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大營,自從顧慕遠接手之後,雖然僅過了一個月,卻早已不是當日的樣子。
剪除原先顧文城安插的羽翼,剔除許多混吃等死的,招攬了新兵進來。
軍中紀律嚴明,士氣大振。
顧良譽每日裏學習處理軍務,帶兵操練,事事親躬,倒也做得像模像樣。
顧慕遠那就更不消說,一個月下來不禁黑了許多,也消瘦了很多。
眾將士見兩位皇子尚且如此,自然不敢有所懈怠。
隻是軍中現在許多職位空缺,顧慕遠便提議來個軍中比武。
按照優勝排次能者上的原則,重新安排軍職。
眾人自然無有不應,覺得跟在這樣一位皇子手下做事,這日子才有個奔頭。
顧良譽也是歡喜,更想在父皇跟前邀功。
軟磨硬泡了顧慕遠同意,就進京請父皇同來觀賽。
“哦?竟有這樣的事?”顧明衡顯得十分感興趣。
看了眼旁邊的衛德運,眼中多了幾分讚許之色。
顧慕遠自小是隨他從軍的,如今不止他出類拔萃,小兒子也受益非常,顧明衡心裏如何能不高興?
“兒臣覺得,這樣的比武賽事難得,所以想邀父皇一同前去觀看。”
這些時日在軍中曆練,顧良譽行為舉動看起來比之前穩重了許多。
“好。”顧明衡答應的痛快。
指了指衛德運道:“衛大將軍到時一同前往,咱們一起去瞧瞧孩子們都忙了些什麽。”
“臣遵旨。”衛德運自然無有不應。
對顧慕遠他還是十分自信的,畢竟自己手把手帶了那麽多年。
顧良譽那邊踟躇了半天,終於開口向他請示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
“兒臣想邀明珠一同前往,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下不止顧明衡看他,就是衛德運嘴角也禁不住拘起絲笑意。
“唔……想要明珠一同前往……”
顧明衡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打小第一次看見衛家那個小丫頭就喜歡的不得了。
這次的事情做的不錯,估計是想要在她跟前露露臉。
軍中向來是不許女子前往的,不過明珠是將軍之後,少時偶爾也隨哥哥們去過軍中。
顧明衡略想了想,大手一揮,道:“好,到時讓明珠一同前往。”
看著顧良譽歡喜的樣子,兩位老人家的麵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待他退下,顧明衡向衛德運道:“這兩個孩子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因著顧明衡要來,西山大營的將士們各個都精神抖擻,鉚足了勁的想在比武這日嶄露頭角。
平日裏的訓練就更加的刻苦用心了。
到了比武這日,不止顧明衡和衛德運來了,便是衛家的衛和與衛倫將軍也到了場。
還有一個讓人意料之外的,就是顧文城。
許是顧明衡覺得,讓他隻在皇陵守墓太多單一,不能讓他很好省悟。
所以就將人召回,也一並帶著來了,正好借著機會讓他看看,別人都是怎麽統管軍營的。
顧文城站在顧明衡身後,瞧著校場上看起來訓練有素的兵士們,心裏雖然震驚他們的變化,臉上卻是滿滿的不屑。
眼風掃過衛家父子,目光卻在衛明珠身畔停了下來。
她的身旁站這個身形瘦削的男子,穿著件銀色軟甲,麵容清俊。
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顧文城心頭一震,那人不正是自己讓人尋了許久的木南嗎?
他怎麽會在衛明珠身邊?
莫非,是投了衛家人?
瞧著兩人低頭竊竊私語的樣子,顧文城難掩眸中的驚訝之色。
自己原本以為,他隻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哥兒,沒想到,居然是衛家人。
難怪啊,自己怎麽也尋不到人。
緊了緊拳,顧文城暗下決心,這次終於又被自己遇上,一定要想方設法將他弄到手。
想到那日他讓人將自己綁了掛在樹上,顧文城的眸底便浮湧起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
“兒臣給父皇請安。”
顧慕遠與顧良譽大步而來,俯身向觀台之上的顧慕遠行禮。
“不錯不錯。”顧明衡看著列隊兵士們動作整齊劃一,目不斜視的樣子,心下滿是讚許。
“不過一月光景,竟就訓練的有此成效,寧王果不愧戰神之稱。”
聽到誇讚,衛明珠忍不住就掩嘴向身後的南鳳儀道:“寧王今日可真是英武帥氣。”
“若不是我出了這主意,嫂嫂怕是見不著這樣英姿颯爽的夫君吧。”
南鳳儀的麵上飛起團紅暈,輕輕推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一雙眼睛,卻被顧慕遠吸引的轉不開。
陽光下,男子身姿挺拔,一身銀光閃閃的盔甲,更顯得人神采奕奕。
顧慕遠與顧良譽請示之後,便吩咐兵士們按照抽到的號碼牌,兩人一組進行對戰。
比試分為文試與武試,所謂武試自然就是誰的功夫厲害,誰就得勝。
文試比的,則是排兵布陣,兵法對抗。
顧明衡看得不住點頭:“不錯,如果大啟的兵士都能如此,朕便能高枕無憂了。”
“來人,有賞。”
一聲吩咐,關祿便讓人端了東西上來。
“寧王帶兵有功,朕欽賜金龍甲一套,烏金寶劍一把。”
看了眼顧慕遠一臉謙卑的樣子,心裏十分歡喜:“另賜護國戰神封號。”
顧慕遠愣了下,連忙跪地謝恩。
後麵的衛明珠禁不住就抓了南鳳儀的手,歡喜道:“軍中將士們私下裏都稱堂兄為戰神,也都隻是私下裏這樣叫的,如今陛下欽封,實在是太好了。”
南鳳儀不知道究竟有多麽好,但是看到顧慕遠被讚許,心裏也是高興的不得了。
顧文城在那裏看著她,心裏禁不住就生氣。
等你落在了我的手裏,本王除了要你的人,你的心裏眼裏,往後也隻準有我一個人。
他這邊走了神,自然沒有聽見顧明衡喚他,直到第三聲時,才驀然驚醒。
連忙回身道:“父皇。”
顧明衡不滿地瞪他眼:“朕剛才的話你聽到了嗎?”
“你雖然是兄長,可在領兵帶人方麵卻遠不及寧王,以後要多與他虛心討教,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