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知道了。”

低了頭,顧文城掩飾著自己的心虛。

心裏卻滿是不服氣,會領兵有什麽了不起,自己是長子,將來這天下終究是自己的。

難不成,還能落到個隻會打仗的兵魯子手裏?

不說自己肯不肯,單隻大啟立長立嫡這一條……

嫡長子已歿,自己如今是長子,他篤定,太子人選絕不可能是旁人的。

看了眼顧文城剛才看的方向,顧明衡向衛明珠招了招手。

“良譽此番這般向上,定少不了你的敦促。”

“明珠覺得,朕賞他什麽好呢?”

衛明珠側頭看了眼顧良譽,見他滿臉希冀的望著自己,臉上多了些得意之色。

“臣女覺得,譽王此番少不了戰神殿下的幫扶,才能有此功勞。”

她向著顧明衡福了一福,這就稱呼顧慕遠為戰神了。

“陛下就讓他與戰神殿下多多學習軍中事務,好好鍛煉鍛煉他吧。”

顧良譽聞言垮下臉來,這叫什麽賞賜?

這也能叫賞賜?

顧明衡顯然也沒料想到她會這樣說,卻還是點了點頭道:“好,朕就應了你。”

又看看顧良譽,道:“往常朕都當你還是個孩子,總是賞你些古籍書畫,玩樂的東西。”

“如今你也成了大人,今日就賜你銀盔甲一身,兵法古籍一套,留在軍中與戰神好好研習。”

“兒臣謝過父皇。”

顧良譽雖然有些不情願,可是想到穿上盔甲英姿颯爽的樣子,又可以在衛明珠跟前耀武揚威。

當即滿麵歡喜的謝過,接了賞賜便也退到一旁。

看也看過,賞也賞過,顧明衡心滿意足的打道回宮。

“皇兄皇兄。”顧良譽看著一行人浩浩****離去,扯了扯顧慕遠的袖子。

“我有個驚喜要送給你。”

“驚喜?”顧慕遠看著他笑得那般開心,心裏不禁詫異:“你不給我驚嚇就好了,能有什麽驚喜?”

“你來就知道了。”說著,顧良譽拉了他徑往營帳去。

一進裏麵,見到明珠正與個男子拉拉扯扯,顧慕遠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隻是那身形看起來有些眼熟,一時倒沒有反應過來。

待那人轉過身來,看清麵上那兩撇俏皮的小胡子,顧慕遠禁不住就眉開眼笑起來。

“鳳儀,你怎麽來了?”

上前握了她的手,看著通身的打扮,不禁道:“還是如此淘氣。”

明珠在旁嘟嘴:“堂兄,我皇嫂可想你想的緊呢。”

一月未見,心中自然想念得很,顧良譽看他倆眼中情意濃濃的樣子,直接拽著明珠退了出去。

顧文城跟著儀仗走出沒多遠,借口落了東西在軍營。

與顧明衡那邊請示過,便讓車夫調轉馬頭,回了西山大營。

“文王?你怎的又回來了?”顧良譽見著他回來不禁詫異。

顧文城腳步匆匆,眼裏卻隻看著衛明珠,將她身邊的人掃視了一圈。

“本王想與明珠姑娘要一個人,不知姑娘肯不肯。”

衛明珠愣了下:“要人?”

上下打量一番顧文城,詫異道:“文王府裏缺人手嗎?怎的竟要我的人?”

“那人與本王有過過節,久尋不著,今日見到他在你那裏……”

見她皺眉,顧文城急急道:“隻要姑娘開個價,本王絕不還價。”

衛明珠與顧良譽對視一眼,雖然不明白究竟什麽樣的人,至於讓他這般。

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不知文王要的人姓甚名誰?”

“那人自稱木南,就是今日站在姑娘身旁那人。”顧文城生怕木南是化名,連忙與她解釋道。

“木南?”

衛明珠自然知道那是誰,顧良譽自然也知曉,倆人看著顧文城,像是見了鬼一般的驚詫。

“文王,話可以亂說,人可不能亂要啊。”顧良譽好心提醒。

“百金。”顧文城對木南誌在必得。

當即向衛明珠許諾:“本王願出百金,買下那個木南。”

“什麽人要買我?”南鳳儀正掀開簾子,出了營帳。

聽著外麵有人要花錢買自己,以為顧良譽又在與明珠玩什麽把戲,禁不住笑著問道。

顧文城見他出來,上前一把抓了她的手,道:“臭小子,讓本王好找。”

“今次,看你還往哪裏跑!”

“幹什麽?”南鳳儀冷不丁被他抓了手,有些不悅。

待看清那人竟是顧文城,臉上登時便有些變了顏色。

“文王殿下?”

“你,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顧文城當她是怕了自己,禁不住得意:“本王自然是回來找你。”

“咱們兩個的帳,合該好好算一算了。”

衛明珠上前想要將兩人分開,顧文城卻哪裏肯鬆手。

向她道:“不過一個仆從而已,衛姑娘還是將人給我吧。”

“這,這怎麽可以,文王你快放開,快放開。”

明珠急的想哭,這叫什麽事兒啊?

皇嫂什麽時候就惹上這個瘟神了?

顧良譽也趕緊上前,想要將南鳳儀從他手裏掙出來。

好心勸道:“有話好好說,文王你先鬆手。”

“不行,這小子狡猾的厲害,本王找了他將近一年才找到,今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他跑了。”

南鳳儀被他攥的手腕疼,禁不住怒道:“文王放肆!”

趁著顧文城愣怔,良譽與明珠趕緊將人拽著退後兩步。

南鳳儀揉了揉有些疼的手腕,冷聲道:“想買我?沒門!”

“來人!”顧文城早料到她不肯乖乖就範,身邊仆從當即圍了上來。

“你今日跟我走也得走,不跟我走,本王就是用強,也得將你抓回去!”說著就向南鳳儀撲去。

“文王如今好大的膽子,本王的人竟也敢搶?”顧慕遠剛在裏麵將身上的盔甲換下。

聽著吵鬧出來看,就見著顧文城搶自己的人,麵色登時就黑沉了下來。

他穿了身玄色繡莽龍在天的袍服,麵色不怒自威,常年在軍中浸染,威嚴當然不是顧文城這樣的人可比。

見他將人護在身後,顧文城有些急眼,卻又不敢真的上前搶。

站在那裏叫囂:“不要以為父皇剛賜了你封號,便可以目無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