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眉眼帶著笑意,看著筆記本鏡頭說道:“你怕舒雪是下一個謝流箏?女人要是做起事業來,心裏確實沒男人了。”

舒雪和周煜兜兜轉轉到現在,也沒有確定下名分。

舒雪跟隨醫療小組援非,似乎逐漸找回了在謝流箏那裏受挫的自尊心了。

“小嫂子!你別詛咒我呀,我的感情可經不起折騰了。”周煜故意插科打諢,想要轉移喬惜的注意力,“我上一次飛非洲和舒雪求婚了。”

喬惜沒聽舒雪提起,好奇地問道:“她答應了嗎?”

“她拒絕了,說需要援非結束後回國再看我的表現。”

曾經的舒雪求著周煜結婚,他都不鬆口。

現在輪到他來感受這種滋味了。

喬惜故意逗他:“這不是剛好順了你的心意嗎?你之前就不想結婚。”

“小嫂子,你可饒了我吧。都怪我那時候太年輕,現在追妻火葬場。”周煜嬉皮笑臉地說道,“倒是你和霍二準備什麽時候生孩子?”

提到生孩子的問題,喬惜轉頭看了霍行舟一眼。

霍行舟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懷中坐下說道:“生孩子的事隨緣。”

他淡淡地看著周煜說道:“你多操心自己求婚的事吧,別到時候舒雪看上了別人。我記得援非醫療小組有許多青年才俊,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

“霍二!你是懂得紮心的,不和你們聊了。”

周煜直接掛斷了視頻電話。

書房裏麵安靜下來了。

喬惜坐在霍行舟的大腿上,鼻尖是湯麵的溫熱和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她將紛雜的思緒壓下,說道:“我看你晚飯沒吃,這是給你煮的湯麵。手藝可能沒小圓好,你嚐嚐看。”

霍行舟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背,眉眼像是冰雪融化:“你親自下廚?右手臂還有傷呢,下次別做了。”

“我感覺傷口已經結痂了,沒那麽疼。平時這些活兒都能做,而且那張玉肌膏的方子真的很好用。”

“明天讓孫威猛替你碾中藥材。”

“怎麽老指使別人?”喬惜伸出手扯著他的領帶說道,“你不能親自替我碾磨嗎?”

“可以。”

霍行舟俯在她的肩窩處,有些疲憊地深吸了一口氣。

喬惜推了推他說道:“你先吃點東西,我不打擾你了。我還得繼續學習靈樞九針呢,時間不等人。等我進入中醫協會,或許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她從他懷裏站起,卻被霍行舟扣住了手腕。

男人那雙深邃的眸子看向她,說道:“喬惜,別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雖然這是帝都,但我也會拚盡全力護住你。我不懂什麽醫術,也沒有這方麵的人脈。唯有從生意入手,等我們掌控了中藥材市場……應該能護你幾分。”

喬惜眸中泛著光:“你這樣好,會讓我愧疚。”

“原本就是我將你拉到局中的,若不是治療我的雙腿,你和程爺爺估計還隱姓埋名安穩度日呢。哪裏會經曆這麽多的凶險。”

霍行舟的嗓音低沉,帶著莫名的質感。

喬惜頭腦一熱,差點將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

但話到了嘴邊,忍住了。

她斂了斂心神說道:“你快吃麵,處理完公事就早點休息。”

說完,她就快步走出了書房,輕輕帶著房門。

喬惜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手指緊緊蜷縮成拳頭。

她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她聽到周煜的話了!

隻言片語傳入她的耳中,也如春日驚雷那樣震愕!

周煜說“以前他也住月亮村”。

喬惜捂著心口,想要將自己的異樣給壓下去。

那些莫名其妙的猜測浮現在腦海中……

以前,是誰也住在月亮村?

她隻聽到這半句。

周煜和行舟口中議論的是誰?

聯想到她最近察覺的異常,這句話宛若春日驚雷一般震愕!在她心頭丟下了一顆石子,**出了一圈圈波紋,不能平靜。

喬惜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壓了下去。

子不語,怪力亂神!

她所接受的教育體係是基於物質基礎上的唯物主義,而不是虛無縹緲的猜測。

盡管那些猜測,一度就要讓她動搖了!

此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低頭看了一眼是許雲夜的短信,眼中閃過詫異。

那些原本將要成立的事實,再次被推翻。

他說,當年的接診醫生早就退休,翻出的病曆也確實證明那個少年已經死亡,是高處墜落髒器破裂而亡。

許雲夜還說,他是通過柳家渠道去查的,沒有人發現痕跡。

喬惜的那顆心突然涼了下去。

她走在光影黯淡的長廊,隻覺得迷霧重重。

……

書房中。

霍行舟修長的手指撚起筷子,這碗湯麵的熱度剛好。

他低頭吃了一口。

入口都是煙火味,調味很簡單。看著都清淡,上麵撒的蔥花卻格外香,上麵還臥著一個煎蛋。

若是換成小圓和錢嬸來做,這碗麵會有很多花樣。湯底肯定是用牛骨湯或者是雞湯,麵條肯定是現做的手擀麵,濕度和硬度都有要求。

煮麵的時間也有嚴格的控製。

霍行舟嘴角淡淡笑了笑,這碗麵和喬惜這個人一樣簡單,有什麽花樣都會浮現在表麵。

用清水煮的麵,隻有麵香。

她極力隱藏的心思,也浮現在表麵。

放在一側的手機亮了起來,是周煜的回複:當年接診鍾意的醫生都已經安排好了,重新做了假的履曆。任誰來查都查不到。想從這一個渠道查鍾意的身份,應該是沒希望的。

霍行舟簡短地回複了一個好。

……

第二天早上。

喬惜難得在家休息,鍾家來電說是今日不用去學習了。

霍思嬌經過一夜的休養,扭傷也能正常行走了。

她看到小圓在客廳給喬惜換藥,便托著下巴坐在一邊觀察。

喬惜笑問道:“孫少呢?”

“一大早去偶遇關靜檀了吧,聽說關靜檀去看花樣滑冰比賽了。屁顛屁顛地準備去偶遇了,他都不敢上門邀約,真慫!”

霍思嬌不客氣地批判道。

喬惜嘴角上翹,這兩人大哥和二哥誰都別嫌棄誰。

她將手中的紗布放到了一邊。

霍思嬌看著她的手臂驚叫了一聲:“嫂子,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