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躍進的事情之後,南鳳儀越發覺得四海賭坊真是個寶貝。

裏麵的人形形色色,若是想要知道點什麽辛事秘聞,也比較容易。

所以隔三差五就往那裏去,隻是時間長了,逐漸看出些不尋常來。

莫雲義雖然待自己客氣,但南鳳儀瞧著,他似乎與不絕更加親近些。

他比不絕年長幾歲,長相帥氣性子也文雅,主要是武功高強,與不絕比起來不分伯仲,倒也般配。

隻是每次去四海賭坊,總會好巧不巧遇見青煙。

瞅著不絕總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她就有些憂心。

也不知道小丫頭心裏究竟怎麽想的。

有次又遇見青煙,不絕終於忍不住問他:“青煙侍衛最近很閑嗎?”

“怎的不好好陪著王爺,經常到處閑晃?”

梗了梗脖子,青煙假裝咳嗽了兩聲:“王爺說讓我沒事多跟著些王妃。”

“年關將至,你們兩個女子經常出入賭坊,怕多有不便。”

不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跟著才多有不便吧?”

啞了半天,青煙終於反駁:“多個人多分力,你,你如今越發的靠不住。”

“我剛才瞧著你隻顧與那姓莫的說話,將王妃晾在一旁。”

“身為王妃的隨身侍衛,怎麽能讓她等你?”

不絕有些聽不下去,抱臂站在他跟前昂了昂頭。

“青煙侍衛許是有件事情沒搞明白。”

“本姑娘如今不止是王妃的隨身侍衛,更是這四海賭坊的掌事。”

“王妃不便出麵的事情,都是交由本姑娘處理,偶爾等我下,也沒什麽過分的。”

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倒覺得你最近有些不對勁。”

青煙扁扁嘴:“我,我有什麽不對勁。”

“你整日裏跟那姓莫的走那樣近,莫不是看上他了?”

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不絕禁不住彎了彎嘴角:“是怎樣,不是又怎樣,關你什麽事?”

甩了甩自己的長辮子,不絕朝他擺擺手,一臉瀟灑地道:“本姑娘還有事,懶得跟你在這裏鬥嘴。”

“你還是去讓你的丫鬟妹妹們做劍穗子吧。”說罷,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隻留下個青煙站在原地,氣得瞪眼。

暖爐裏的炭火“劈啪”響,南鳳儀站在屋子裏,瞧著外麵的小丫鬟們打著雪仗。

終於忍不住問她:“你到底喜歡哪一個?”

“瞧著與莫掌櫃一起時候,你們聊得開心,可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喜歡青煙的嗎?”

隨手剝開個橘子,南鳳儀分了一半給她:“是不喜歡了嗎?”

嘟了嘟嘴,不絕看起來有些憂鬱:“那小子簡直比豬還蠢。”

“我是喜歡他不假,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啊。”

吃了一瓣橘子在嘴裏,不絕哼了一聲。

“你說他喜歡我吧?我待他好的時候,他總是做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來。”

“等我對他愛答不理的時候,他就三不五時在我跟前晃。”

“王妃,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南鳳儀被嗆了一下,禁不住咳起來。

靈心趕緊拿了茶水過來給她潤嗓,一邊瞪了不絕一眼。

“我瞧著,你們兩個都有病。”

見不絕一臉不服,道:“他理你時候,你不理他,他不理你時候,你又去招惹。”

“你自己說,你們兩個是不是都有毛病。”

南鳳儀止了咳嗽,拽了把靈心:“他們兩個啊,這是玩貓抓老鼠呢。”

“咱們啊還是等著看,他們兩個誰能降得住誰吧。”

不絕見她倆一副等看熱鬧的樣子,心裏有些不悅。

隨手扯了旁邊一朵開得正豔的梅花,轉身出去了。

朝中如今有良譽,所以顧慕遠肩上的擔子輕快了不少,人也便時常躲懶。

聽著南鳳儀說不絕與青煙的事情,也隻是笑笑。

“青煙向來是個悶葫蘆,這些年也沒見著他喜歡哪個姑娘。”

“看他待不絕好像確實不大一樣,喜不喜歡的,也隻他自己知道。”

將手裏的核桃剝開,果肉放到南鳳儀跟前。

“你該不會是給陸英他們保了個媒,上了癮,所以想著給他們都撮合了吧?”

撿了顆不很大的果肉放進嘴,南鳳儀吱唔道:“才不是。”

“我隻是覺得他兩個一起蠻登對。”

“當然,不絕與莫掌櫃看起來也登對。”

“隻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自然是偏向王爺身邊的人啊。”

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顧慕遠笑:"聽說陸英的娘子有了身孕,再過幾月就生了。"

伸手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他倆都有了孩子,王妃這保媒的竟還沒有動靜,才讓人著急啊。”

“這有什麽好急的。”南鳳儀紅了臉:“這事兒得看緣分,緣分到了,孩子自然就到了。”

顧慕遠卻不讚成,伸手將人抱到自己身前,輕笑道:“本王覺得,這事兒錯在我。”

“許是我不夠勤勉,所以他才遲遲未到,鳳儀,咱們要一起努力啊。”

說著便低頭吻了下來,南鳳儀被他嗬的癢,抬手捂了他的眼睛,他的嘴。

“還沒掌燈呢,一會兒讓人進來看見。”

顧慕遠才不在意,抬手一揮,那門無風自動“嘭”一下就合上了。

“現下,他們定然知道不能進來了。”

南鳳儀被他欺身擋到床榻裏,禁不住就笑:“你這功夫瞧著又進益不少,是不是我父親又教了你什麽功法啊?”

輕輕啄著她的麵,顧慕遠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是啊,嶽丈大人說,讓我勤學苦練,強身健體,早早讓他抱上外孫。”

南鳳儀點著他的腦門罵了一句:“不正經。”

瞧著他鬆散了衣襟,露出截子皮膚,臉便又紅了紅。

顧慕遠見她這樣,忍不住抓了她手,放到自己的心口。

“是不是能感受到本王的心跳?”

捶了他一把,南鳳儀嗔道:“王爺如今愈發的不正經,是不是與良譽一起呆的久了,倒學了些登徒子的做派來。”

將人往懷裏揉了揉,顧慕遠不怒反笑:“回頭我去問問良譽,看他是不是也這樣。”

“不過王妃的麵皮總這樣薄,可怎麽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