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簡單的才是最幸福的,我們都在賭婚姻,別輸得太慘就算贏了。
言朵兒和關權的婚事在家裏掀起了軒然大波,黃淑娟哭得死去活來,一為女兒堅持嫁給一個窮光蛋而傷心無奈,二為女兒的行為不檢點釀成大錯而羞愧難當。一想到女兒未婚先孕的可恥行為,她恨不得撞牆而亡。丟人啊!二十年的教育算是對牛彈了琴,這要是被左鄰右舍知道了真相,她這張老臉可往哪兒擱喲!
言華也是唉聲歎氣,家門不幸,女兒竟然做出這麽出格的事來,看來,女大不中留啊,現在生米做成熟飯,認了吧。
言朵兒的二姨黃淑萍是站在言朵兒這邊的,她勸解了姐姐,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這樣百般阻撓隻會適得其反,關鍵他倆是真心相愛。萬一逼急了,朵兒做出什麽傻事,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事到如今又能怎樣呢?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兒女們個個幸福平安啊!言朵兒的爸爸媽媽最終默認了這門婚事,但心裏始終有個疙瘩,想起來心裏就堵得慌。
黃淑萍從言朵兒的口中得知了關權的家庭境況,在歎口氣後,對言朵兒意味深長地說:“這可是你自己選的路,今後是好是壞你必須一個人承擔,不能埋怨你爸你媽。”
“二姨,你要多陪陪我媽,等我離開家後,她一個人在家會很孤單的!”
“沒白養你,心裏還是惦記你媽。”黃淑萍握緊言朵兒的手,說:“沒事兒的話你也要常回去看看,你媽最疼你,你哥離家遠,不能指望什麽,你在她身邊不一樣啊!”
“嗯!”言朵兒鄭重地點點頭。
林小影把關權找出來談婆婆和公公假離婚的事。她開門見山地說:“你想啊!咱家現在負債累累,不管以後做什麽,錢哪來的,都要以還債為第一任務,既然有錢幹別的難道就沒錢還債嗎?法院完全有可能限製我們的金錢使用,直至把錢全部還清為止。所以婆婆現在必須要和爸劃清界限,在經濟上一定不要拖泥帶水,不然這賬可有的還了!”
關權仔細權衡林小影的話,覺得不妥。這是婚前的債務,就算把婚離了,母親還是有責任承擔。至於他關權,父債子還,天經地義,他責無旁貸!
“這事你不用操心,我是關家的兒子,我知道該怎麽做!”關權否定了林小影的建議。
“這哪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我和你哥還有豆豆,我們將來怎麽辦?難道還要跟著你們一起過這種還債的日子嗎?你不能太自私了!”林小影見關權的態度如此強硬,氣得說起話來全身發抖。
“你不是有本事生活下去嗎?至於這筆債,我不會算在你和哥哥頭上的,你放心。”關權不想再和這位耍心機的大嫂談下去了,他要去找言朵兒,商量一下他們的計劃。
關權把大嫂提出的假離婚一事說給言朵兒聽,言朵兒隻說了一句:“此事行不通!”
關權說:“我也知道不可行,其實不管離不離婚,這筆債都不能讓我媽她老人家承擔。我是關家的兒子,我不能逃避責任,我有責任承擔所有債務。”關權深情地看著言朵兒,為難地開口,“隻要你理解我,支持我,我不怕背著債過日子。”
“法律上,你沒承擔的義務!”
“可我不能眼看著媽一個人為難啊!你能理解我嗎?”
言朵兒低下頭思忖,過了一會兒,像是做出重大決定一樣,堅定地說:“你的決定我無條件服從,隻要你能心安理得,我一定支持你!”
關權笑了,這是他這個做兒子的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承擔家庭重任,直到此刻他才覺得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他更為能得到言朵兒的支持心花怒放。
言朵兒跟著關權來見曹桂芳,關權開門見山,向母親介紹言朵兒是他的女朋友,他們要結婚。
曹桂芳很詫異,這個女孩不是那個記者嗎?怎麽居然采訪采成了對象關係,這女孩的本事不小啊。
曹桂芳對言朵兒的態度很冷淡,她不喜歡言朵兒。
關權還提出一個讓曹桂芳不能接受的要求,就是拿她攢的二十萬私房錢開一個小家電城,由他和言朵兒一同經營。
曹桂芳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未來的兒媳婦是看上了她手裏的二十萬塊錢啊!
“不行,二十萬是我們僅有的財產,我不能給外人!”曹桂芳當即拉下臉來,一口拒絕。
“我和朵兒馬上就要結婚了,她不是外人,你還不相信你的兒子嗎?”
“就是太相信你了,你居然把家裏的事向外人宣揚,虧我那麽信任你!”曹桂芳擔心自己辛苦攢的錢會落入他人之手。
“阿姨,不是的,我和關權結婚,這個家還是你說了算,這錢我一分不要!”言朵兒必須出來解釋。
“哼!”曹桂芳指著言朵兒說,“你到底安的什麽心,這還沒結婚呢,就算計我的錢了?我沒福氣娶你這樣的兒媳婦,你也甭想進我們家門,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的,你馬上給我出去!”
言朵兒沒想到曹桂芳把她看成了一個謀奪他們家財產的壞女人,真是好心不得好報。言朵兒一定要為自己辯護:“阿姨,你說我什麽都可以,隻要能讓這個家有翻身的機會,你歡不歡迎我不重要,重要的是,關權的努力和付出是不是有價值。”
“什麽價值?關權跟了你就是沒價值,你趕緊走吧!我要是把你攆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媽!”關權急得大叫。
“別叫我媽,你要是跟她結婚我就不是你媽,你自己看著辦。”曹桂芳扭頭就走,拒絕言朵兒的態度相當堅決。
“實在沒辦法,你和爸隻能離婚,這樣你才有可能保住那二十萬塊!”關權突然喊出來,他要將母親一軍。“否則即便我們開了新店,也不能寫你的名字,因為你和爸還是夫妻關係,需要共同承擔債務,新店即便開張,也會被抵押出去還債。大哥你也了解,他根本無心經營新店,隻能是由我和朵兒來開。”
曹桂芳一下子愣住了,兒子說的是有一定道理,但像她這個年紀的女人大多還保守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優良傳統,即使丈夫另結新歡,拋妻棄子,可女人的忍辱負重絕對叫她心無二誌。除非他關景財親口提出離婚,不然,她死都要做關家的鬼。
“你倆不用費心思了,我明著告訴你們,離婚不可能!”曹桂芳瞪了幾眼言朵兒。
關權和言朵兒麵麵相覷,看來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了。
關權開始著手尋找新的店麵了,他堅信母親會拿出二十萬讓他和言朵兒重開新店的。店麵找得很順利,沒幾天,黎耀輝就通過朋友的關係聯係到一個不錯的店麵。店麵位於一個中檔居民區附近,周圍也不乏一些寫字樓,無論是地段還是周邊,都很適合開電器城。
這家店麵原來也是經營電器,由於店主著急出國,才肯低價轉讓。黎耀輝的朋友和店主是老朋友,在價錢上還有得商量,關鍵是關權和言朵兒相沒相中。
言朵兒很滿意,店麵不大不小,經營起來壓力不大。加上這裏遠離東直門一帶,以前的老供應商也就不會經常來催債。眼不見心不煩,重新打拚貴在相安無事,言朵兒支持租下這裏。
關權也沒有多大意見,最後敲定的價錢也令關權大鬆一口氣。這樣一來,他們也節省了不小的一筆錢。
關權的媽媽經曆了家庭的重大變故,也不再那麽倔強了,看到關權對新店的投入和期待,她也改變了主意,同意拿出二十萬叫關權開店。她對關權和言朵兒說;“這個家就交給你們了,我也老了,你爸還不知道回不回來呢。不如讓你們試一試,總比死守著一張存折來得好。”
言朵兒聽著都有流淚的衝動,這個女人的一生全部奉獻給了關家這幾個男人,可到頭來卻要麵對孤獨終老的結局。女人的宿命真的隻有燃燒成灰而不能過多索取嗎?她不願意做一個像婆婆這樣的女人。雖然她愛關權,但她希望愛得有權利、有人格。
林小影從關政口中得知婆婆把二十萬給了關權後,又打起她的小算盤來:萬一電器行的法人代表成了關權或是言朵兒,那以後她在這個家什麽都不是,處處要聽弟弟、弟媳的。林小影才沒那麽傻,就算已經拿走了一些家產,可有為關家續香火、添人丁的功勞,她怎麽能不從中獲取更多的利益呢?於是立即從娘家跑來婆婆身邊,向婆婆獻計獻策。
林小影說:“媽你怎麽那麽糊塗啊!言朵兒到底有沒有私心誰知道?她這是借雞下蛋,萬一有什麽變化,吃虧的可是咱關家呢!”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也覺得她在耍什麽把戲,還沒進關家的門就給我提出那麽多條件。”曹桂芳雖然也不喜歡林小影,可看在她是豆豆的媽媽,一些麵子上的事情還是要給的。
林小影附和道:“可不!關權就一傻實在,言朵兒什麽人?人家可是記者!記者心眼兒多,說話幹脆利落,把我們幾個綁在一塊兒都不是人家的對手。所以,媽,你可千萬不能答應言朵兒讓她當法人代表!”
林小影看出婆婆心思不定、猶豫不決,她又說道:“與其讓他們來開這個店,還不如你和爸離婚,等以後債還完了,你倆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就算這婚離不成,這法人代表也不能寫關權的名字,不是還有關政嗎?他是長子,理應寫他的名字。”
曹桂芳自然知道林小影的私心,這個兒媳的心計可不是一般的多。可關政從小就沒有主意,結了婚以後在家更是完全被媳婦轄製,沒有發言權,而關權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遇到大事的時候也敢於承擔,這錢給關權還是比較穩妥的。
“關政的資質不行,你也知道,叫他當法人代表他不夠資格!”
“那我和豆豆怎麽辦?豆豆可是關家唯一的獨苗啊!你不能不管我們娘倆兒。”林小影急得直跳腳。
“沒人說不管你們娘倆兒,你還是安心照顧豆豆吧,隻要這個家有吃的,絕不會餓著你和豆豆的!”曹桂芳抬起屁股走人了,剩下林小影暗自狂罵言朵兒和關權。
一個星期後,關權順利完成店麵的交接。這個店將是關權和言朵兒的未來,他們激動無比地相擁。在新的起點之上他們準備為幸福全力以赴!
關權和言朵兒領證那天,兩人就像接受一項偉大而崇高的任務一樣,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手挽著手走進民政局,又手挽著手走出民政局。這一進一出,改變了兩人的身份,一進一出,拉開了兩人今後人生的序幕。結婚不止是愛情的歸宿,更是另一種人生的開始。婚姻由一本紅色開始,一直延續到天長地久,不管中途遇到驚濤駭浪還是激流險灘,兩個人注定都要肩並肩、心貼心。這就是婚姻。
關權將言朵兒拉至一棵大樹下,輕輕地吻了她一下,鄭重地說:“老婆,感謝你沒有嫌棄我,放心吧。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你,雖然給不了你最好的,但我可以給你最真的。”關權拉起言朵兒的手,按在自己的心髒上,“這裏一直有你,直到它不再跳動。”
言朵兒感動得哭了,這不是最動聽的情話,但卻實實在在地打動了她的心。言朵兒的小拳頭捶在關權的胸口,嬌嗔地說道:“肉麻死了,以後不許你變得油嘴滑舌。”
“我是真心的,我隻對你說,而且,這也是我一直想說的。”關權的笑眼裏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以後遇到比我好的,你會不會對她說啊?”還沒等關權回答,言朵兒一下子揪住關權的耳朵,補充道,“你要敢對不起我,我決不饒你!”
關權哈著腰求饒命,言朵兒開懷大笑。關權趁勢一把摟過言朵兒,毫不客氣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幸福的小夫妻開始了幸福的人生,不管前方的路途究竟有多坎坷,言朵兒深信隻要有關權在她身邊,她什麽都不怕,什麽都不在乎。
晚上,關權言朵兒請黎耀輝和方鳴吃飯,算是請他們喝喜酒吧。
方鳴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就這麽一個死黨,居然還和別人悲壯地裸婚了。她曾不止一次地設想她的和言朵兒的婚禮,各種浪漫,各種氣派,各種奢華,各種震撼統統不能缺,一定要讓自己的婚禮成為一輩子永不褪色的畫麵。可現在,言朵兒的婚禮,沒有酒席,沒有親朋,沒有花車,沒有樂隊,就這樣靜悄悄地完成了,搞得像地下工作者,這到底是圖個啥呢?愛情至上這也沒見過把神聖的愛情高高舉過頭頂對其頂禮膜拜的啊!這簡直是在褻瀆愛情的可貴!方鳴不自主地對關權翻白眼。
關權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人生最重要的旅途,就將在今晚邁出華麗麗的一步,他的心裏翻騰著即將到來的澎湃**。
黎耀輝始終注意著方鳴,說實話,直到現在他還是看不慣方鳴的自大和傲慢。這個和他住對門兒的鄰居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隨地有可能被引爆,他懷疑她有強迫症。
“來!為你們衝破世俗、敢為人先的精神幹一杯!”黎耀輝舉起酒杯,豪情萬丈,情緒亢奮,“你們是我學習的榜樣,說不定哪天我也效仿你們來場悲壯的裸婚,夠刺激!幹杯!”
言朵兒和關權與他碰杯,方鳴則坐在那不說話也不舉杯,像一個局外人。
“哎!你怎麽了?這可是喜酒,沾沾喜氣,說不定今年就能嫁出去了!”黎耀輝戲謔的口氣相當明顯。
“我嫁不嫁得出去不重要,我倒想看看誰這麽恨自己,願意和你裸婚!這人不是精神病就是智商有問題。”方鳴繼續和黎耀輝針鋒相對。
“這我一裸婚怎麽就成了逼良為娼了?我就這麽不招你待見啊!至於嗎?”黎耀輝一咧嘴,笑得很不情願。
“人家這是情比金堅,至死不渝!”方鳴嗤笑,一臉不屑,“你算什麽?有房有車有存款,你裸哪門子婚?騙婚啊!你這不犯賤嗎?”
“我怎麽犯賤了我?”黎耀輝為自己叫屈,“他關權裸婚叫勇敢,合著我就成了無賴了?怎麽到了我這兒,性質就變了呢?你是故意和我抬杠啊!”
“誰和你抬杠?你說得就是不實際!東施效顰,還是想想有沒有人願意嫁給你吧!”方鳴笑得很得意,兩眼泛光。
“你什麽意思……”黎耀輝想同方鳴繼續理論,卻被關權壓了下來,“喝酒喝酒!”
言朵兒湊到方鳴耳邊,小聲道:“留點兒口德,給他點兒麵子。”
方鳴回了言朵兒一句:“他這種人,就得打擊打擊,不然他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
言朵兒拿方鳴沒辦法,她就是得理不饒人的人,非得把人說得想鑽老鼠洞才罷休。言朵兒繼續小聲問道:“你的白馬王子怎麽沒來?留在家裏資源獨享啊!”
“他忙!”方鳴一挑眉毛,說,“再說,他不喜歡這種場合,工作的時候應酬太多,休息的時候就想好好睡一覺。”方鳴難得露出小女人的甜蜜表情。
四個人在酒店門前分手,關權用自行車載著言朵兒回新開張的小店。言朵兒跳上自行車後座的一刻,方鳴掉下了眼淚,可嘴角卻掛著溫暖的笑容。方鳴走到言朵兒麵前,伸開雙臂緊緊抱住言朵兒:“我也向往有一天能和心愛的人騎著自行車,在繁華的街道上穿行,真的夠浪漫。”
言朵兒知道方鳴的意思,姐妹一場,都希望彼此找到屬於自己的真正幸福:“會的,最簡單的才是最幸福的,我們都在賭婚姻,別輸得太慘就算贏了。”
暮色中,關權和言朵兒的背影越來越模糊了,他們去往一個隻有他們自己才懂的幸福港灣。
方鳴站立良久,心裏始終無法平靜。她在想她的幸福究竟在哪裏呢,那個風度翩翩、器宇軒昂的男人,真的是她的真命天子嗎?他真的可以給她一生的承諾和幸福嗎?
黎耀輝在方鳴身後輕咳一聲,說:“感慨多了可是自尋煩惱,各有各的追求,我們隻要祝福他們就好了。”
“你懂什麽!”方鳴轉過身,白了一眼黎耀輝。
“我怎麽就不懂呢?”黎耀輝皺緊眉頭,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你是在為言朵兒叫屈,同時也對自己未來的婚姻感到很茫然。”
方鳴再次給黎耀輝一個白眼。
“唉!你可沒有言朵兒那麽豁達,婚姻啊,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散夥,這多容易啊!沒必要弄得那麽複雜,沒勁!”
“廢話!相當地沒有建設性!”
“我覺得你啊,真的應該好好談談戀愛了,別把自己弄得跟個女強人似的,女人嘛,什麽時候都是小鳥依人才夠味兒,你缺的就是這個。”
“你說我沒女人味兒?”方鳴瞪大眼珠子,一臉怒氣。
“再溫柔一點兒感覺就大不一樣了……”
“溫柔你個頭!流氓!”方鳴罵了一句,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打開車門時又轉過臉對黎耀輝說,“我不是你那些小妹妹,少拿我和她們作比較。”
黎耀輝看著方鳴的車子開走了,心裏又氣又笑。太優秀的女人總是盛氣淩人,但女人總歸是女人,總是要依靠一個男人的肩膀,才會有幸福的一生。
言華還是為女兒辦了酒席,隻請了親戚朋友和言朵兒的同事。
言朵兒很感謝爸爸,讓她的婚姻不至於遺憾得令人心痛。十桌酒席,不算排場,但也相當熱鬧。言朵兒沒穿婚紗,穿的是一件大紅色錦緞旗袍,溫婉婀娜,端莊豔麗。關權西裝筆挺,精神的短發洋溢著喜氣,兩人往一塊兒一站也算天造地設的一對,不知道他們是裸婚的人,欽羨的目光閃閃爍爍,祝福的聲音不絕於耳。
關家沒有人參加酒席,曹桂芳象征性地給了言朵兒一隻玉鐲,算是承認她這個兒媳婦。
在酒席空當,言朵兒向爸爸媽媽坦白了假懷孕的事情,這讓黃淑娟極為不滿。可礙於滿座高朋,黃淑娟隻能偷偷抹眼淚,說以後過不下去也不要回娘家哭鼻子。
言華叫言朵兒和關權到一邊說話,他語重心長地對言朵兒說:“從今天起,你就是關家的媳婦,要做到孝敬公婆,要和關權和和睦睦。爸沒啥好說的,就希望你倆能一輩子在一起。”
言朵兒心裏一酸,眼淚流了下來。
“關權,我就把朵兒交給你了,今後一起吃苦一起努力,夫妻倆要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你可不能辜負朵兒對你的信任啊!”
關權頻頻點頭,“爸,你放心吧。隻要我有一口吃的絕對不會餓著朵兒。”
言華眼圈紅紅的,這個父親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女兒嫁了出去,他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祝福他們。
方鳴和黎耀輝擔當了伴娘伴郎的角色,這兩個水火不容的宿敵卻總是因各自的朋友碰撞在一起,這也是命中注定的。方鳴總有意無意地挖苦黎耀輝:“你瞧你,能不能收斂點兒,看美女的眼神能不能別這麽變態?”
黎耀輝不以為然,跟靠窗戶而坐的一位漂亮女子拋著媚眼:“你看好了,是美女勾引我。”
方鳴不經意地瞥向靠窗的位置,正好看見那位棕色卷發的女人向這邊擠眉弄眼。方鳴一扭頭對著黎耀輝啐了一口,小聲說道:“物以類聚。”
葉珊珊突然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酒席上,背著一個大旅行包,皮膚被曬得黝黑。第一個看到她的是媽媽黃淑萍,她幾乎是奔跑著衝向自己的女兒,一把將葉珊珊攬入懷中,用母性的溫暖給了這個在外麵飄**了兩個月的女兒一個最隆重的歡迎儀式。
“傻孩子,你還知道回來啊!想死媽了!”黃淑萍喜極而泣,拍撫著女兒的脊背。
“我也想你,媽媽。”葉珊珊在黃淑萍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表姐說她要結婚,我是來道賀的。表姐呢?”
言朵兒已經看見葉珊珊了,她拉著關權走過來。
葉珊珊馬上擁抱了言朵兒:“速度夠快啊,簡直令我大吃一驚。”
“在最美麗的時候嫁出去,絕對是對自己負責任的一種表現!”言朵兒將關權拉到葉珊珊麵前,“叫姐夫吧,有紅包拿。”
葉珊珊叫了一聲姐夫,然後開始仔細端詳起關權來。
“挺帥哦。”葉珊珊湊近關權,壓低聲音說:“知道嗎?表姐就喜歡眼小的男生,你絕對是為表姐而生的。”
黃淑萍打了女兒一下:“別沒大沒小的,你爸在那邊呢,過去打個招呼吧。”
葉珊珊跟著媽媽走了。關權對言朵兒說了一句話:“我之所以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你。”
言朵兒笑了,笑得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