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皈依天父（上）
費德羅拉的麵子確實夠大，送宇凡等人前往梵蒂岡的是一架價值上千萬美金的利爾商務噴氣客機。飛機上除了沒有身材火辣，穿著暴露，神態妖媚，舉止挑逗的女性乘務員之外，其他的一應俱全，甚至還有高檔意大利葡萄酒。
一路上，宇凡感到自己像在做夢。
當飛機在羅馬達芬奇國際機場降落，宇凡走下飛機時，半年中，他還是第一次離開英國，踏上其他國家的土地。
載著他們的奔馳轎車迅速進入了羅馬市區。
宇凡對羅馬沒有太多的好感。在他的眼裏，羅馬與倫敦一樣，是一座古老的，陳舊的，古樸古典的城市；一座缺乏活力，缺少**，顯得古板的城市。
轎車通過聖天使橋，經過聖彼得廣場，進入梵蒂岡的時候，宇凡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小！
一個麵積不到半平方公裏，隻有幾百名常住人口的國家。這能算國家嗎？
這確實是一個國家，一個擁有國旗，國徽，法律，政府，貨幣，乃至金融機構的國家；一個主宰著天主教的精神世界，供奉著教皇，被全世界數以億計的天主教徒視為聖地，終生向往的國家。
天主教的聖地！
宇凡露出了一絲冷笑，確實是“聖地”，僅僅就那麽一塊地皮。與幾百年前，天主教在歐洲各過都有自己的封地不可同日而語，梵蒂岡是教廷的最後一塊“保留地”了。雖然教廷通過各種手段，控製著世界各地的大量房產與土地，但是名義上真正屬於教廷，屬於梵蒂岡的就隻有這塊麵積不到半平方公裏的小山丘了。
與宇凡所預料的一樣，梵蒂岡是一個悠久曆史，又被曆史遺忘，充斥著各種各樣古典建築物的城市。在這其中，位與東南角的聖彼得大教堂無疑是最有名的。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天主教教堂之一，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信徒，為了到這裏做一次彌撒，為了在距離天父最近的地方懺悔，不惜花費重金，如同朝聖者一般，從世界各個角落湧來。
相對而言，宇凡對梵蒂岡東麵的那座古堡更有興趣。
聖天使城堡，一座與梵蒂岡一樣悠久的城堡，一座埋葬古羅馬皇帝，關押過布魯諾等文藝複興時期的科學家，為教皇提供避難場所，設有嚴密防禦設施的城堡。
讓宇凡覺得驚訝的是，城堡上有不少的軍人。
雖然曆史上，聖天使城堡確實是教皇的避難場所，還專門設有教皇廳，並且用密道連接著梵蒂岡的教皇皇廷。但是現在聖天使城堡作為軍事要塞的意義並不重要，畢竟那些用花崗岩砌成的城牆根本擋不住威力巨大的現代化武器。
為什麽要在城堡上安排巡邏兵呢？
宇凡有點疑惑，那些軍人都是負責保護教皇安全的瑞士雇傭軍。整個梵蒂岡，也隻有一百五十名雇傭軍，不足以保護梵蒂岡的安全，為什麽分散力量，去保護一座並不重要的城堡。難道，埋葬在那裏的古羅馬皇帝的骨骸需要特別保護嗎？
想到這，宇凡不免覺得好笑。
與他一路上所見到的一樣，一切都是那麽的不可理解。
直到進入政府宮，見到費德羅拉，宇凡才回到現實中來，那個發出邀請的紅衣大主教並不像宇凡想像中的那樣，是一個戴著瓜皮帽，一臉虔誠得足以欺騙小孩，時刻都在向上帝懺悔的神甫模樣。
相反，除了佩帶在胸前的十字架，顯得非常樸素的長袍，以及摸著發油，疏理得異常整齊的斑白頭發之外，費德羅拉隻是一個普通的六十歲老頭而已。
這讓宇凡覺得舒服了一點，至少在他看來，費德羅拉不是那種隻會空談的言論家，而是更注重行動的實幹家。
“於先生，請坐吧。”費德羅拉很熱情，也許這是留在他骨子裏最後一點意大利人的天性。“想喝點什麽？”
“葡萄酒吧，或者朗姆酒。”宇凡也很是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不多時，一杯殷紅的葡萄酒送到了他的手中，費德羅拉也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旅途還順利吧？”費德羅拉借著聊天的機會，仔細的觀察了宇凡。
宇凡微微聳了下肩膀。“還不錯，至少我們應該感謝上帝，沒有讓那架該死的飛機從天上摔下來。”
麵對這略帶嘲諷的話語，費德羅拉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於先生，看來你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是啊，如果上帝肯賜予我金錢的話，我就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宇凡也笑了起來，“主教閣下，這次請我前來，不會是與我這個‘虔誠’的信徒討論人生的信仰吧？”
“我們長話短說。”費德羅拉拍了下沙發的扶手，轉口說道，“於先生，十億美金並不是問題，你應該知道對教廷來說，這根本算不了什麽。”
宇凡笑而不語，費德羅拉這句話說到了重點上。
梵蒂岡不僅僅是一個國家，而且是一個擁有強大金融實力的國家。
作為一個渺小的國家，梵蒂岡沒有工業，沒有農業，表麵上，支撐著教皇城的是每年的旅遊收入，以及世界各地的宗教機構給予教皇的供奉。實際上並非如此，在某些非正式的調查報告中，這部分錢隻是梵蒂岡總收入的很少一部分。
梵蒂岡的大部分收入來自於教皇，以及教廷在世界各地的房產，以及金融資產。另外，梵蒂岡銀行本身就是一家國際化大銀行。最保守估計，教廷在世界各地的財產在一百億美元以上，教廷存在梵蒂岡銀行的資產超過了六十億美金。
當然，這隻是保守估計。如果算上大量金融投資的話，教廷的財富很有可能超過了五百億美金。比如，摩根財團一位負責打理教廷財產的高級顧問就在數年前披露，教廷分布在世界各地的財產總額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一千億美金。
真是如此的話，宇凡提出的十億美金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重點是，你得說服我們，為什麽要拿十億美金購買一條情報。”費德羅拉笑看著宇凡，等著宇凡開口。
宇凡的目光在酒杯上停留了好一陣，這才開口說道：“主教閣下，你認為信仰很重要嗎？”
費德羅拉微微皺了下眉毛，沒搞明白宇凡為什麽突然轉移話題。
“在我看來，信仰並不是人生的唯一，可是我認為，如果沒有信仰，生活將變得毫無意義。”宇凡掏出了香煙，“因此，在我看來，用十億美金為全世界數以億計的教徒保留一個信仰，哪怕這個信仰再虛無，再縹緲，也是值得的，是不是？”
費德羅拉笑了起來。“看來，於先生確實有自己的信仰。很好，你已經說服了我，隻是，什麽樣的事情會讓全世界的教徒失去他們的信仰呢？”
宇凡朝四周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主教閣下，你認為梵蒂岡是堅不可摧的嗎？”
費德羅拉露出了緊張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