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威逼皇上的將軍,不是別人,正是錢如晦的哥哥錢無明,錢家的青虎軍的大將軍,也就是之前曾經要抓宮疏嫿的錢成峰的父親。

錢家,榮國公府,為什麽一直讓皇上那麽忌憚,當然是因為兵權,錢家人掌握著極大的兵權,不僅僅的錢成峰的,京城附近的青虎軍,還有其他軍隊,都是屬於錢家。錢家三朝立功,錢如晦被封為榮國公,他知道自己的權利已經威脅到了皇室,知道皇室想除掉自己。可就是因為兵權在手,皇室沒有辦法,隻能忌憚他。

所以暗中的,錢如晦更將這個籌碼握在手上,一來二去,越來越覺得軍事力量和權利的強大。

皇上此時冷眼瞧著錢無明:“你們錢家,是想造反嗎?”

錢無明給皇上微微行個禮:“本將軍得知有歹人在宮宴上試圖威脅傷害皇上,特地前來護駕,並——清君側。”

皇上氣得直哆嗦:“好啊好啊,你們錢家可真夠可以。”

皇後大罵:“什麽叫護駕,難道要傷害皇上和本宮的不是你們嗎,清君側又該清誰!”

“皇上娘娘慎言。”錢無明說道,“明明是永壽王妃勾結叛黨,以毒煙要毒害皇上。皇後可要看清楚的。”

“本宮看的很清楚,就是你們這些狗東西!”

“铖……”一把長刀直衝向皇後,好在一名侍衛奮力向前擋開,那長刀就在皇後麵前停下來。

“大膽,怎敢對皇後娘娘無禮。”錢無明假意憤怒,將身邊那名護衛叫開。

皇上麵都嚇白了,扶著皇後的陳王妃哇的大哭了起來:“大伯你們怎麽能,怎麽能……”

錢無明瞧著陳王妃:“是侄女啊,你對皇上、皇後一片孝心,皇上會心中有數,咱們畢竟是一家人對不對?”

陳王妃隻嗚嗚地哭:“為什麽要利用我,大伯,你們為什麽要利用我。”

“都說了我們是一家人。”錢無明有些不耐煩,“侄女兒還是幫自家人的好。”

“不行。”陳王妃卻在皇後前麵一擋,“你們不要傷害父皇、母後,不要啊……”

錢無明歎息:“真是個死心眼的孩子,放心,皇上、皇後多珍貴,我們錢家曆代守護君主,才為榮國公。又怎麽會傷害皇上、皇後呢。”

但轉眼麵目嚴肅起來:“來人,守護好皇上、皇後。”

立刻身後幾十人過來,將皇上、皇後圍住。另外那邊,也有數百名軍士衝了上來,將昏迷的那些貴賓,包括宮疏嫿、君衍澤、君衍楚他們都給圍上了。

雍王君衍楚更是大怒:“你們這些叛臣賊子,到底想要做什麽!”

對著君衍楚的還真就是錢成峰,他此時高傲笑道:“成王敗寇,說誰是賊呢,雍王殿下帶著京畿營和郭將軍的禁衛營勾結起來試圖逼宮謀反,我們這是在清君側呢。”

君衍楚狠道:“你們胡說八道,當京畿營是死的嗎?本王不會繞過你們。”

錢成峰又笑:“京畿營的主帥都被困,他們又能怎麽樣呢?”他還試探著向君衍楚拍了一掌,君衍楚居然沒接住,踉蹌著向後倒了幾步。

“看吧,雍王殿下,你們都這樣了,還是識相點吧。”

守在昏迷的君衍澤旁邊的宮疏嫿怒了,厲聲道:“你們……你們錢家是都不想活了嗎?”

錢成峰之前吃過宮疏嫿的虧,此時見了,還是有一點後怕的。

但是他想著之前受過叔父的懲罰,又很快鎮定下來,說道:“永壽王妃,本將軍知道你用毒厲害。可是你也要想想,你能毒死本將軍一人,還是身後幾人,難道你還能將千軍萬馬都給死?你也要想想皇上、皇後啊,你的管府你管不管,你和管大人沒父女感情的話,那永壽王呢?”

“你……”宮疏嫿怒瞪著眼睛,“你們到底想做什麽!”

“喲,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錢成峰此時頗為得意,就像終於翻身做主人一樣,“說到管大人的時候,永壽王妃還沒什麽動靜,喲,可這一說到永壽王,急得跟什麽一樣,嘖嘖嘖……”

宮疏嫿瞪著錢成峰,拳頭捏著緊緊的,可最終沒有什麽動作。

錢成峰這才鬆了口氣,他還真怕永壽王妃什麽都不管不顧,就要和他拚命呢。

他說道:“既然如此,永壽王妃就老實些吧。”

宮疏嫿冷道:“希望你們錢家沒有求到本王妃的時候。”

錢成峰哈哈一笑:“真是大笑話呢,我們錢家怎麽可能會求到你呢。”

話音還沒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呼喊聲:“別殺永壽王妃,別殺永壽王妃。”

錢成峰一聽倒愣了一下,因為那聲音,就是錢如晦的聲音。

“叔父怎麽過來了?”他還很奇怪,因為之前的計劃,錢如晦是不用出麵的。

宮疏嫿輕輕撥弄著手指,心中冷笑。

就見錢如晦匆匆跑了過來,指著宮疏嫿:“永壽王妃,你把若雪怎麽了?”

宮疏嫿很奇怪地看他:“榮國公,你現在說話怎麽就那麽好笑呢。之前的事難道你不知道嗎?不是你們讓曼莎公主逼本王妃立下賭約,要拿錢三小姐試毒,比拚各自用毒的本領。本王妃隻是稍微下了那麽點毒,至於該如何解讀,應該是曼莎公主的事,大家都見著了,又關本王妃什麽事?”

錢如晦臉氣得通紅:“快給若雪解毒!”

“願賭服輸!”宮疏嫿冷冷說道:“之前是你們逼我參加比試,甚至那麽惡劣給芷藍公主下劇毒,我隻是讓錢三小姐受一下和芷藍公主一樣的毒性,怎麽,玩不起,還賴賬嗎?”

錢如晦惡狠狠道:“你當本公不能攻入永壽王府。”

宮疏嫿一驚:“你們對王爺做了什麽!”

錢如晦冷道:“隻要永壽王妃聽話,那個病秧子,自然不會怎麽樣。畢竟……我的若雪還是要成為永壽王真正的王妃的。”

“你們休想!”宮疏嫿怒罵,“你們傷害他,王爺不會依著你們!”

錢如晦陰冷目光像含著劇毒:“管大小姐,你現在暫時是永壽王妃,但你還是要聽話一點。否則……我的如雪有什麽意外,本公爺隻能給如雪謀個陰婚。管大小姐你要陪著,可以以丫鬟的身份,如何?我想我如雪也是願意的。”

“呸!”宮疏嫿吐他一身。

錢如晦伸手要打,可是猛見宮疏嫿手上閃出金光,是一枚金針。錢如晦想到宮疏嫿的用毒手法,便忍了下去。

隻道:“本公爺還是勸管大小姐識大體,畢竟你隻是一個人,如果若雪有什麽事,別說是你和永壽王,便是他們……”錢如晦指著的卻是皇上、皇後。

“他們也得一起陪葬!”

皇上氣壞了,渾身顫抖著:“榮國公,你好、你好!”

宮疏嫿咬著牙,眼睛通紅,瞪著榮國公不說話。錢如晦再次說:“管大小姐,走吧。”他現在已經不叫她永壽王妃,看來已經準備把錢若雪撫上去了。

宮疏嫿雙唇都顫抖著,她捏緊了拳頭,似乎說一句話都是艱難的:“你將她帶來,還要本王妃去見她,休想!”仿佛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錢如晦冷哼一聲,這點事情也不和她計較,救錢若雪要緊。

立刻便命人將錢若雪抬了過來。

宮疏嫿正上前看,錢如晦又攔了一下,狠道:“不要耍花招。”

宮疏嫿幹脆不動了:“國公爺既然不相信本王妃,本王妃也懶得動,豈不剛好。”

錢如晦隻得放手,並再次發狠話:“管大小姐最好記住本公爺的話,別耍花樣。”

宮疏嫿也不理錢如晦,不過看到昏迷著的錢若雪的樣子,卻是很想笑。

這並不是她心腸冷,隻是覺得惡有惡報,現在的錢若雪的樣子,完全是毒症發展的樣子,五官上還有沒清理幹淨的汙血,皮膚褶皺了,一下子老了幾十歲,頭發也花白,還掉了許多。

宮疏嫿裝模作樣地給錢若雪診脈,突然間卻哈哈笑了兩聲。

錢如晦大怒:“你想找死嗎?”但馬上又改口,“你想讓所有人替你陪葬嗎?”

宮疏嫿又笑了一聲說:“國公要知道,本王妃進宮比試醫毒,是被迫的,所以並沒有做什麽準備。就算給錢三小姐下毒,也不能真正下厲害的毒。不信去問問,我一沒有給錢三小姐灌藥,二連接觸都沒接觸。”

“可是若雪!”

宮疏嫿歎口氣說:“本王妃就勉為其難解釋一下吧。本王妃沒來得及,所以隻能用我之前攜帶的一種能讓人至幻的迷煙,讓若雪小姐認為自己種了毒,而中毒的症狀……那不是正好曼莎公主聊了一下,所以,就是她描述的症狀。”

錢如晦睜大了眼睛,他的理智分析告訴自己,宮疏嫿絕對不會說實話,絕對有問題,但從之前聽到的消息,確實就像宮疏嫿說的那樣。這也是之前不管是毒尊還是曼莎公主都百思不得其解的。

“真的是這樣?”錢如晦說,“那你快幫她解了!”

宮疏嫿笑到:“榮國公是腦子不好使是咋的,剛才本王妃說的話,是不是還不能理解呢?”

“你!”

“嗬嗬,若是真下毒,當然能解,可本王妃隻是放了點迷煙啊。真正下毒亂來的,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