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呀!”

“見鬼了見鬼了!”

霍思嬌連滾帶爬跑下樓梯,表情驚恐。神色慘白,驚魂未定。

看著客廳裏麵正在配藥材的喬惜,一頭紮進了她的懷中,緊緊抱住。

瑟瑟發抖。

“嫂子,見鬼了!我們家有鬼!”霍思嬌的聲音都在顫抖。

她這兩天早出晚歸和謝敘白接觸,家裏的事情知道的少。更不清楚自家三樓住了誰,今天就聽到樓梯口有動靜。

她打著哈欠從房間內走出來,瞥了一眼。

頓時渾身僵硬。

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直接衝下樓梯,想要跑到別墅外曬曬太陽。聽說鬼怕太陽,不敢接觸陽光。

“嫂子,我……我明明看到程老先生下葬的,我們還舉辦了葬禮。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麽執念?不然怎麽白天還出來了!他走路還不太穩當……是不是死得太慘了。”霍思嬌的聲線都是顫抖。

她小臉煞白。

沒有一點血色。

顯然是嚇得不輕!

霍思嬌對鬼神是有幾分相信的,否則當初也不會在霍行舟出車禍之後去山中廟裏祈福,求平安符。

“嫂子……”

霍思嬌都要哭出來了。

喬惜這才明白剛才和程爺爺說話的時候,遺漏了什麽。

她忘了和程爺爺說,他們大膽地給他舉辦了“葬禮”。

所以外人都以為他死了,霍思嬌也是被瞞著的。

喬惜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別害怕,我們家怎麽會……”

“喬丫頭……”

樓梯口傳來滄桑的聲音,程寒扶著樓梯自己一步步走了下來。他也有些著急和疑惑,為什麽霍家丫頭被嚇得這麽慘,還指著他說是鬼!

“啊!”

霍思嬌又是一陣驚嚇!

喬惜滿臉無奈,說道:“程爺爺沒死,你別害怕。他一直住在我們三樓呢。”

“人是活的?”

“活的。”

霍思嬌這才小心打量著程寒。

程寒一臉嚴肅看著喬惜,想要她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麽是這樣的情形。

“先坐。”

喬惜有些心虛,拉著兩人坐在了沙發上,又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水。

霍思嬌本能地離程寒遠了一些。

喬惜抿了抿幹燥的紅唇說道:“這事,說來話長。”

“那你就長話短說。”程寒淡淡地說道,“我倒是想知道為什麽都覺得我是鬼。”

喬惜尷尬地笑著說道:“當時救您的時候,奄奄一息。於是我們就想辦法瞞天過海,對外說您已經死了,還舉辦了葬禮。所以外頭人都覺得您死了,嬌嬌也不知情。”

雖不知道陸家為什麽非要他死,但別讓陸家知道就行了。

霍思嬌在一旁說道:“是呀。國醫去世這麽大的消息,我們也不會懷疑真假。我隻是沒想到嫂子竟然瞞著我,所以被嚇著了。程老先生還活著,那真是太好了!陸家人要被嚇死!”

霍思嬌心中真是大起大落。

程寒看著喬惜,半晌兒都說不出什麽話。

他“死”了。

徒弟親口對外說他死了,這可真是無奈呢。

喬惜看他一臉複雜,滿口的話不知道怎麽說,連忙安撫道。

“師傅,你放心。等陸家做的事敗露倒台,那時候我們也會對外說您還活著。對不起,師傅。我撒了彌天大謊,隻是當時形勢所迫。”

程寒若沒死的話,陸家就不會得意忘形,露不出那麽多馬腳。

程寒歎息道:“陸家罪孽深重。”

“是,他們怕您說出當年比試的真相,怕我們找到證據。怕我們師徒聯手成為他們的威脅,於是費盡心機想要除掉我們。可他們哪裏知道您還好端端活著,而我也沒有被他們弄死在那場火災!”

陸家解決對手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除掉對方。

奶奶是為她死的,她一輩子都記得。

“事到如今,隻能等清念恢複理智。她應該知道陸家更多的把柄……”

喬惜的腦中閃過一個嬌縱傲慢的身影,聲音有些輕:“或許,還有人知道……”

比如向明珠和陸雨桐。

她們手裏是否握著證據呢。

霍行舟說釣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魚兒才會咬住魚鉤呢。

“程老先生!”

孫威猛一進門就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老人笑著說道,“您可算是醒來了!這麽些天我都有點害怕呢……”

三樓被守得嚴嚴實實的,除了喬惜誰都上不去。

現在一看到客廳裏坐著程寒,他又驚又喜。

“老先生,您快給我搭脈看看身體好不好!我這段時間跟著老陳鍛煉,肌肉都練出來了呢。”

他擠在程寒的身邊,親熱地像是祖孫一般。

程寒挪了挪屁股,一臉嫌棄離他遠了點。

霍思嬌看著孫威猛這一番舉動,激動了起來:“好呀!你們都知道,連孫威猛都知道的秘密,居然不告訴我!”

大事,若是不告訴她和孫威猛,也是很正常。

可是孫威猛知道,她卻不知道!

霍思嬌心裏就不平衡了!

孫威猛還帶著幾分得意:“因為我更聰明!”

“你……嫂子!”

霍思嬌滿肚子委屈,加上之前的驚嚇。

“嬌嬌,孫少知道這件事隻是一個意外,我們當初……”

孫威猛做了個鬼臉,打斷了喬惜的解釋說道:“是你哥哥更器重我!什麽事都讓我知道,你一個大小姐萬一走漏了風聲……”

“我……我生氣了!”

霍思嬌拿著手機和車鑰匙就氣衝衝地往外跑。

孫威猛還追在她屁股後麵喊,“你別說漏嘴!”

霍思嬌更生氣了!

喬惜都攔不住,她開了一輛車就跑出去了。

“孫少,你怎麽故意氣她呢。”喬惜有些無奈,“她是個直脾氣,和她說明白就好了。”

孫威猛有些無辜:“我就是和她開個玩笑,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等她回來,我好好和她道歉。”

喬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孫威猛縮了縮腦袋,他聰明地轉了個話題說道:“鍾少今日出院了!”

“他傷還沒好呢,就出院了?”

孫威猛嘀咕道:“那還不是某人不給做藥膳,全都推給沈玄知了。”

“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孫威猛連忙扶著程寒說道,“老先生,我們去花園散散心。你那麽久沒曬過太陽,出去走動也好。”

……

另一邊。

帝都機場。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鍾靈毓秀,氣質如圭。舉手投足都是一股精致的貴氣,雙膝披著一塊厚暖的毯子。外套領口也綴著精致的毛領,襯得他那張臉更是如玉如畫。

他身旁站著幾個保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麵前則站著一個雙眼通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