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在那邊過的也不安生。”

“想來是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

從懷裏拿出個小小的玉印遞給紅翠。

“調動人手去大啟,幫幫那人。”

阮紅紗就不信,那小丫頭還能次次這般好運氣?

遠在千裏之外的南鳳儀自然不知道,因為南玄,有人心心念念,想讓她死。

此時坐在放了冰的房間裏,看著地上放的那一堆吃食皺眉。

“都是文王讓人送來的?”

前幾日剛跟文王妃嗆了一場。

怎麽,這文王莫非是來討好自己的?

“是啊,王妃。”靈心點點頭:“說是地方進貢上來的。”

“特意送了來給您嚐嚐。”

“這家夥想幹什麽?”

不止靈心,南鳳儀也有點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前幾日,他剛被王爺灌了個酩酊大醉,莫不是想走王妃的門路。”

“讓王爺以後別再灌他酒?”

靈心胡亂猜測著。

“又或者是想要王妃以後待他那位文王妃客氣些?”

南鳳儀嗤笑一聲:“我瞧著,他不像是那樣的人。”

不絕撚起顆紅彤彤的果子,好奇問道:“這是什麽啊?怎麽從來沒見過。”

南鳳儀伸手拿過,輕輕一用力,裏麵白嫩的果肉便露了出來。

“世間珍果更無加,玉雪肌膚罩絳紗,說的就是這東西。”

不絕自然不明白,見她遞給自己,便伸手接過。

就聽著南鳳儀解釋道:“這叫荔枝,南方才有的水果。”

“要運送過來,可需得大量人力物力。”

不絕剝出果肉,放進嘴裏,味道清香甜美。

忍不住點頭稱讚:“嗯嗯,好吃好吃。”

靈心拽了她一把,嗔道:“王妃還沒嚐過呢,你倒是心大。”

吐了吐舌頭,不絕拌個鬼臉:“我這不是先嚐嚐,怕不好吃麽。”

南鳳儀倒是沒有在意,撚起顆荔枝放在手裏,複又放下。

眼眸微轉,計上心頭。

“來而不往非禮也,文王這般熱忱,本王妃也不好不做理會。”

“昨日,澤明山不是新進貢了些葡萄麽?讓人撿一些送去給文王妃。”

吃了顆荔枝在嘴裏,南鳳儀笑得狡猾。

“就說,是本王妃答謝文王荔枝厚愛的謝禮。”

靈心會心一笑,當即下去吩咐,讓人送去答謝。

“這家夥什麽意思?”不絕嘟著嘴,心裏有些不很樂意。

“王妃是後宅婦人,這些事,不該是他王妃出麵麽?”

南鳳儀揉了把她的頭發,誇讚道:“你如今是越發的聰明了。”

“按理,他雖然是王爺的兄長,這樣做確實是有些不合規矩。”

“不過他想什麽不重要,讓文王妃自去提點就是了。”

拿了顆荔枝在手,南鳳儀感歎道:“許久不吃,這味道還真有些想念。”

“挑選些紅潤的,咱們一會兒給王爺送去。”

顧慕遠對吃食不甚挑剔,隻是聽著這荔枝的來路,卻是不住的蹙眉。

“文王送的?他這般無事獻殷勤,是要做什麽?”

南鳳儀聳聳肩:“我也是看不明白。”

“所以特來問問,你倆關係如今可是有所緩和?”

見顧慕遠不語,她心裏自然有了計較。

“東西是東西,沒得糟蹋了。”

“文王妃那邊,我已經讓靈心去給文王妃回了謝禮。”

聽著她的話,顧慕遠將手中的狼毫筆擱到筆山上。

起身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道:“之前金錢幫的事情,那買凶的銀票,是從文王府出來的。”

“是不是他夫妻二人的主意,現下無從考證。”

“可他這般作為,倒讓本王覺得,有些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意味。”

握了她的手,顧慕遠不放心的叮囑:“與他二人住在一處,本王終是不放心。”

“你若是想外出走動,一定帶著不絕一起,聽到沒有?”

喂了一顆荔枝到他嘴裏,南鳳儀笑得眉眼彎彎。

“好好好,我知道啦。”

“不絕現在啊,就是我的護身符,走到哪裏,都少不了她。”

“隻恨不能把她變成符籙,貼在身上。”

顧慕遠被她逗笑,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隻是想著,顧文城有害人之心。

誰都沒有想過,顧文城心裏,對南鳳儀存的是非分的念頭。

若是顧慕遠此時看透,指不定即刻就去將他的腦袋擰下來。

興許,也就不會再有後來的那些事情了。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假設。

時間向前,我們總要走到那一步。

然後站在那一個點上,才會知曉前麵被忽略的那些因。

金婉柔收了南鳳儀的謝禮,也是滿頭霧水。

等知道了是顧文城送了荔枝給她,心裏便有些氣悶了。

“那樣金貴的東西,費了那樣多的人力物力。”

“她算個什麽東西!王爺竟還分了給她?”

自貼身婢女杏兒被顧文城打死送去了大理寺,金婉柔的脾氣便有些暴躁。

見果兒端了洗好的葡萄送進來。

嚐了一個在嘴裏,罵道:“什麽破東西,竟也往本王妃這裏送。”

“拿下去,少放到我跟前礙眼。”

果兒看了看那些葡萄,各個紫溜溜的,聞著也有些清香。

卻也不敢反駁,當即便又端了出去。

傍晚,金婉柔盛裝打扮,讓人將顧文城約來一起共用晚膳。

金婉柔吃了幾口,便做出一副食欲不振的樣子來。

“柔兒這是怎麽了”

“天氣炎熱,莫不是中了暑氣?或是吃壞了東西?”

看她隻吃了兩口菜,便放了筷子,顧文城不禁關心起來。

旁邊的果兒沏了盞茶端上,開口替她解釋道:“王妃今日心情不好,因此才胃口不佳。”

瞥了她一眼,顧文城問:“怎麽會心情不好?”

“莫不是麟兒不聽話,又鬧騰你?”

搖了搖頭,金婉柔歎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王爺不必掛懷。”

聽她這樣說,顧文城沒了吃飯的興趣,反而更加好奇。

看著她問道:“究竟是怎麽了?”

果兒福了福身子,替她開口:“回王爺,王妃是因為寧王妃的事情有些氣悶。”

“她今日讓人送來了好些葡萄,說是謝禮,可都酸的無法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