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霍思嬌靠在謝敘白的懷中,有氣無力地說道。她的腦子在瘋狂轉動,想著到底是誰有動機要將她推入海中。

是她聽到了趙貞美和裴政的對話,知道裴政在國外有個私生子嗎?

可海裏假裝救她的那些人,不像是要置她於死地。

而是要撕扯她的衣服讓她顏麵掃地。

那是誰做的?

霍思嬌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掃視著身周那些賓客的表情,她看到了麵帶急切的趙雅茹和裴夫人。

真能裝!

也許就是她們做的吧。

不過霍家和謝家在帝都得罪的人也不少,還不能完全確定。

謝敘白聽了她的話,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道:“好,我知道了。”

她被人推下海!

謝家的保鏢怎麽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呢,明顯是中計了。

所以……是有人預謀的。

趙雅茹上前擔憂地問道:“謝少夫人沒事吧?好端端的怎麽就掉進海裏了呢,你是不是喝了太多酒有些恍惚了?都怪我們疏忽,沒有加高護欄。原以為遊輪停在碼頭邊上不會有什麽大事的,還好援救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呀。”

趙雅茹嘴上這麽說,心中卻有些惋惜。

怎麽正好就讓謝敘白給救了呢。

要是落在裴家那些保鏢的手裏,霍思嬌這會兒就玉體橫陳癱在甲板上,任人圍觀了。看明日她怎麽抬得起頭,那麽狂妄張揚!

“咳咳……”

霍思嬌咳嗽了幾聲,冰冷的海水嗆入肺部的感覺並不太好受。

她的眼睛冷冰冰地看著趙雅茹虛情假意,簡直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謝敘白將霍思嬌抱了起來說道:“多謝關心,我先帶她回房間換衣服處理傷口。”

“那趕緊去。”

謝敘白應付地笑了笑,抱著霍思嬌就離開了。

喬惜和霍行舟跟在他們的身後離開。

趙雅茹看著圍觀的賓客提醒道:“大家回宴會廳吧,甲板上海風吹著冷。要是喝多了酒也可以回休息室歇會兒,千萬別像謝少夫人這樣一個人出來吹風醒酒,很容易發生危險的。”

“好的,多謝您的提醒。”

那些賓客漸漸散去。

甲板上隻剩下趙雅茹和裴夫人兩人。

裴夫人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真是運氣好,那麽多人下水都沒有扒掉她的衣服,還偏偏落在了謝敘白的手裏。這麽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她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肯定會成功。

誰能想到功虧一簣!

“婆婆,她落水也受到了驚嚇,算是一個小教訓了。”趙雅茹心累,執行了計劃還要安慰惱羞成怒的婆婆。

“哼,便宜她了!”

裴夫人踩著高跟鞋往宴會廳裏麵走,趙雅茹就像是個丫鬟似的跟了上去。

裴夫人環顧四周問道:“阿政呢?”

“應該是在應酬吧,鍾大少也不在呢。”

裴家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打擾裴政和鍾淩霄談話,這兩人是同盟,誰知道會商量什麽大事。她們婆媳可沒有資格插手去管,阿政會生氣的。

裴夫人警告道:“別去打擾阿政,招待好那些難纏的賓客。讓阿乾和鳳南汐別偷懶,別折騰出什麽幺蛾子。今晚的訂婚宴一定要順利進行。”

“好的,婆婆。”

趙雅茹表麵恭順但心中卻抱怨,今晚這麽多事都是婆婆折騰出來的,其他人倒是不折騰。

但誰讓她是婆婆呢,高她一等。

趙雅茹進了宴會廳,和幾位貴婦寒暄了片刻。她環顧四周沒有看到趙貞美的身影,微微皺了皺眉頭。

心中有些不安。

她這妹妹自從嫁到了國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放浪形骸,男女關係混亂。前夫靠著她也拿了不少資源和人脈,前不久這種混亂的關係才結束,她回國了。

可裴政要她去接近鍾淩霄。

趙雅茹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樣一個妖精留在國內可能是禍害。

連她都不得不承認,趙貞美的身上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魅力,幾乎沒有男人能夠逃過她的漁網。

要是她……應該不會的。

她攔住了一個服務員問道:“看到趙貞美了嗎?”

“沒有見過趙女士。”

趙雅茹抬眸看了一圈,最終選擇上樓去看看鍾淩霄的休息室。遊輪休息室的隔音效果不是特別好,隻要仔細聽就能夠聽到一些響動。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一定要確定趙貞美的所在。

趙雅茹走到了二樓右側的休息室,看到了房門上鍾淩霄的名字。於是放輕了腳步,緩緩走了過去。

她側耳傾聽,貼著放麽。

隱約能夠聽到裏麵女人的聲音。

趙雅茹皺了皺眉頭,努力去分辨。突然一聲曖昧的尖叫,讓她嚇了一跳。

這聲音她很熟悉,男女之間的床事便是如此。

趙雅茹往後退了兩步,確定了鍾淩霄的房間裏有女人,應該就是趙貞美。

她心中對趙貞美又多了一分鄙夷。

姐妹分離這麽多年,往日的情分已經不剩多少了,她越發看不上趙貞美做的那些勾當。若不是阿政用得上她,她是絕對不會讓趙貞美住進裴家的。

因為她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忌憚。

但她很快就安慰自己,她的丈夫是正人君子。

趙雅茹聽了一會兒裏麵越發激烈的動靜,便轉身便離開了。

鍾淩霄和趙貞美湊一對,正好!

兩人的私生活都很混亂。

她提著裙擺走下樓,臉上重新帶上了那股溫婉秀麗的笑容和賓客們應酬。

……

另一邊。

霍家的休息室內。

喬惜拿了醫藥箱,準備給霍思嬌處理小腿上的劃傷。那些礁石很鋒利,她的腿上鮮血直流,一時半會兒都止不住。

喬惜先用酒精棉擦拭著傷口和周邊。

霍思嬌靠在謝敘白的懷中,臉色慘淡,身上裹著厚厚的毛毯。

她疼得幾乎是溢出了眼淚。

“忍忍。”

喬惜一邊說一邊從藥箱裏麵找到了藥粉灑在她的傷口上,拿了紗布和膠帶將她的傷口都固定包紮好。

“隻能做簡單的處理,等宴會結束後再去醫院做個檢查。”喬惜將醫藥箱放在一旁,然後問道,“嬌嬌,你怎麽會突然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