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硯年本來準備請宋雨生和許寧安吃一頓飯的。

但也隻是本來。

他現在看到宋雨生能夠忍住不打他已經算是對宋雨生極大的尊重了,祝硯年穿過宋雨生,走到許寧安的麵前,伸手,對許寧安說:“我們回去吧。”

許寧安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裏。

“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和她先回去了。”

這句話是對宋雨生說的。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牽著許寧安回了家。

文峰大學就在文峰高中的隔壁,隔他們住的那裏說近也不近,要是說遠呢,也不是很遠。

反正要走個四十多分鍾。

一路上,許寧安都沒怎麽說話,祝硯年也是沉默著,走路走到一半,祝硯年又停了下來。

他側頭問她:“餓了嗎?”

“我們先吃飯。”

說著,他就帶著許寧安進了一家飯店。

現在是下午,人不是很多,許寧安和祝硯年坐了沒多久就上了菜。

他垂下頭給許寧安盛了飯,遞給她,許寧安伸手去接,但祝硯年卻把碗緊緊地握在手裏,引得女孩看向他,他才直視著女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別聽宋雨生胡說。”

許寧安垂下眸,腦子裏忍不住胡思亂想,隻能敷衍地“嗯”了一聲。

這算是對他的回複了。

祝硯年這次把碗給放在一旁,抓住了她的手,祝硯年的手和他的人完全不一樣,他的手似乎永遠都是熾熱的。

他攥緊許寧安的手,力氣很大,像是懲罰,但又有幾分像是在撒嬌,嗓音也似乎沾上了委屈:“許寧安,你要相信我。”

他喜歡的人,喜歡的類型,從始至終都是許寧安這樣的。

或者說,就算許寧安不再社恐,就算許寧安的性格大變樣,他也還是會喜歡她。

隻因為她是許寧安。

許寧安內心一動。

她腦海的畫麵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傍晚,男人抵著她在銀杏樹下,也是這副委屈的語氣,對她說:“許寧安,你沒有心。”

她抬頭,有些迷茫地望著男人,似乎是不滿她的沉默,祝硯年的手扣住她的手,吻上了她的唇。

旁邊還有些人,雖然他們坐在角落裏,可難免不會被別人注意到,許寧安有些緊張地攥著祝硯年的衣角,邊搖頭邊嗚咽著。

祝硯年沒鬆開她,反而是她感覺自己的唇上傳來一陣刺痛。

她疑惑地皺了下眉,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祝硯年這是咬了她!

她瞪大眼睛,推搡著把男人推開,然後摸了一下被祝硯年咬過的地方,看了一下,鬆了口氣。

還好沒出血。

祝硯年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他懶洋洋地倒坐在飯店的椅子上,毫無誠意地道歉:“對不起啊,沒忍住。”

他看了一眼許寧安唇上非常明顯的牙印,說道:“這次親得比上次看著要嚴重,上次買的藥膏用完了嗎?要不要我重新去買一盒?”

許寧安又瞪了他一眼。

祝硯年吃飯很快,許寧安才吃完一半他就吃好了,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許寧安看。

許寧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裝作不知道,但是男人的目光實在是太有存在感了。

她放下碗,看向了祝硯年,開口有些為難地說道:“你別盯著我看……”

“你這樣看,我不好吃飯。”

祝硯年卻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他挑眉,直起了身子,伸手就像去拿旁邊的勺子,笑了聲:“早說嘛。”

許寧安:“?”

祝硯年邊說邊端起她的碗:“你早說被我看著就想我喂你吃飯,我可能早就喂你吃了。”

許寧安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她一把搶過祝硯年手裏的碗,垂下頭,直白地說:“你不許盯著我!”

“那麽霸道?”祝硯年挑眉,但是目光卻還是沒收回,“你早上看我的時候,我可是大大方方地讓你看啊。”

許寧安張了張嘴,沒想出什麽反駁的話來,隻能垂下頭吃飯。

他們今天又是走路回去的。

臨近家門口的時候,許寧安放在祝硯年手心裏的手一動,退了出來,然後抬起頭,叫他的名字:“祝硯年。”

祝硯年停下來腳步,側目看向了她,有些疑惑地“嗯”了聲。

許寧安看向了他的眼睛,說:“我相信你。”

她相信他。

毫無保留地相信他。

許寧安說完這句話,就想轉頭回家,沒想到被祝硯年抓住了手,他的手激動得有些顫抖。

如果說,之前的那些都是猜測,猜測許寧安心裏有他,那這一次,許寧安算是真正地給了他回應。

“我現在有點激動。”祝硯年彎腰,說話間都帶著些得寸進尺,“能再給我親一個嗎?”

“我想平複一下心情。”

許寧安有些失笑,她仰頭,說:“親了不是心情會更亂了嗎?”

她話音一落,男人的唇瓣就覆了上來。

夕陽的餘暉混雜著路邊的燈光,讓他們的這次接吻染上溫柔。

鬆開了許寧安的唇瓣,祝硯年不禁有些失笑,他的腰還是微彎著的,嗓音微啞:“實踐出真知,心情還真是更亂了。”

他的腰更彎了,目光直直地望著許寧安的眸子,帶著絲誘哄:“要不你主動親親我,我看看我的心情能不能平複平複。”

許寧安的臉頰一紅,聽到他的話就要推開他,別過頭小聲說:“我不親……”

“那也行。”祝硯年沒逼迫她,但也沒鬆開她,“那再給我親一個。”

見女孩遲遲沒有回應,他的聲音軟了下來,從他嘴裏發出來有些違和的和諧:“小金主,就再親一個!”

聽著他宛如十幾歲少年的聲音,許寧安有些驚訝地瞪大眼,扭過頭來,然後就對上了男人帶著笑意的眸子,然後再是微涼的唇瓣貼在她唇上的觸感。

緊接著,她的眼睛就被祝硯年的手給擋住了。

她的手下意識地抓住捂住她眼睛的手,可能是感覺到他的害怕,祝硯年鬆開了她的唇瓣,啞著聲音說:“接吻的時候你看著我我好興奮。”

“這次試試遮住眼睛親興不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