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間的溝通、理解、忍讓、寬容是多麽的重要啊!

葉珊珊和仲非早就和好如初了,珊珊妥協了,同意春節後再去辦結婚證,其實她當時也隻是一時衝動,試探仲非。

他們的樂隊越來越有名氣,幾乎成為北京酒吧的一個特殊符號,一提到“非主流”樂隊,大家第一時間就會想到那幾個青年**澎湃的表演。酒吧一半以上的顧客都是衝著這支樂隊而來的,隻要有他們表演的酒吧,酒吧的營業額就會翻著滾往上躥,不賺錢都不成。

他們的名氣終於引來了娛樂公司的注意,有人想簽他們,為他們錄製專輯,想把他們包裝成八十年代的Beyond樂隊那樣的傳奇團體。但是仲非不想自己的音樂被娛樂公司的意圖牽製,他是純粹玩音樂的人,哪怕隻有少部分人喜歡他們的音樂,他都覺得值得了。他不想出名,不想走商業性極強的音樂之路。

葉珊珊則覺得這是一個成名的機會,那麽瘋狂地熱愛音樂,不就是想自己的聲音能被更多人聽到嗎?酒吧駐唱隻是為了生存而已,如果真的隻純粹做音樂的話,不被餓死也會將自己的人生荒廢在一種自我陶醉的境界裏。她不想辛辛苦苦地奔波在趕場的路上,她需要一份前途光明的事業。

兩人的想法產生分歧,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珊珊說:“領證的事,我可以依你,但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我們要為以後做打算,如果真的可以一炮而紅,今後的生活就不成問題了,你打算就這樣玩一輩子音樂嗎?”

仲非突然覺得他要考慮一下將來了,年紀小的時候,怎麽玩都不成問題,可三十多歲,結婚生子後,他的音樂又能得到多少人的認可呢?如果有一天他們跑不動場子了,各奔東西,他要怎麽辦呢?酒吧駐唱上不了台麵,隻有簽約經紀公司,他們才有可能在音樂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經過慎重考慮,仲非向樂隊成員宣布,要和娛樂公司簽約。但他們在和幾家娛樂公司洽談後,都覺得不滿意,不是條件太苛刻就是有諸多的限製阻礙了他的音樂創作。就這樣,簽約公司的事擱淺了,他們繼續在酒吧裏用真情實感演繹他們的音樂。

春節前一個星期,突然有一個自稱娛樂公司的人找到仲非,說公司很欣賞他們的表演,想包裝他們,把他們捧成國內最紅的一支樂隊。對方將一份詳細的策劃書交給仲非,仲非和珊珊看過後,都覺得很有必要嚐試一下。不為別的,就是參加電視台的選秀節目積累人氣這個策劃提案就足夠珊珊興奮激動了。十七歲那年她還想參加快樂女生呢,結果年齡不夠,隻好做罷,這是她最遺憾的一件事了。

娛樂公司為他們安排參加選秀,以此來獲得更高的人氣。縱觀時下的熱門選秀哪個不賺盡了眼球,吸納了無數的粉絲?有實力的公司早已和舉辦單位達成共識,隻要給選手一個好名次,他們互惠互利的關係就會得到更大化的利用價值。這是商業性質的合作,隻要做得天衣無縫,主辦單位和娛樂公司都是這場選秀最大的贏家。

仲非和珊珊同意了和這家娛樂公司簽約,簽約儀式沒有任何的發布會,公司老總說,等比賽完畢,再為他們開發布會,現在他們的關係還在保密階段。

一切都得聽公司的安排,不過比賽之前,他們仍可以繼續在酒吧駐唱,直到三月份的海選開始,他們才將正式踏足娛樂圈。

方鳴發現黎耀輝這幾天回來得特別早,而且身上的玫瑰香味似乎也消失不見了。方鳴還是和往常一樣,要麽挖苦黎耀輝幾句,要麽給他顆甜棗吃,哄得他心裏癢癢的,可就不給他行**的機會,害得黎耀輝抓耳撓腮,就差沒跳進冷水裏澆滅熊熊燃燒的欲火。

黎耀輝深信了一句千古名句,女人是禍水,女人絕對有能力讓男人生不如死。

黎耀輝回到家就問方鳴:“你給言朵兒介紹了什麽朋友?害得關權像世界末日到了一樣,要死要活的!”

方鳴得意地笑笑,說:“當然是有錢的男人了,我可不想我的好姐妹就這樣誤了自己的一生,跟著關權得不到好處。”

“哎!有你這麽幹的嗎?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關權怎麽你了,至於你這樣黑他?”黎耀輝有些生氣,畢竟他和關權是最鐵的哥們兒。

“得了吧!他是沒對我怎樣,可他對不起朵兒,我就不能不管。”方鳴冷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他怎麽對不起朵兒了?有外遇了?這小子不會吧!”黎耀輝說外遇的時候,方鳴注意了一下他的表情,可什麽也沒看出來,好像男人有外遇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黎耀輝一點兒臉紅心跳外加神情恍惚都沒有。

“你們男人都一副德行,就算有外遇也覺得理所當然,真搞不懂那地方就那麽需要?”方鳴指了一下黎耀輝的襠部,好奇加鄙視。

黎耀輝略微有些收斂,畢竟他心裏有鬼嘛。他說:“不是男人想有外遇,其實,這件事的發生,應了天時地利人和,沒有平白無故有外遇的男人。”

方鳴突然去揪黎耀輝的耳朵:“說得跟真的似的,我告訴你,你別讓我抓住你的小辮子,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黎耀輝嚇了一跳,當意識到方鳴隻是警告他一下,他這才將心放下:“放心吧,有你這隻母老虎,我哪敢啊我。”

“切!**上來,哪還管得了那麽多?”方鳴起身去臥室了。

黎耀輝大大地喘了口氣,慶幸自己演戲逼真,不然就會自露馬腳了。

方鳴下午才去公司,一上午她都在言朵兒新店幫忙設計裝修。言朵兒的意思是簡單一點就好,可方鳴說:“不能簡單,這個地界兒的商鋪都比較講究,不說富麗堂皇,最起碼也要光彩奪目吧!你放心,裝修的事就由我來負責,至於價錢,你隻要付個人工費,其他的算我給你的紅包了。”

“這紅包可夠大的,我可沒把握什麽時候能回包給你,你可別虧了。”言朵兒送方鳴出店門,兩姐妹有說有笑。

在門口,方鳴碰上了關權,關權斜睨了一眼方鳴,一句話沒說就進店裏去了。

“甭理他,他這幾天心氣不順。”言朵兒解釋。

“好像針對我呢,黎耀輝也罵我多管閑事,看來,我是吃飽了撐的。”方鳴悄悄地說。言朵兒心裏卻挺不是個滋味的。

方鳴回到公司處理了一些瑣事。臨近春節,房屋裝潢隊都在抓緊時間完工,他們最近的成績相當不錯,方鳴招攬了京城最好的裝修隊,對利潤分成,方鳴也很大方,這些包工頭也相當願意和方鳴合作。女人做生意有時會比男人更得人心。

一些闊太和時尚女性,成了公司接待最頻繁的客戶。集美容、化妝、造型、形象設計於一體的經營模式,很快就讓“家設計”成為高端女性們追逐熱捧的對象,短短的一個月,方鳴的公司就已經收回所有投資!方鳴在經營上的得心應手,確實不是一般女人能夠企及的。

程菱接待完最後一位顧客後,走進方鳴的辦公室。方鳴對程菱在化妝上的悟性表示了高度的讚揚,經她手化出的妝麵十分精細自然,就連凱琳都說程菱天生就是一位化妝師。

程菱曾私下和方鳴說:“自從進了‘家設計’,我突然發現,我的世界不單單隻有久臥病床的丈夫,我還可以擁有更多的選擇,非常感謝你,讓我找回了自我。”

方鳴很喜歡程菱,如果她沒有和黎耀輝有那麽一層關係的話,方鳴可以視程菱為親姐妹,可偏偏她們兩個同時擁有一個男人!方鳴自認沒有那麽大的氣量可以容忍程菱分享她的男人。

“鳴姐,他明天進行移植手術,我想請一天假,我會盡快趕回來的!”程菱小心翼翼地征求方鳴的意見,畢竟那麽高額的手術費是方鳴出的,她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去吧!他一定希望你能陪在他身邊。”方鳴收起文件,看了看程菱,說:“好好照顧他,手術成功後,對病人的照顧很關鍵,你來不來上班,我都照常給你工資,放心吧!”

“不能這樣。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我們非親非故,你沒必要這樣做,我會感到很不安的。”程菱有些激動,人和人之間真的有這麽純粹的友誼嗎?她覺得自己簡直遇到了菩薩。

“別這麽說,我已經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姐姐幫助妹妹,沒什麽感激不感激的,我隻希望你能幸福。”方鳴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值得,但是為了黎耀輝,她隻能選擇這樣做。她不能像一般婦女那樣,在老公出軌後,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希望黎耀輝完完全全地把心重新交給她。

“你是個好人,如果有可能,我想一輩子都在這兒工作,報答你的大恩大德。”這是程菱發自肺腑的心聲。

方鳴心裏想,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自己。

就在這時,方鳴透過辦公室的落地大玻璃看見黎耀輝正往她的辦公室走來。天啊!難道就這樣撞到一起嗎?難道所有的秘密就要在今天揭穿嗎?方鳴緊張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既然老天有意這樣安排,那就聽天由命吧,事情遲早要麵對的,宜早不宜遲,沒什麽可顧慮了,就讓風暴來得更猛烈些吧。

方鳴故作鎮靜,對程菱說:“我老公來了,一會兒一起吃飯!”

程菱點點頭。方鳴有種複仇的快感,她想看看兩個人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麵,會發生什麽樣的狀況,她非常想看黎耀輝的表情是不是哭笑不得。

黎耀輝推門而入,嘴裏還在嚷著:“打你電話怎麽關機啊,害得我還要跑一趟。”

方鳴微微一笑:“你嚷什麽,電話關機不是沒電就是丟了,至於那麽大驚小怪嗎?”

說話間黎耀輝來到方鳴麵前,他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程菱,可程菱卻聽出了他的聲音。

方鳴發覺到程菱的表情變化,那是一種天塌地陷的震驚與惶恐。方鳴真的感到很刺激,她覺得這樣做比當麵拆穿他們更過癮,更具殺傷力。

方鳴很得意地向程菱介紹:“程菱,這是我老公,人不咋地,用了下三濫的手段騙我到手,直到現在我還後悔嫁給了他。”

黎耀輝愣住了,程菱也慌亂得不知所措了,站在那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喂!黎耀輝,你老毛病又犯了啊!”方鳴拿起一支筆丟給黎耀輝,“在我麵前你還敢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你不想活了!”

黎耀輝大腦一片空白,這是什麽情況啊!她怎麽會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工作?這事也太懸乎了吧!

還是程菱反應夠快,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和黎耀輝打招呼:“姐夫,你好。”她居然叫他姐夫?黎耀輝更加懵了。

“程菱,你先去忙,一會兒一起去吃飯啊。”

“我……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你們去吃吧,我先回去了。”程菱的尷尬方鳴盡收眼底,她看到了一個小三兒慌亂破敗的樣子,這是她最想看到的場麵,如果不是黎耀輝在身邊,她真的想放一段音樂,狂舞一曲。

“瞧你把人家嚇到了吧,她可是個很靦腆的人,誰能受得了你那雙色迷迷的眼睛啊。”

黎耀輝幾乎是傻了,這一切毫無征兆地發生,居然還在老婆眼皮底下,他完全被嚇懵了。

“走了,一會兒連位子都沒了。”方鳴起身,盯著黎耀輝看。

黎耀輝回頭透過玻璃看程菱的背影,那是一個單薄得有些瑟瑟發抖的背影,他感覺得到,她現在正在默默地流著眼淚。

陪方鳴辦完事後,兩人開車回家,在小區門前,黎耀輝說還有點兒小事要辦,讓方鳴一個人先回家。方鳴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一定是去程菱那了,因為他們要弄個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早點兒回來啊!我這幾天不舒服。”

黎耀輝嗯了一聲,開車走了。

黎耀輝果然去了程菱的家,一進門,兩人就異口同聲地問:“怎麽會這樣?”問過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都在為這不可思議的事情感到心驚肉跳。

“我們是該結束了。”程菱低語道。

黎耀輝心疼地看著程菱,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程菱是在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上。那時,她很端莊,很嫻靜,坐在那兒不言不語,有一種超然脫俗的感覺。她是個很神秘的女人,淡淡的,就像茉莉一般,把美麗綻放在枝頭,路人隻能仰望。

他也不知道兩人怎麽就那麽快速地產生了感情,那段時間,他對她幾乎著迷了,而每次,她都百般溫存,就像是為了他而身為女兒身。

她從不過問他的生活,她隻需要他給的一些錢,但這種交易沒有冷漠和無情,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而然。

程菱的確是想依托一個有錢人替她的老公治病,因此在得知黎耀輝的真實身份後,她才肯與他有這樣的關係,一切的初衷隻是錢,可程菱卻越來越覺得黎耀輝是個真性情人。

有時,她也想放棄這個久病不愈的老公,跟隨黎耀輝一輩子。可道德、倫理,卻讓她不得不望而卻步。其實,程菱的內心還是清潔寧靜的。

可現在,事情一下變得這樣被動,他們的關係還能保持多久呢?

“為什麽要結束?你害怕了?”黎耀輝問得很無奈。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卑鄙、很齷齪,知道嗎?你老婆幫了我很多,她那麽好,那麽善良,可我卻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你說我還有資格做人嗎?我瞧不起自己!”程菱的眼淚噙在眼窩裏,叫人看了是那麽地心疼。

“別說了,要怪就怪我好了。”黎耀輝將程菱攬進懷裏,“我辜負了你們倆,我才不是人!”

“所以,我必須離開。”程菱推開黎耀輝,表情很決絕,“她是愛你的,和她在一起你才能得到幸福,我隻是你生命裏的一個過客,成不了你生命的主角,忘了我吧。”

“這樣對你不公平!”

“我已經得到了很多,包括方鳴對我的信任和幫助,我不能再奢望擁有你,請讓我保留一點兒做人的尊嚴吧!”

“你真的這麽想嗎?你不怨恨嗎?”

程菱突然笑了笑,說:“我誰也不怨,這是我的命。”

“不行,我不能這樣對你!”黎耀輝激動起來,也許他是可憐程菱吧。

“別蠢了,要和你白頭到老的不是我,是你的老婆!你記住,如果你還有那麽一點兒愛我,那就請你把全部的愛統統給了她吧!她對我有恩,我隻有這麽做才能報她的恩!”程菱的態度已經很堅決了。黎耀輝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訣別的淒然。

“我……”

程菱用手抵在黎耀輝的嘴上,搖搖頭,說:“什麽都不要說了,你走吧。”

黎耀輝不動,默默地看著她。

程菱急了,使勁推黎耀輝,一直將他推出門外,然後狠狠地關上房門,讓自己的身子順著門板滑落下去,直到癱坐在地上。

第二天下午,方鳴打算去醫院看看程菱老公的手術如何,剛要出門,助理小蘭拿著一份快遞走進來,交給她。

“什麽文件?”

“不知道,快遞公司剛送來。”

“嗯,給我吧。”方鳴接過快遞,發覺重量很輕,像裏麵沒有東西。她好奇地打開,從裏麵掏出一張銀行卡來。

方鳴認出這是自己的卡,這張卡不是給了程菱了嗎?怎麽,難道?方鳴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有種預感,程菱已經不辭而別了,而她老公的手術,程菱也放棄了!

方鳴已經慌了手腳了,看來自己的這一招實在太傷人了,沒想到程菱會用這種方式來斷絕她和黎耀輝的一切。

方鳴馬上給黎耀輝打電話:“你馬上去程菱家,她可能離開北京了,我去醫院看看,誰要是有消息,馬上電話通知,記住,一定要把她留下!”

放下電話,方鳴哭了。程菱,一個那麽可憐的女人!可惜,她們不該愛上同一個男人。

晚上,黎耀輝和方鳴坐在家裏的沙發上,靜靜地,誰也沒有出聲。

半天,黎耀輝開口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方鳴看了一眼黎耀輝,他很痛苦:“很久了。”

黎耀輝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為什麽不和我大鬧一場,這樣我的心會好過一些!你這樣做,我死的心都有,我覺得我特不是人。”

方鳴伸出手,握住黎耀輝的手,說:“大吵大鬧能解決問題嗎?我是不想失去你,想你重新回到我身邊,我隻想做得平靜點兒,可沒想到還是傷害到了程菱。”

“她說她不恨你,你為她做的這一切,她隻能用離開來回報你,她不恨你。”

“現在我也不恨她了,要怪隻能怪我自己沒把你放在心上,忽略了你的感受,你怨過我是吧?”方鳴將頭靠在黎耀輝肩上。

黎耀輝搖搖頭:“事情已經結束了,如果沒發生這件事,也許我們真的離婚了,現在我才知道,夫妻間的溝通、理解、忍讓、寬容是多麽的重要。謝謝你,讓我對婚姻有了那麽多的認識,謝謝。”黎耀輝把頭埋進方鳴的頭發裏,方鳴感覺到頭皮有些濕濕的,那是黎耀輝的眼淚啊。

方鳴精神低落地來找言朵兒,她將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朵兒,她在朵兒麵前哭得很傷心。

言朵兒摟著方鳴,自己的心情也很沉重。

方鳴說:“我一點兒也沒有報複後的快感,我是什麽人啊?我也太狠毒了吧。”

“你們都沒錯,愛情是我們人類最無奈的事情。”言朵兒說。

“程菱太可憐了,她老公的生命她都肯放棄,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你亂想,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

方鳴不說話了,的確,黎耀輝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嗎?至於程菱,也許她丈夫的生命隻能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