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注意到顧以曉的動作，林宇也往身後看了看，他也沒看到有什麽人。

納悶地搖搖頭，顧以曉歎了口氣，"可能是我多心了。"

正當他們準備往裏走的時候，警笛聲刺破了寧靜的夜。

幾輛警車風馳電掣地行來，停在那家會所的門口。

會所招牌上五顏六色的燈光映照著從第一輛車上下來的女警官，英姿颯爽。

"項警官這麽敬業麽？來得那麽快？"

林宇微微一愣。

離他剛剛打電話才過去五分鍾，除非是正好就在這附近巡邏，不然哪裏能來得那麽快？

"走，跟過去看看。"

拉了林宇一下，顧以曉悄悄地走到會所門口，探出腦袋往裏頭看。

沒有五分鍾，一群人就壓著另一群人走了出來。

被押解著走在最前頭的果然是範立海，項警官帶著孫露走出來，身上還給她披著外套。

"多謝警官！多謝警官！"

孫露渾身顫抖，走動間露出雪白的大腿來，能夠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已經被撕扯開來，大家都是成年人，顧以曉完全可以想象如果項警官來得再晚一些，孫露將會在裏麵遭受怎樣非人的折磨。

"老大。"清點完人之後，其中一個年輕小警員走到項警官麵前，"要送她回家去麽？"

"想什麽呢？"項警官拍了一下這年輕警員的腦袋，"一起拷了，帶回去，給局裏打電話，讓他們先給她準備一套幹淨的衣服。"

孫露跟在項警官的身後，此時整個人都還是防空的，根本就沒有聽到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麽。

當小警員把手銬銬到她手腕上的時候，她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尖叫起來。

"放開我！"

項警官不適地皺眉，掃了孫露一眼，示意小警員別愣著，趕緊帶到車上去。

顧以曉和林宇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項警官帶走了孫露和範立海那一幫人。

月光下，顧以曉總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耍了。

"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麽人一直跟著我們？"

一個極為強烈的預感攫住了顧以曉。

林宇在一旁站著，默默點頭。

項警官絕對不是因為接了他的電話才趕過來的，她分明是早就知道這裏會發生事情，早早就派了人在這裏盯著，隻要範立海一帶著孫露出現，她就已經做好了衝進去收網的準備。

如此縝密的計劃，到底是誰在幫著她一起實施？

"如果想不明白的話，那就隻有去問她了。"

顧以曉說著，便從林宇的手裏拿了車鑰匙，直接上了車。

"喂——"

待林宇反應過來時，顧以曉早就已經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暗夜中，在那個沒有被路燈照亮的角落，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人鬆了口氣，轉身回到自己先前停在一旁的車上，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老大，顧小姐沒有事。"

正在開著車子的顧以曉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她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車子在警局門口停下，她才剛走進門口，就被一個年輕警員給攔住了。

"這位小姐，你找誰？"

"找你們項警官。"顧以曉一邊說一邊往裏走。

"請問你有什麽事麽？"

小警員繼續攔。

"你們剛剛帶回警局的那個女人，我跟她之間還有話沒有說完，你們有你們的案子要查，但是我這裏，也有沒有了結的事情。"

顧以曉說著便繼續往裏走。

項警官聽見聲音，從裏頭的辦公室走出來，手上還拿著水杯。

"隊長。"

小警員看見項警官出來，簡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讓她進來。"

接完了水，項警官擺了擺手，那小警員簡直是如蒙大赦，馬上讓開了位置，讓顧以曉過去。

"有什麽事？"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在，項警官將外套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看著顧以曉，麵色不善。

"是誰給你打的電話，通知你過去抓孫露和範立海？"

顧以曉開門見山。

"哦？"項警官起先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也反應了過來，"警隊的線人到底是誰，應該不需要告訴顧小姐吧？"

一直以來，顧以曉都覺得，這位項警官似乎是對他們這些家族的人都十分不滿，不管是孫家、顧家還是陸家或者是林家。

"確實是不需要告訴我，隻是這兩天我覺得一直都有人在跟蹤我，出於我自己的安全問題考慮，我也覺得我有必要來問一下項警官這個問題。"顧以曉好好地解釋，不過看項警官的神情，依舊沒有任何要軟化的意思。

"顧小姐擔心你的人身安全，那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沒有人會要傷害你。"

如此，其實也就是承認了，確實是有人在跟蹤顧以曉。

這人，不是項警官派的。

那又是誰？

"孫露的事情，以後你就別管了，她抓了你又威脅陸臨川，這都是證據確鑿的事情，她抵賴不掉，不過，你也別想我放了孫露出去，她在這裏待著，比在外麵可安全多了。"

如此一說，顧以曉就更加不明白了。

這位項警官又是個謎語人，還是有什麽事情在瞞著她。

不過，話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就沒有再繼續掰扯下去的餘地了。

孫露之後，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顧以曉想想，還真是有些期待，不過，她把陸臨川傷成那個樣子，就隻是這個，多少還是有點便宜她了。

醫院裏，顧以曉拎著小餛飩穿行在醫院的走廊上。

從警局出來她就覺得有些餓了，但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吃，顯得孤零零的，便打包了兩份帶過來跟陸臨川一起吃。

"顧小姐。"

走到門口的時候，守門的兩個人又一次攔住了她。

她有些莫名地看著他們。

"老大在裏麵，有些事情要談。"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顯然沒想到顧以曉會這個時候過來，神情都有些為難。

"什麽意思？陸臨川在裏麵藏人了？"

顧以曉笑著開玩笑，調侃了一句，抬手便要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