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鳳儀連忙去拿了傷藥。

親自幫他敷上。

顧慕遠不時的齜牙咧嘴。

假裝一副很疼的樣子。

“還疼嗎?”

看著綠色的藥膏,塗滿了他的額頭。

南鳳儀一邊心疼著,一邊忍不住想笑。

顧慕遠其實也不是真疼。

隻是想看她關心自己的樣子罷了。

“你幫我塗了藥,便不那麽疼了。”

南鳳儀卻是無法直視他的額頭。

忍了幾忍,終於忍不住笑起來。

“你這樣子,實在是太好看了。”

“哈哈哈,這藥為什麽會是這個顏色啊。”

顧慕遠一臉茫然。

看著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眼淚都流出來的樣子,更是納悶。

抬腳進到內室,對著菱花鏡左右端看。

這才明白她笑什麽。

虎著臉走出來。

將人掀倒在矮榻上。

伸手胡亂抹了把膏藥。

便往她臉上蹭去。

“把本王弄成這副樣子。”

“居然還敢笑?”

“看我不給你抹的滿臉綠光。”

“哈哈哈,不敢了。”

南鳳儀左右閃避著他的手。

不住討饒。

隻是那求饒伴著笑。

就有點不太真誠。

“我,我真的,真的不敢了。”

“晚了。”

顧慕遠玩心大起。

哪裏肯聽她告饒。

直將一個好端端的美人。

抹的這裏一片綠,那裏一團紫,方才罷休。

衛明珠喜顛顛跑回來。

甫一進門,看到顧慕遠正將南鳳儀壓在下麵。

一個頂著個綠腦袋。

另一個則是滿臉的青紫。

嗷了一嗓子,不等說什麽。

就被靈心給拖著跑開了。

“太猛了吧?”

“青天白日的,這倆人幹什麽呢?”

衛明珠一臉興奮。

暗戳戳地向靈心問道。

“莫不是,在做什麽不可言說的事情?”

“姑奶奶,別問了。”

靈心忙將人拽的遠遠的。

“還不都是因為你?”

“王妃把王爺當成了你,拿了這麽一大把的栗子砸他。”

“額頭都打起來好幾個包。”

“啊……”

“我嫂嫂下手還真夠狠的。”

偷偷瞄了眼四周。

“多虧砸的不是我,不然可真就遭殃了。”

“行吧,當我啥也沒看見。”

“你也隻當沒瞧著我。”

衛明珠說著,拎起裙裾,撒腿跑出了府門。

上了馬車,還不住催促。

“快走快走,嫂嫂吃了虧,說不定會殃及到我。”

“咱們趕緊回府。”

“我可不想變成個大花臉。”

屋裏的倆人倒是沒有在意到她。

胡亂鬧了一通。

此時已經淨了臉。

顧慕遠拿起被丟在一旁的繡品,不住端量。

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你繡的?”

南鳳儀瞥了一眼,連忙一把搶過。

“不好看,不好看。”

“我就是隨便繡著玩的。”

顧慕遠卻不肯。

將東西又搶了回來。

拿在手裏,左右瞧瞧。

卻始終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送給我的?”

“可這是個什麽呢?”

靈心正拿了帕子給南鳳儀淨手。

顧慕遠看她一眼。

沉聲道:“這是什麽?”

靈心哀歎。

王爺啊,咱變臉不這麽快好嗎?

同樣是問話,對王妃那般和顏悅色。

到了自己這裏,怎麽就陰雲密布了呢?

可見這人的命運,還真是天差地別。

無視南鳳儀拽著自己衣袖的手。

靈心可不想被顧慕遠的氣場壓死。

福了福身子,一臉恭敬。

“回王爺,王妃繡的,是莽龍在天。”

“莽龍在天?”

那幅圖他自然見過。

當年橫掃西狄,顧明衡為了嘉獎。

特意賜了此圖給他。

以示尊殊。

除了已歿的顧弘新。

諸皇子中,隻自己可用龍形紋。

顧慕遠低頭又端詳了遍,那歪歪扭扭的東西。

終於也忍不住笑起來。

“哎呀,別看了,別看了。”

“繡的那麽醜,不許你看。”

南鳳儀伸手又要去奪。

卻被顧慕遠一把抓住了手。

眼角眉梢裏都是笑意。

說出來的話,卻一本正經。

“誰說醜?”

“本王覺得,王妃繡的極好。”

抓了她的手,仔細瞧著。

索性並沒有被紮破的痕跡。

這才略略安心。

“怎麽好?”

南鳳儀詫異看他。

明明自己也覺得醜好不好。

他這是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就見顧慕遠一臉認真的樣子。

“別人繡的紋樣,都是用來看的。”

“王妃繡的,那是有辟邪之效。”

“一舉兩得,可不是比別人的好。”

南鳳儀無語。

這是誇自己嗎?

怎麽聽著倒像是在嘲諷?

簡直沒臉見人了,好不好!

顧慕遠不知是真喜歡,還是為哄她。

居然真的讓人。

將這隻蚯蚓樣的莽龍在天,縫製起來。

掛在了自己長清殿,床榻的帷幔上。

還振振有詞。

說王妃一片心意,他得好好珍惜。

他這般,旁人自是沒有敢說不好的。

所以在一片金光燦燦的祥雲間。

便有一條蚯蚓,騰在半空裏。

南鳳儀慶幸他是掛在內室。

這若是掛在腰間。

整日裏帶著出去晃悠。

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自己本想要博一個賢淑之名。

若他帶出去。

隻怕滿大啟的女子,都敢來爭一爭她的夫君了。

寧王府裏一片平靜安穩。

顧文城那邊,最近卻有些雞犬不寧。

他府上除了王妃,另有大小夫人十多,美人不勝數。

沒有名分的。

就更是不計其數了。

金婉柔是個麵慈心狠的。

原本,隻是容不得那些姿容俏麗的。

怕她們分搶自己的寵愛。

可耐不住顧文城。

隔三差五的往府裏抬人。

特別是誕下子嗣之後。

顧文城雖然還是對她一副關懷備至的樣子。

卻鮮少與她同寢。

有時,更是十天半月見不到一次。

若說他沒有別的女人,打死她都不能信。

前幾日,聽說顧文城又抬了一個美人,進屋侍奉。

甚是得他寵愛。

金婉柔的醋壇子,便給砸了個稀巴爛。

春寒料峭裏,將那美人拘到自己院裏站規矩。

說什麽,伺候王爺,最是要有禮數。

果不然,第二日,那位美人便病倒了。

本以為顧文城過問下就罷了。

卻沒想到,他居然特意召了太醫進府。

問診把脈,噓寒問暖。

金婉柔看在眼裏,恨在心裏。

心中想著,定要尋個由頭。

將這勾人魂的小妖精,發賣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