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和自己丈夫,算是完了。無論是感情還是生活,經過了今天這一次,這個事情之後,再也無法恢複到以前那個樣子。她此時方才領悟,這二十年來,自己夫妻所營造的,看似極其協調,極其完美,配合極其默契,相互補充極其契合的這樣的感情與日常的生活,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其實他們兩人這個例子並不具有多少代表性,之所以會造成眼前這種情況,和他們兩個人的性格是分不開的。林夫人太過強勢,而在保持強勢的同時,又沒有鑄造出一顆強大穩定而又有擔當的心。而林大川卻又太過膽小怕事,並且將妻子看的沒有自己的基業重要。

他們兩個人的性格,使得這種情況出現。

若是換做別的一對兒夫妻,可能並不會如此。比如說聞安臣和謝韶韻,若是碰到這種情況,謝韶韻肯定會全心全意信任聞安臣,而聞安臣也會順順當當,不費什麽力氣就將事情解決。哪怕是事情再難辦,至少他不會犧牲自己的女人。

哭了好一會兒,林夫人方才平靜下來。她坐在**,兩眼通紅,跟個桃子似的。

這會兒心情平複下來,事情想開了,她忽然也覺得不那麽難了。

罷了,犧牲自己又如何?就當把之前欠他林家的全部還給他就是了。

這會兒想通了,心中反而有些說不出來的舒適與坦然,似乎卸下了一個大包袱。林夫人素來是一個很冷靜的人,他發現自己竟然出現了這種情緒,立刻便是心中一驚,趕緊審視自己的內心。

許久之後,她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發現,原來自己內心深處對林家的態度,對林家的感情,竟然是這樣的??原來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這些年為林家做的這些事,幫林家的這些忙,替林家操持的這些東西,在自己眼中竟然是一種負擔。

而此時竟然有一種擺脫負擔的解脫感。

他當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是這樣的真實想法。

“果然呀……”

她口中低聲喃喃自語道:“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原先我還是不信,我覺得以我和我夫君的情感,斷然不可能出現那種情況。卻沒想到,果真還是如此了。而且也直到大難臨頭的時候,我方才明了心中真正所想,這麽算起來,還是我對不起他啊!”

“呸!”

想到這兒,她臉上神色一變,低低罵了一句:“憑什麽是我對不起他而不是他對不起我?若這個男人當真有擔當,不將自己的女人拱手讓人的話,我這一輩子受他驅策,為他做事又能如何?我心甘情願!”

“而現下他竟然將我送人,好!你不仁,我不義!既然你這樣,那咱們就隻好恩斷情絕了。”

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林夫人覺得心中比剛才要舒服多了。

她先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將心情略平複了一下,而後又洗了臉,重新化妝、描眉。這次她化妝畫得極為用心,也非常細致,足足花了半個多時辰方才畫完。

不得不說。林夫人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但歲月的痕跡不但沒有削弱她的美麗,反而為她增加了幾分成熟的**。這是一個熟透了的婦人,用後世的話說,這就

是一個極品熟婦,充滿了難以言喻,讓人想要將她摁在身下的欲望。

而她的這個身份中,或許還再要加上其他的一些東西,比如說人qi,人母,良家之類的一些關鍵詞。

林夫人緩緩拉開衣帶,將身上這件衣服脫了下來,先是外衣,而後中衣,而後裏衣,最後就連肚兜和褻褲他都脫了,整個人已經是一絲不掛。

鏡子中展現出來一具**的身體。

這具身體極美,皮膚極白,腿又長又直,屁股又圓又翹,腰肢極細,而從腰往上,在胸口位置,又是變得極度高聳起來。再往上則是纖細修長,優雅如天鵝一般的脖頸。

她站在鏡子前麵,雙手撫著胸口,望著鏡中的自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她對自己的身材和容貌非常自信,也知道自己這具身體是美麗的,是充滿**的。

所以他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是充滿了信心的。

她從衣櫃裏挑挑揀揀,最終選好了一件鵝黃色的褙子,而後又挑了兩件幹淨的褻褲和肚兜。

她一件一件,緩慢的穿著,當她終於將那件褙子套上之後,林夫人深深吸了口氣,對著鏡子比了半天,嘴角終於凝固出一絲她認為自己最有**力的美。

她穿著鵝黃的顏色,整個人看上去憑空顯得年輕了幾歲。而這件衣服裁剪的極為合適,襯托的她更是豐胸纖腰翹臀,極有**。

林夫人站在閨房之中,又四下裏看了一遍,方才拿著一些東西,出了閨房,出了武威鏢局。

隻不過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龍安府分號,去找那位他眼中的京城貴胄子弟,而是往城東而去。

當然,她不可能是自己步行走著過去的,她從武威鏢局裏調了一輛馬車。

最終馬車在城東一座大宅門前停了下來,那座大宅占地頗廣,裝修得也很是遮奢豪華,門口有數級台階,紅漆大門上釘滿了巴掌大小的銅釘,很是氣派。

這裏是龍安府推官大人的府邸。

幾個家丁站在門口,趾高氣揚,林夫人從馬車上緩緩走了下來,幾個家丁瞧見他,頓時眼中都是露出充滿了貪婪和欲望的光芒,狠狠地盯著她。

若是他們的眼睛是手的話,隻怕林夫人現在全身上下已經給撕扯了一點衣服都不剩了。

隻不過,他們雖然心中是充滿了這樣的欲望,眼中是這樣的眼神,但是在動作上在臉上卻是絲毫也不敢表露出來。

相反,他們幾人還很是恭敬的向林夫人彎腰行了一禮,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頭目的家丁迎了上去,笑道:“林夫人,您過來啦?”

他的神情中,恭敬中帶著一絲諂媚,因為他們都認得眼前這女子,也都知道她跟自家大人交情相當不錯。

笑話,三天兩頭就來拜訪自家大人,而且隻要一來,根本不用等,直接就會被領到自家花廳,這說明和自己大人關係何等深厚?

要知道,自家大人在龍安府那可是位高權重,聲名顯赫,任是誰提起來都是要恭敬幾分。能得到他這般待遇的,能有幾個?

他們私底下不無惡意地揣測:“這娘們兒長得如此**,又是經常來府中拜訪的,想來也是跟自家大人有點兒說

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他們背地裏說起來的時候,自然頗為鄙夷不屑,但是在這會兒,他們卻是不敢對自家大人的女人,有任何的不敬之處。

其實,這事兒不光是他們在背後裏傳,其他人也在傳,甚至都曾經傳到林大川那兒去。而林大川其實是頗為敏感的那種人,聽說了這個事兒之後,他其實心中對自家妻子是不那麽信任的,但是,推官張誦更是他無法招惹的一個角色,得知自己妻子可能和張誦有染,他甚至連質問自己妻子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去找張誦鬧騰了。

林夫人也知道在他們心目中自己是個什麽樣子的,她知道他們肯定是誤會了,但她卻不想讓他們消除這種誤會,因為他們這樣的誤會對他做事是很方便的。有的時候他需要這位大人做一些什麽事的時候,甚至都不用直接跟這位大人說,而是會把話透給他的家丁,這些以為他跟自家大人糾纏不清的家丁,就會放出消息去,這件事就順順利利的做妥了。

其實他們還真是誤會了,林夫人跟張誦還真是什麽事兒都沒有。

而林夫人在今日之前,她知道別人是怎麽想的,但卻沒有多少顧慮自己丈夫是怎麽想的,因為在她看來,自己丈夫是不可能在這方麵懷疑自己的。

但現在想想,自個兒的想法還真是有些幼稚,想來自己丈夫今日之所以爆發的如此禮遇,是因為心中早有不滿吧!而自己和張誦之間的傳聞,隻怕也是這個不滿的因素之一。

她深深吸了口氣,將心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驅逐出去,而後微微揚起下巴,神色有些倨傲道:“我要求見推官大人,不知道大人現在可在府中嗎?”

那家丁頭目笑道:“大人正在府中,夫人您隨在下來。”

林夫人輕輕點點頭,跟在那家丁後麵從側門進了府邸,家丁將她帶到後宅的門口,便道:“夫人,往前就是後宅,卻是在下進不去的。”

他話還沒說完,林夫人便打斷了他,淡淡笑道:“這府邸我也來了許多次,放心,我認識路,自己走過去便是。”

說完不等這家丁說話,他便一轉身朝著內宅走去,完全沒有把這家丁放在眼裏。

家丁盯著他的背影,很是貪婪的在她那一扭一扭的挺翹屁股上,盯了兩眼,嘿了一聲,低聲罵道:“不就是個賣肉的賤人麽?有什麽了不起的?”

說完憤憤離開。

大戶人家有大戶人家的規矩。若是就這麽讓林夫人自己走過去,那成何體統?事實上林夫人剛進月洞門,便有一個在那兒候著的婢女將他領到了地方,而後去稟告通判大人。

龍安府推官大人,名為張誦,他是土生土長的龍安府本地人,也是龍安府本地官員的一個代表人物,同時也是他們的頭領、核心、靈魂。

以一介舉人之功名,能做到堂堂正七品一府之推官的位置上,不說是奇跡,但也是極為難得了。放眼全天下諸多州府,隻怕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不多。

隻不過張誦他自己清楚,其他所有人也都清楚,張誦身上的功名實在是太低,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個極限了,再也不可能爬上去了。在官位上,張誦不可能更進一步,但是卻不代表著他在權勢不能更進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