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敘白緩緩說道:“喜歡一個人,隻要沒傷害到其他人,就沒有錯。”
霍思嬌看著他。
月色籠罩下。
男人身長玉立,突然有點晃眼。
她突然想到上學時候念過的那些詩詞。
積石如玉,列翠如鬆。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在其板屋,亂我……心曲。
霍思嬌聲音很輕:“謝謝。”
她心裏那些難受,因為這句話突然好了一些。沈玄知的厭惡,是她人生二十三年來最大的挫敗。
幾乎讓她無法麵對,產生了自我懷疑。
她慢慢走進了別墅。
“咦!”
身後的寧遠發出肉麻的叫聲,“謝敘白,你被鬼上身了吧?你實在是太不對勁了,你就是寺廟裏無情無欲的菩薩怎麽還會送女孩回家呢。”
“別叫,擾民。”
謝敘白瞥了他一眼,“回家。”
……
霍家花園別墅。
客廳中除了霍行舟,其他人都在。
孫威猛那雙眼睛都放著光,渾身都透露著八卦的氣息。
霍思嬌一進門,喬惜就上前攙扶。剛才她聽到車聲想出去的,卻被孫威猛給攔住了,說別去當電燈泡。
“腳怎麽了?”
“不小心扭傷。”
“坐到沙發上,我找點藥酒給你揉一揉。”
“少夫人,我去找藥酒。”小圓積極地說道,“扭傷我也能處理,待會兒您看我手法對不對。我也能和您學上幾招呢。”
說著,她就去找藥酒了。
孫威猛單手撐著下巴,那雙眼睛打量著霍思嬌:“怎麽沒請人家進來坐坐喝杯咖啡呢?”
霍思嬌斜睨了他一眼,說話沒顧忌:“有病,誰大晚上喝咖啡。”
“喲!”
孫威猛笑得曖昧,“霍思嬌你怎麽回事?我可聽說是謝家大少女朋友第一次上門拜訪。”
喬惜嘴角含笑,也不搭腔。
“胡說!嫂子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和謝敘白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純粹是昨晚我喝了點酒,做了些傻事。今天是上門道歉澄清的,我也沒想到他家人會這麽在意他的婚姻。”
霍思嬌咬著牙,懊惱極了。
“我不信!”孫威猛伸著脖子一副討厭的模樣,“我剛才都看到了,你就那麽回頭癡癡看著他,依依不舍的樣子。”
“不是!我沒有!”
霍思嬌恨不得站起身將孫威猛打一頓,“我……我喜歡的是沈玄知!別開這種玩笑了,我都失戀了。”
她的聲音聽上去還有些委屈:“沈玄知退房了,也不接我的電話。我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他說他厭惡我的糾纏。”
孫威猛一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連忙安慰:“是他沒福氣!居然說這種話,以後咱們找個比他好一萬倍的男人,讓他後悔去。”
霍思嬌小聲地說了一聲:“但我覺得沒人比他好了。”
孫威猛沒好氣地看著她:“霍思嬌,你真沒出息!大小姐都喜歡窮小子嗎?”
“孫威猛,你不也喜歡關靜檀嗎?我們半斤八兩,誰都別說誰了!”
“霍思嬌,你……”
“孫少。”
喬惜喊了一聲製止了孫威猛繼續批判,“先讓嬌嬌處理扭傷吧。小圓都將東西拿過來很久了,有什麽話等以後再說。”
感情這種東西,要是能勸得動,世上就沒有那麽多癡男怨女了。
孫威猛和霍思嬌湊到一塊,就像是冤家一般。兩人說不到幾句話,就會吵鬧起來。但有時候又會一致對外。
孫威猛不情願地說道:“哎,霍思嬌。你可別戀愛腦啊,我可不想看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才不會。”
霍思嬌傲嬌地說道,“嫂子你快幫我檢查一下,是哪裏傷到了。”
喬惜輕輕捏了捏她的腳踝,檢查了一番才說道:“沒大事,就是簡單扭傷。用藥酒揉一揉就好了,明天就能落地行走。這幾天別穿高跟鞋,好好在家裏休養吧。”
“那我就放心了。”
喬惜看了她一眼,將許多好奇都藏到了心底。
小圓站在旁邊笑著說道:“少夫人趕緊休息吧,您的手可不能受累。我來給大小姐擦藥酒就好,最簡單的我會。”
“好,麻煩小圓了。那我先上樓一趟……”
喬惜想著霍行舟連晚飯都沒好好吃,就回書房處理事情了。她打算去廚房煮一碗麵,直接給他端上去。
……
書房內。
霍行舟就坐在書桌前,筆記本電腦顯示著視頻連線。
他的眉眼淡淡地聽著對麵周煜的匯報。
周煜將最近天元集團的重要業務全都精簡地說了一遍,再將財報發送給他。
“天元有我在,你就放心開拓帝都的商業版圖。向家倒台,你手裏的股份都置換了謝家雲棲集團的股份,股價大漲。可接下來會更難,帝都那些老牌世家不可能讓你輕而易舉進去分蛋糕的。”
周煜有些擔憂:“你與謝家聯手,裴家和鍾家肯定不答應。有鍾意和喬惜的那一層關係在,鍾家或許還能緩和。但裴家素來低調,就像是蟄伏的猛獸。一旦激怒,後果不堪設想……”
“隨他們來吧。”
霍行舟靠在辦公椅上。
他既然要闖帝都,早就做好了克服萬難的準備。
周煜又問:“陸家和鍾家聯姻你是怎麽想的?陸家和喬奶奶的死有關,一旦攀上鍾家。那想動他們就難了,難道你和鍾意有什麽計劃嗎?”
“沒計劃,我們兩清了。”
試針大會就是兩人最後的合作。
周煜一想到曾經喬奶奶的音容笑貌和熱情招待,就忍不住生氣。
說話的音量也提了上去:“這就兩清了?他真的要娶害死喬奶奶的仇人嗎?以前他也住月亮村……”
叩叩。
“行舟,我進來了。”
書房門被推開,喬惜低頭斂起眼底的情緒,嘴角上翹重新展露笑顏。她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走到了書桌旁,放到了霍行舟的麵前。
視線瞥了一眼屏幕,看到了周煜那張俊臉。
她問道:“你們在開會嗎?我進來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周煜擠出一抹笑意,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說道:“怎麽會呢?我和霍二在閑聊呢。說我和舒雪的事,她去了非洲一周都不給我打電話,真怕她移情別戀。”
他在想剛才自己的聲音是否太大了,有沒有被喬惜聽到。
可透過鏡頭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卻沒有半點異樣。如果她真的聽到那些話,不可能毫無波瀾的。
畢竟鍾意,就是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