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飛顯然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電話居然會打到他那裏。

不過,在知道孫玉茹已經成功得從蘇倫那裏逃出來之後,他那頭還是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是因為這樣便能少一個把柄在蘇倫的手中,還是真的為孫玉茹能夠逃離自己並不喜歡的地方而感到高興。

言而總之,在知道孫玉茹“中毒”的情況下,淩飛還是二話不說就直接放下手頭的事情,準備趕過來。

“人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顧以曉倒了一杯水,送上樓給孫玉茹。

對於這位自小養尊處優的孫大小姐來說,還從來都沒有學過怎麽裝病,畢竟,她從小到大也不需要裝病。

“總得還是要演出一點身中劇毒的羸弱來。”顧以曉左瞧右瞧都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一切隻能還是說孫玉茹的身體狀況太好了,麵色紅潤有光澤,一點都不像是被什麽病痛折磨的人一樣。

“這東西要怎麽演?”孫玉茹那疑惑的目光投向顧以曉。

說實話,這種事情,就連顧以曉自己都沒有經曆過,又怎麽去教孫玉茹呢?

就在她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阿晝也走了上來,他的手裏還拿著一瓶藥,“對身體內有副作用,吃下去之後兩個小時內,人會變得毫無力氣,也會嗜睡,兩個小時之後藥效就會消退,隻要是在這兩個小時裏,就算是醫生來了,或者是醫院的儀器來檢查,都檢查不出症狀是假的。”

這麽一說,孫玉茹自然是連一點懷疑都沒有,直接就把那瓶藥給拿了過來,一飲而盡。

藥有點苦,喝的孫玉茹直皺眉。

“不過,你怎麽會隨身帶這種東西?”孫玉茹不免有些好奇。

她一直以來知道的都是阿晝是個天才黑客,還不知道他在藥學上也這麽有天賦?

“阿星給的。”

這個名字,孫玉茹聽著顯然是有些陌生。

顧以曉倒是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她人呢?剛剛怎麽一直沒有見到她?”

阿晝搖了搖頭,“我們當時遇到的伏擊裏,有藍玫瑰的人參與,和周亦玫有關,所以她去見阿夜了。”

“阿夜?”孫玉茹再一次抓到了一個關鍵詞,“你們找到阿夜了?”

這麽一看,阿晝這個小子還真的是什麽都沒有跟孫玉茹說。

“沒錯,找到了,而且他現在是藍玫瑰組織的其中一個老大,前幾天我們已經見過了,他還給我派了個人過來保護我的安全,就是阿星,等會兒你應該就能見到她了。”

顧以曉拍了拍孫玉茹的肩膀。

樓下此時正好傳來了敲門聲,知道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阿晝下去開門。

顧以曉就坐在孫玉茹的床邊,還替她蓋好了被子。

那個藥的藥效很快就開始發揮了作用,沒等樓下的人上來,躺在被子裏的孫玉茹還真的就已經覺得困了。

眼皮重得根本就抬不起來。

“孫玉茹!”

先進來的人,是淩飛。

他一溜煙得跑到了孫玉茹的床前,想要伸手掀開孫玉茹的被子看看情況,卻被顧以曉一把攔住,“醫生吩咐了,在沒有找到解藥之前,不能讓她受風。”

淩飛自然是不相信的,他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停留在蓋著被子的孫玉茹身上。

就說孫玉茹裝病是一定不可能瞞得住人的,現在看這個樣子,淩飛都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那就更不用說是在上位者待的時間更久的蘇倫。

“所以,說誰給她下的毒?”

淩飛站在原地,即便是半信半疑,但也不敢完全不相信顧以曉說的話。

所以,他還是希望能夠盡自己的力量,去幫孫玉茹找到解藥。

“我記得她一直說,並不是很在意你和她之間的婚約,就算你能幫她找到解藥,她也一樣是不會感激你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你也還是想要繼續幫她來找這個解藥麽?”

“這有什麽不可以?”淩飛皺眉,看著顧以曉,顯然十分不認同她的這個想法,“我原本以為,你們是朋友,她中毒了,你也應該關心她的解藥到底在哪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存疑慮和試探,來和我談這個問題。”

見他反應這麽大,顧以曉在心裏默默得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再問下去肯定會露餡,自然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還有另一個人,要來看望她。”

顧以曉垂眸。

門外已經傳來了聲音,是阿晝把人給帶了上來。

他們就這樣,在這個房間裏相遇了。

其實,蘇倫應該早就調查過淩飛的存在了,即便曾經不知道他與孫玉茹的關係,這會兒也早就該知道了。

“是你。”

這話,是從淩飛的嘴裏說出來的。

那麽看來,淩飛也認識蘇倫。

“顧以曉,你什麽意思?”

結果,在阿晝的引領下走進來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要搭理淩飛的意思。

他隻是轉過頭來,看著顧以曉,要顧以曉給他一個答案。

“蘇倫,這個答案應該很簡單吧,毒是你的未婚妻下的,這解藥,如果你肯去跟你的未婚妻討要是最好的,可如果你去不了,那自然就該是淩飛先生出麵,我總得做兩手準備,不能就這麽輕易得把我朋友的命,交到你的手裏。”

顧以曉聳了聳肩,講出來的話,自然時讓蘇倫無法反駁。

他張了張嘴,試圖好幾次想要說什麽來反駁顧以曉剛剛的那些說法。

但最終,卻隻能夠放棄。

“隻要證明是艾麗莎做的,我就一定會去埃裏克的家裏,把艾麗莎帶過來給你道歉,並且,治好你身上的毒!”

他看著病**“昏迷”的孫玉茹,默默許下承諾。

隻是,這個承諾也是有基礎的。

非要證據證明這一次的投毒,是艾麗莎的指使?

那時候下命令的人是她,真正執行的人顯然應該是某個被買通了關係的人。

就在顧以曉略微有些犯難的時候,再次有人推門進來。

“哎喲——”

是什麽人被重重一推,然後踉踉蹌蹌往前走了幾步,又直接“雙腿發軟”直接跪下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