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了解她們圍在這裏都說了些什麽,但是這一刻起,薛水倒是聽明白了,楊必水真的很可憐,反正她也不是真心沒有錢,隻是剛開始覺得她們在這裏開玩笑,就沒有當真。
這會範十一也借了兩百塊錢給她,加上她自己手上的幾百塊錢,足以過到下個月。不得不承認她也開始同情楊必水了,眨眨黑乎乎的眼睛,一臉認真的問:“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是啊,難道還會拿這些事情開玩笑不成。”楊必水似乎也在為了沒有錢吃飯而痛苦著。
“那好吧,我借一百塊錢給你。”薛水露出一抹常人察覺不到的苦笑,隨後很大方的抽出一百塊遞給楊必水。
“謝謝水水,我發工資了一定還給你。”楊必水真誠的感謝,開心的接過一百塊,不停的感謝著薛水。
薛水並不覺得這一百塊有多重要,就算是他不還,她也隻當是捐給了可憐的孩子。不久以後的事實證明,她的好心,她的善良,換來的是一個笑話,一個警告。
“我把你的錢借給他可以吧?”薛水看著範十一問。
借都借了才來問人家,而且整個過程人家範十一也在場的好不好?現在來問這個問題還有意思嗎?
“錢到你手以後就是你的了,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範十一本人是絕對不會借錢給楊必水的,但是薛水要借,他也不會阻攔。
冷酷的範十一居然也會有溫柔的時候,為什麽他隻有看著薛水的時候才會這樣的溫柔呢?
“十一,明天去我家吃飯好不好?”吊毛見上班鈴聲響起以後,範十一依舊坐在薛水的位置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馬上來到他的身邊討好。
她的話音剛落,範十一‘咻’一聲的站起身來,沒有理會吊毛的話,留給她的隻是一個酷酷的背影。
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寂靜代表著夜已深。
淩晨四點,絲印部的同事們自覺的為自己準備著宵夜,等會每個人都會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麵嚼著,填餓的同時也可以讓自己的體溫上升。
範十一十一點半的時候正忙著,宵夜是馬木風幫他帶上來的。這會大家都去忙活了,他卻躺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閉目養神。
薛水想著這幾天的天氣有點涼了,避免晚上出去著涼,她就多買了幾杯泡麵帶公司裏來了。反正她的辦公位上又不會有領導去查,相信不會被發現。
待她將麵泡好以後,見除了範十一之外,大家都在大廳裏邊吃邊聊著。她鬼使神差的移步到了範十一的辦公室去,見他一臉疲倦的躺著。
擔心他工作累生病了,薛水好心的伸手去觸摸他的額頭。
她的手剛碰到他的額頭,馬上就被一隻大手給握住了。嚇得薛水差點大叫,不過理智讓她保持冷靜,快速的收回被握著的那隻手:“怎麽不去弄宵夜?”
“你在關心我?”範十一早在她進來時就醒了,見她害羞的臉紅,他卻一臉得瑟。
“才沒有,我怕你生病了要請假,到時南瓜又會將你的工作交給我做。”薛水嘴硬的不承認,轉身出去的時候不忘記丟下句。“我泡了兩碗麵。”嗬嗬,還說不是在關心我?範十一跟著她的腳步來到了茶水間:“不是說泡了兩碗嗎?”
“喏,你的,我的一會就好。”薛水將泡好的那碗遞到範十一的麵前,自己那碗剛放水進去,還得等會。
兩人一起並沒有去大廳,而是坐在茶水間裏享受著這靜靜的夜帶給他們的美好,泡麵帶給他們的享受。
開水吃飽以後,發現沒有見到範十一和薛水的身影,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來到茶水間,也許是潛意識吧。見到他們兩個人坐在茶水間沙發上吃著泡麵,誰也沒有說話。
隻是範十一時不時的抬眸看看吹著氣,小口吃著泡麵的薛水,而薛水卻好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泡麵裏去,範十一看她都沒有感覺到一樣。
“嗨,你們怎麽在這裏吃啊?”開水拿著杯子走進來,打破了原有的安靜與美好。
“懶得走。”薛水聞言頭也不抬的回了句。
範十一看著開水笑笑,並沒有說什麽。這兩個男人好像都知道對方的心思,但是他們誰也不點破那層紙。
“你們坐在這裏肯定不知道楊必水闖了禍吧?”開水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就把剛才在大廳裏發生的事情跟他們分享了一次。
幸好薛水一直在茶水間裏,不然見到那麽血腥的場麵,不知道她會落下什麽樣的陰影。
楊必水和海南龜坐在一起吃著泡麵,突然看著大廳門口的塊玻璃聊起來。兩個人聊著聊著,就說沒有人可以將這玻璃打碎,那個楊必水說他不信那玻璃打不破。
海南龜執意說絲印部的玻璃與其他部門的玻璃不一樣,是打不破的。
兩個人拗起來,楊必水不信邪就衝動的朝著玻璃打了一拳,玻璃應聲而碎,而且楊必水的右手也被玻璃割傷,傷的是右手,那他在剩下的幾個小時裏都不用工作了。
“那事情大禍了。”範十一聽完整件事情以後,說了簡短的幾個字。
“會怎麽樣?”薛水主要是考慮到楊必水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才會忍不住擔心起來。
女人真心不能太有同情心,不然就怎麽得罪人的都不知道。這不,薛水的話一出,範十一的臉馬上就比外麵的天更黑了。
“可能會被開除。”開水說出了他的看法,其實這也是公司最後的決定。
“那公司會不會開他人工?”薛水依然沒有考慮到自身的問題,善良的為別人瞎擔心著。“那他被炒魷魚了,以後找工作不是更難了嗎?”
“誰讓他闖禍呢。”開水跟著範十一來到了事發現場,真替現在的年輕人不解。
薛水跟在他們的後麵,一蹦一跳的前行著,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根本沒注意前麵的路,就差那麽一丁點就撞到了那扇破玻璃門上,嚇得範十一去魂都差點丟了,神速的將她往自己的懷裏撈。
薛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感覺自己鑽進了一個寬敞舒服的懷抱。抬眸見到範十一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她馬上不自在的從他的懷裏掙開。
“真是好心沒好報。”範十一見她還會蹺嘴巴,就知道她一定沒事,寵溺的一笑。“去休息會吧,這裏的事情不用你管。”
“那楊必水會被炒嗎?”薛水跳出幾步以後又折回來,來到範十一的身邊問。
範十一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這扇玻璃的損壞度,確定它死亡以後。他清楚這件事情並不是這麽容易解決,必須給公司一個交待。
開水自然也不知道希望的兄弟南瓜有事,自然想聽聽範十一的意見:“你覺得上麵會怎麽樣處理這件事情?”雖然開水和南瓜,燕子,專家四個人並不是親兄弟,但是他們是一個老祖宗出來的兄弟。他們擔心南瓜是很正常的,南瓜是這一組的老大,在他的帶領下出了問題自然與他脫不了幹係。
當然開水他們還有兩兄弟在絲印部的另一個組,如果工作上一帆風順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兄弟。一旦發生點什麽意外,他們就會很合心。俗話說的好啊,兄弟同心,齊力斷金。
“隻有開除楊必水,才不會給公司和南瓜造成傷害。”範十一的見解獨道,但也說到了心坎。
聽了這個消息以後,薛水感覺到了沒錢沒勢的可怕。
如果今晚這件事情發生在範十一或者開水的身上,相信一定不會被炒。再者,除了楊必水,好像也不會有誰會這麽的頭腦發熱,做出這麽二的事情來。
“所以我明天早上會親自跟羅總交待清楚。”南瓜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的身後,滿臉的無奈。
並不是南瓜不想幫楊必水,而是他這一次真的闖大禍了,要知道絲印部是整間公司的核心,這裏的每一位職員工資都比任何一個部門的職員工資要高出很多。
絲印部辦公室裏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很名貴的,不是任何一個人說賠就可以賠的。況且發生這樣的事情,公司不一定會想接受你的賠償,而是會考慮你的個人素質,這麽差的素質是根本不可以繼續留在貴公司的。
“一切順其自然吧。”燕子和專家也過來了,同時拍拍南瓜的肩膀,算是安慰。
大家心裏已經有數了,但是還得等待明天公司的處理。
晚風習習,天空飄起了朦朦細雨,薛水床頭的鬧鍾指向了19點,似乎帶著對主人的不滿,似乎帶著這份辛苦工作的不滿,很有節奏的叫囂著。
“怎麽這麽快又天黑了?”薛水很熟練的關掉了鬧鍾,繼續蒙頭大睡。
一係列的動作讓她本身就不是很溫暖的被窩更加的冷清,無奈之下,薛水隻能起床。
公司裏的人比較多,而且還有空調,為了不委屈自己的瘦弱的身體,薛水一躍起身。出去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到公司,等待著上班鈴聲的響起。
原以為薛水今天會是第一個來到公司的,沒想到同事們一早就聚在大廳裏,而且還聊的正火熱。
“水水來了,來了。”馬木風第一個發現薛水走近來,大聲的對著大家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