豬的惡鬼。

因為這樣想著,宮疏嫿覺得曼莎公主那樣的眼神也沒多可怕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宮宴四周,接連發出“嘭嘭”的響聲,同時,煙霧繚繞。

“有毒,屏氣!”有人高喊著。

但這煙霧太濃,味道太刺鼻,場上都是大威的富貴人,上過戰場,見過這樣煙霧的少之又少,再加上是曼莎公主的宮宴,所以女眷眾多。

一時間,宮宴中便混亂了起來。

大家奔跑著逃串著,驚叫聲不絕於耳。

宮疏嫿也急忙掏出一塊紗巾捂住口鼻,怒視曼莎公主:“你居然設置了那麽多處毒煙,大威皇上在這裏,你到底想做什麽!”

“永壽王妃,你說呢?”曼莎公主陰沉著問,“自然是要打敗你啊,永壽王妃。”

曼莎公主一邊說著,一邊向後退,宮疏嫿追上前幾部,卻見萬俟丞相等人先是懵了懵,但是卻沒有倒下的,也跟著曼莎公主後退。

宮疏嫿急問:“你們是早有預謀的是嗎,所以你們豐嘉還提前吃了解藥是嗎?”

“是又如何?”曼莎公主哈哈笑起來,“永壽王妃啊,本公主還是勸你去救救其他人吧,比如……你們的皇上啊,畢竟這中毒的人可多了。”

宮疏嫿不死心一樣追問:“這雖是你的宮宴,可到底是我們大威布置的,你是怎麽埋下的毒煙包,難道是有你們的內應?”

但是煙霧太大,已經看不到曼莎公主的身影,隻留下她的聲音:“永壽王妃還不快去看你們的皇上嗎,要毒死了呢。”

宮疏嫿便不在追了,微微皺眉,冷哼了一聲,才往回走去。

普通煙霧可能宮疏嫿還比較難適應,偏這是毒煙,便對宮疏嫿沒多少影響了。她準確找到了皇上和皇後。

皇上坐在那裏很生氣,額頭都爆出青筋來,但氣場很足,並沒有中毒的跡象。

見宮疏嫿過來,正在一旁給君芷藍解過毒的芊靈就站起來,行禮說:“王妃,我已經竭盡所能,皇上、皇後、與公主都無恙。苗神醫方也過來瞧了,現在去照看其他人了。”

宮疏嫿先過來給皇上診脈,隻有放心說:“父皇確實很健康,並沒有受到影響,那就好,那就好。”

然後又給皇後和君芷藍看了:“母後也很好,芷藍公主並無事。”

但,皇上是十分生氣的,怒拍桌子:“怎麽可能無事,怎麽可能就好!”又對宮疏嫿說,“澈兒王妃,你方才問曼莎公主的話,朕都聽見了。真是可惡,沒想到小小的豐嘉使團,竟然能在皇宮中埋下毒煙,這是肯定有奸細的!這個宮宴場地到底是誰負責布置!”

皇後聽完便是心慌,急忙說:“原本給豐嘉的公主布置這個宮宴,該有臣妾看著,但臣妾因為有些私事,最近也是焦頭爛額,正碰到大皇子……陳王妃,說到這事。陳王妃便自告奮勇將這事給攬了下來。”

“臣妾想著,陳王妃是榮國公府長女,原本就經常辦宴會,定是很有經驗。所以臣妾就答應了把這事給陳王妃辦。”

皇上聽了更是指著皇後罵:“你也知道陳王妃是榮國府的,榮國府那最近給朕添了多少事你不知道嗎?你居然讓陳王妃辦這個事情。”

皇後立刻跪下來說:“臣妾知錯,請皇上責罰。”

宮疏嫿卻過來勸說:“父皇息怒,兒臣覺得,這其實也未必是件壞事。”

“如何這樣說?”冷靜了一點,其實皇上也感覺到此時時機的玄妙,但就想聽聽宮疏嫿怎麽說,就問她。

宮疏嫿說道:“老子說過,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也。這件事情雖然很突然的,似乎是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給了一些壞人可乘之機,但這其不能說是讓他們冒頭的機會,就像打蛇一樣,探出頭了,才好打啊。”

“澈兒王妃,你的話聽起來似乎有道理。”皇上說道,“那麽……就再把蛇給多引點出來吧。”

……

毒煙終於慢慢淡去了一些,四周基本可以見著了。

皇上、皇後還有芷藍公主都躺在軟榻上,他們雖然睜著眼,但是卻像什麽都沒力氣一樣。

宮疏嫿喊著:“侍衛侍衛,皇上在這,快把皇上扶回去,帶上太醫!”

幾個侍衛咳嗽著,踉踉蹌蹌從煙霧中走過來。

皇上大怒,有氣無力揮舞著手臂:“朕不走,朕要看看,是誰要朕的天下。”

宮疏嫿勸著:“皇上,這裏還有很多毒霧,您已經吸入了一些,雖然服了解毒丸,可還是要一些時間緩解,這段期間,是不能再吸入毒霧。皇上,妮娜就趕快回去吧。”

“朕不走!”皇上堅持。

宮疏嫿無奈,又喊:“有沒有太監或宮女還能動的?帶皇後和公主走啊!”

又給兩個侍衛藥丸:“你們先服下這個,就會有一些力氣。皇上是絕對不能留在這,這裏太危險!”

侍衛立刻服下藥丸,然後去扶皇上,皇上一直大怒。

但誰都沒想到,此時有一個人捂著口鼻,從淡淡煙霧中向這邊走來。“父皇、母後,你們如何?”這居然是陳王妃。錢若雪的親姐姐。

皇上怒斥:“混賬,聽說這宮宴是你負責布置的?”

“是兒臣的錯。”陳王妃咬牙應著,又去扶皇後,“母後,我們趕快離開。”

啪,一個巴掌,皇後最後的力氣打在陳王妃的臉上,“畜生,身為皇家的兒媳居然吃裏扒外,陷害皇上,你到底要如何?是陳王府想要做什麽,還是你榮國公府想要做什麽!”

陳王妃覺得委屈,可是她隻能咽下,繼續勸說:“母後,兒臣帶你回宮吧。”

“六殿下!”不遠處傳來四喜的尖叫聲音,淡淡煙霧散去,就見在場地上揚,六殿下君衍澤躺在地上,四喜跪在旁邊搖晃著他,“六殿下,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宮疏嫿向那邊過去,四喜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王妃,你救救六殿下啊,他會沒事的吧,你快救救他!”

宮疏嫿在君衍澤身邊蹲下,探探他的脈搏和鼻息,再翻翻眼皮,歎息了一聲。四喜一聽急了,“王妃,你為何歎氣啊,你一定能救活他是不是。”

宮疏嫿說道:“六殿下當然會活命,隻是……”

“隻是什麽!”四喜看起來就很想哭的感覺。

“算了……”宮疏嫿歎息一聲,“我會為他紮針,總會讓他恢複一些。”

說完又拿出那些金針。

偏這時,雍王君衍楚跑了過來,氣喘籲籲:“三嫂……三嫂……”

宮疏嫿手上持著金針:“雍王殿下?怎麽了?”

“我母妃暈過去了,快去救救我母妃吧。”君衍楚很急。

但是四喜卻鬧起來:“不行不行,先救六殿下。”

“六弟他死不了!我母妃快……快要……!”雍王急紅了眼,似乎下一瞬,就要哭出來。

宮疏嫿於心不忍:“看起來沈惠妃娘娘確實不大好,我先去看看。”

四喜拉著宮疏嫿的衣裙:“王妃,什麽都有個先來後到吧,六殿下就在您跟前呢,您給她金針不是順手的事情?”

君衍楚氣惱說:“用金針要很長的時間,我母妃等不了,三嫂,快隨本王走!”

……

這邊鬧起來,皇上那邊也熱鬧的很,兩個護衛終於把皇上架起來,陳王妃也用力摻住皇後要走。皇上和皇後都是罵罵咧咧,不肯回宮。

更不要說周圍那麽多賓客都暈倒了,太醫們都忙不過來,更不要說還有太醫也是暈倒中的一員了。

可就在這邊亂成一片的情況下,突然從外麵向宮宴這邊衝進來很多士兵。這些士兵一路上並沒有受到什麽阻礙,打開宮門就衝了進來。

為首的那人到了宮宴的園子,還鄙視地瞧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君衍澤。守城門的親兵營可真是不堪一擊呢,難怪首領都在這地上躺著。

“你們想弑君,想謀朝篡位嗎!”皇上的話語非常驚恐。

因為他們要離開的途中,就被一對叛軍給攔住了。

長長的大刀對著皇上,幾個侍衛也沒有力氣,就那樣攙著皇上和皇後,將他們逼退了回來。

但陳王妃已經認出了其中的一個首領,哭道:“大伯,你們為何要這樣,就好好的過日子不好嗎,為什麽要盯著這個不該盯著的位置啊。”

皇上也眯眼瞧著前麵的將軍,果然是見過的:“錢大將軍,可真是許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