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克裏斯多夫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穆時欽同陸臨川去了電話,報告了這邊發生的所有事情,在知道趙栩瀟可能身陷險境時,陸臨川居然也沒有什麽表示。
如此,陸臨川顯然是一早就已經猜到了一切。
“一個小時之後,飛機會降落在酒店頂樓的停機坪,到時候你帶著這個教授回去。”傑克看了一眼時間,他也一直在等電話。
電話裏,來的是趙栩瀟的消息。
能夠看得出來,傑克雖然表麵上淡定,但是心底明顯也是擔心的。
“不行,還沒有看到趙栩瀟安全從那個學院離開,我不可能就這麽走了。”
穆時欽與趙栩瀟雖然不對盤,但到底也是這麽多年的朋友了。
就算沒有什麽老朋友的故交之情,但總歸一起為陸臨川辦事那麽久,還是有那麽一點同事的感情在。
“你還真的是麻煩。”
傑克這個孩子講話就是很直,又沒什麽分寸,聽得穆時欽十分火大。
這個時候,電話終於響了起來。
在確認了來電的號碼之後,傑克看了穆時欽一眼,隨即接起了電話,按下了免提鍵。
“人已經帶出來了,就是擦破點皮,人沒事,在去酒店的路上了,你告訴跟她一起來的人,下次如果再敢膽大包天幹這樣的事情,誰的麵子都不好使,都別想活著離開歐洲。”
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男人。
一開口,便是一副冷漠的上位者姿態。
這樣的人,卻願意冒著極大的風險去救趙栩瀟。
從他剛剛說的話裏,也能夠聽出來,這一次把趙栩瀟帶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知道了。”
傑克冷冷地回應了一句,隨即掛斷了電話。
房間的門鈴就在下一秒響了起來,傑克去開門,是四個黑衣男人抬著趙栩瀟進來的。
電話裏明明說的是皮外傷,可是趙栩瀟分明是失去了意識被帶回來的。
“大小姐的手臂被劃傷了,中了毒,已經打過血清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一定要好好休息,在毒素排幹淨之前不能亂動。”四個黑衣人中,站在第一排的其中一位上前了一步,對著穆時欽鞠了一躬,然後便帶著人轉身離開了。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也就回學校去了。”傑克從沙發上拿了自己的外套,臨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昏迷的趙栩瀟,“等她醒過來,跟她說,這次太危險了,以後別再來做這樣的事情了。”
每個人說出來的話,都是這個意思。
當然,穆時欽還完全是在狀況外,根本不知道這些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半個小時後,先前被打暈的克裏斯朵夫教授就先醒了過來。
“你們——”
他摸著後脖頸,醒來之後還是能夠感受到一陣劇痛,便認定是眼前這兩個人打了他一頓,然後趁他昏迷的時候,把他帶到了這裏。
“先前艾嘉特地給我打電話,讓我小心身邊的人,原來就是你們兩個!”克裏斯朵夫指著穆時欽的鼻子便要罵。
這樣背鍋也實在是太冤了,所以穆時欽趕忙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看,我的同伴也暈過去了,甚至她還中毒了,受的傷比你的還要嚴重,如果我們是幕後黑手的話,我至於把她傷得那麽重,在鬼門關前走一遭麽?”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年輕的教授也看見了躺在**的趙栩瀟,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手臂上還用紗布綁了好幾圈,這個時候還有血絲在不停得滲出來。
“沒什麽別的需求,隻是希望請教授能夠幫我們去處理鍾星和鄭醫生的催眠術。”
“我都已經說過了,這樣的催眠術,以艾嘉的能力,壓製就可以了,沒有辦法根除,為什麽不相信?”克裏斯朵夫有些無奈,更是有些憤慨地搖了搖頭。
“邵醫生相信你這個老師,所以我們遠涉重洋到R國來請你,如果您不願意幫忙,也請到了臨市見過邵醫生之後,當麵跟她說。”
穆時欽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跟他廢話。
“咳咳咳——”
正巧在這個時候,趙栩瀟也醒了過來。
她單手撐著床麵坐起來,一眼就看見了被綁著雙手丟在沙發上的克裏斯朵夫。
她淺淺笑了一下,“看來教授人都已經被帶到這裏來了,卻還是不願意幫我們。”
“我再說一次,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幫你們的。”克裏斯朵夫又瞪了趙栩瀟一眼。
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向來是看不起這些隻會動用暴力的大老粗。
“克裏斯朵夫教授,說起來,我也不想要為難你,可是家裏出事的是我的老板,我的老板要是不開心,我們這些打工人也就很難辦了,你說,對不對?”她從包裏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調出了幾張照片,遞到那位年輕的教授麵前,“我不知道你是受到了什麽人的脅迫,或者他們給了你什麽好處,我想要告訴你的,就是不跟我合作的話,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照片裏的人,克裏斯朵夫都是認識的。
是他的老婆和他的孩子。
此刻,他的老婆和孩子都被關在一個房間裏,反剪了雙手躺在**。
他們似乎還都昏迷著,沒有醒來,所以也就沒有掙紮。
說起來,他已經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回過家了。
“你們——”克裏斯朵夫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學生喊來的人,居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到了這樣的地步。
“教授,你可以當我們這樣做是在保護你的家人,也可以當成他們現在暫時成了我手裏的人質,有一點你可以放心,完手下的這些人對待人質都很溫柔,絕對不會委屈他們一星半點,隻要你肯跟我們合作。”
“好,我跟你們回去。”
沒有別的選擇,隻能聽趙栩瀟的。
此時,房門打開,穆時欽帶著來接他們的人,站在門口。
大家顯然都聽見了趙栩瀟和這位年輕教授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