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嬸搖了搖頭。
“少夫人還要不要喝一碗紅豆湯？”錢嬸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網上的言論是一邊倒的，被喬惜治療過的病人都替她說話。可是中醫內行看不起外行，幾句專業術語就將普通網民說得啞口無言。
如今除了中醫論壇外，其他的消息都被壓下去了，也沒有幾個搜索詞條。
可權貴世家們都等著看結果，不像樣的紈絝子弟拿這個事打賭，就像上回霍行舟和向淮賽馬一樣。
錢嬸心想再等兩天吧，這事就過去了。
興許少夫人這兩天都要在家調理身體呢，等到試針大會的時候不就見分曉了嗎？現在和那些無知的人爭辯什麽，看多了還會生氣。
“我吃飽了。”
喬惜擦了擦嘴巴，輕聲說道。
她看了一圈，問道：“老陳呢？”
錢嬸訝異：“您找老陳做什麽？”
“我下午想出去一趟。”
她今早要去抽簽的，昨晚也沒有和霍行舟坦白賭約的事。所以順便就沒有告訴他抽簽的日程，這點小事沒必要讓他分神。
錢嬸看了她幾眼點了點頭：“那我和老陳說，少夫人您什麽時候回來呀？”
“很快。”
抽簽應該沒多久。
報名參賽的人太多了，需要分組進行。
十人一組分別進行考核，每組晉級兩人，所有晉級人員再按照評分排名，會有一個百名榜的公示。中醫協會的打分必然是合理的，除非他們想失去公信力。
但是否完全公正，還存疑，或許會有一些人情分。
錢嬸聽她這麽說，也就放心了。
……
午後，喬惜坐上了老陳的車往海城市中醫協會開去。
全國協會是在帝都，每個城市都有下屬的分部，海城市中醫協會算是其中最大的分部。所以初賽就放在了這裏。
車子停在了很巍峨的一棟樓前，台階就有五六十階。
這棟樓的曆史比較久遠，是仿古典歐洲城堡式建築，清水紅磚牆。有文藝時期的風格，也有江南的特色，看著古樸大氣充滿了曆史韻味。
此時，大門前已經來了不少人。
喬惜坐的那輛勞斯萊斯停下的時候，更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她下車，便感受到了來自各方打量的目光，看著不太友好。
喬惜微微皺起眉頭，拎著包就往裏麵走。
抽簽不過就是半小時的事，她想盡快完事回去研究梅花九針。程爺爺當年研習精通了第八針，喬惜也快隱約觸碰到了第七針的瓶頸。
假以時日，她會突破那個桎梏的。
“還坐勞斯萊斯過來，生怕我們不知道她嫁了一個有錢老公。”
“不得了哦，鄉下丫頭飛上枝頭變鳳凰，也懂得炫富高調了。可能就是霍家給她的底氣挑釁向明珠吧，可我們這行和商界不同，程寒沒教好她規矩！”
“是呀，程寒都沒露麵，一大把年紀沒有傳人就隻能隨便挑個鄉下丫頭，想來也沒什麽天賦！”
喬惜這回聽清楚了。
她停下腳步，那幾人立馬停止議論。
喬惜沒有軟弱到退縮，反而朝著他們走了過去說道：“我是我，師傅是師傅。你們可以貶低我，卻不能貶低我師傅程寒。他一生治病救人，不應該受到這樣非議。各位學醫，不積口德嗎？”
那幾人被她說得麵紅羞臊，其中一人叫韓嘉的特別不服氣。
他反駁道：“如果你真的在乎程寒的名聲，就不該挑釁向小姐，讓她無奈之下隻能應了你的賭約。我看你就是義正言辭，沽名釣譽之輩！”
喬惜的眼眸微微閃爍。
他們知道向明珠和她的賭約了，還說是她挑釁的！
看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不利她的事。
喬惜冷聲說道：“這位先生，你是親眼看到還是親耳聽到了？如果都沒有，請注意你的言行。我做事，對得起自己和師傅。”
她賭不賭都是一樣的。
賭了，還能贏回一些程氏的名聲。
“切，誰知道你說得這麽冠冕堂皇是不是真的！”
“韓嘉，別說了！我們趕緊走吧，快抽簽了。”
那幾人拉著韓嘉便離開了，喬惜看著他們走了，餘光掃到了穿著正紅色長裙的向明珠款款走來。她明顯已經看到了剛才的事。
此時紅唇噙著自信的笑容看向她說道：“喬惜，初選還沒開始，你的名聲就這麽差了。要是輸了，怎麽辦才好？我都有些擔心了。”
喬惜看向她，已經想明白了她的算計：“向明珠，我還要多謝你把這件事鬧得這麽大。越多人關注，就越動不了手腳。我不怕和你正大光明比拚，我隻怕有些人使用鬼蜮伎倆。”
向明珠嘲諷道：“你以為我需要用旁門左道才能贏你嗎？”
“最好不是。”
喬惜冷漠地看著她。
向明珠被她的眼神看得發毛，心裏有點虛。
喬惜繞開她往裏麵走，她一走進大會議室裏便看到了福安堂的老板唐承德，對方看著她招了招手。喬惜連忙走了過去，打了一聲招呼。
“喬丫頭。”
唐承德輕聲說道：“這抽簽是電腦抽的，肯定會有貓膩。我看馬洪文和向家走得很近，這簽肯定是對你不利的。”
“第一輪初選輸了，隻要能進決賽還有機會，咱們可以翻身的。”唐承德壓低了聲音，表情嚴肅。
他是想提醒喬惜，別初選輸給向明珠就自暴自棄，決賽贏回來照樣算贏！
走到最後才是贏家！
喬惜看向他認真地說道：“我一輪都不能輸。”
“你這丫頭！那抽簽順序呢？”
“抽簽是最容易動手腳的，就如他們所願吧，我也想和向明珠一組！”
如果連一個向明珠都贏不了，她有什麽資格說要改變中醫的現狀呢。
唐承德看著欣慰又心疼：“你果然像程寒說的那樣，倔強！不服輸！”
喬惜笑了笑。
她不是生來要強的。
隻是從小明白，萬事要靠自己。
廣播裏傳來了聲響：“各位選手請到會議室抽簽分組，我們將依次登記。順序確定後，就不能更改，三天後進行試針大會的初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