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消消氣。”
身邊的侍女杏兒過來。
朝那挨了打的小丫頭厲聲嗬斥。
“還不滾出去!”
轉頭接過孩子,抱進懷裏。
柔聲向金婉柔勸道。
“王妃莫氣。”
“此事要怪,就怪寧王妃。”
“若不是她嫁到咱們大啟。”
“王爺怎麽會認識她兄長?”
這個侍女是金婉柔的陪嫁丫頭。
自小與她一起長大。
所以有些話,便說的大膽些。
“若非如此,那個庸王也就不會送美入府。”
“王爺也就不至於冷落了王妃。”
金婉柔心疼著孩子。
急得落淚。
乳娘端了藥過來。
她便親自拿了湯匙喂送。
可孩子太小,哪裏肯乖乖服用?
不住用小手推拒。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金婉柔急的雙手不住打顫。
眼見著又要發怒。
乳娘趕緊上前道:“王妃稍安。”
“還是我來喂吧。”
金婉柔恨恨地坐回椅子上。
看著兩人在那裏喂孩子服藥。
心頭怒火中燒。
“該死的庸王。”
“該死的南鳳儀。”
杏兒的話,她聽了進去。
自然也覺得有道理。
“那個寧王妃果然不能小覷。”
“小小年紀,心機這般深沉。”
金婉柔恨聲道:“定是她給庸王出的主意。”
“讓他送這麽些狐媚子來。”
捏在手中的錦帕被皺成一團。
心裏暗自生了歹毒的心思。
“好一個南鳳儀。”
“你給本王妃等著。”
“這筆帳,我一定要與你好好算一算。”
被嫉妒蒙蔽了眼睛的人。
往往隻看到自己想看的。
她以為顧文城是被那些女人狐媚。
卻也不想想。
蒼蠅怎麽會叮無縫的蛋?
隻是金婉柔自此便恨上了南鳳儀。
覺得是她讓自己備受冷落。
心裏便想著法的要報複回來。
被人惦記自然不是什麽好事。
南鳳儀這些日子過的安逸。
她不知道顧慕遠是怎麽拒絕的皇帝。
問了也是不肯說。
不過那些都不甚要緊。
重要的是,沒有不相幹的女人被塞進府裏。
她心裏就莫名覺得歡喜。
許是心中有了愛意。
就生了占有的心思?
意識到這一點的她,越發有些貪心。
想要顧慕遠再沒有別人。
心裏以後隻有自己。
隻是她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愛的越深。
將來的某一日。
當事與願違時。
就會痛的越重。
躺在書房花樹下的陰涼裏。
南鳳儀突然坐起身。
都說這姻緣天定。
自己此時意識到,心裏有顧慕遠。
那是不是該去跟菩薩神仙們們說一聲。
讓他們好好保佑保佑自己情路平坦?
“怎麽了王妃?”
靈心本在那裏有些瞌睡。
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扇著扇子。
見她坐起,連忙打起精神。
“可是太熱了?”
“奴婢去那碗冰露來?”
南鳳儀搖了搖頭。
“有陣子沒出過門了。”
“不如明天去慈安寺吧。”
“那裏的齋飯味道不錯。”
“景致也極好。”
不絕本來在旁眯著眼睛小憩。
聽說要出門,便也來了興趣。
“好呀好呀。”
“明日便去吧。”
靈心卻覺得不妥。
“這幾日天氣悶悶的,別是又要下雨。”
“不然還是過兩天吧。”
“奴婢讓人采買些香火瓜果。”
“咱們一並送去給寺裏的大師們。”
喝了口桌上的涼茶,南鳳儀自然沒有意見。
“好,那就過兩日。”
“咱們帶不絕也去見識見識,那位掃地神僧。”
“若有機緣,跟著學個一招半式也不錯。”
不絕跳到她跟前來。
歡喜道:“好啊好啊。”
“看看我們兩個誰更厲害。”
三人就這樣商議定了。
顧慕遠倒是沒有反對。
晚間用飯時候說起來。
隻是叮囑她:“還不到盛夏時節。”
“出去透透氣也好。”
“慈安寺風景秀美,後山有幾處雅舍。”
“若是覺得當日回來有些趕,就在那裏住一夜。”
“等第二日我去迎你。”
吃了口菜在嘴裏。
南鳳儀擺了擺手。
“近日事多,父皇又器重。”
“你整日裏忙得像個陀螺,不用巴巴地為我折騰。”
“更何況有不絕在,肯定沒問題的。”
想起自己前世裏,總是喜歡黏人。
最後圖惹了人不痛快。
所以,這一世,她覺得自己該獨立些。
不能總想著讓人陪著前後左右。
“慈安寺也並不很遠,半日路程便就到了。”
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出門有危險。
南鳳儀寬慰道:“你若不放心。”
“就挑幾個精幹的侍衛,讓他們跟著就是。”
見她這般說,顧慕遠也不堅持。
手頭上正有件棘手的事情要辦。
確實不大好抽身。
她這般懂事,還真是難得。
欣慰道:“好,那我明日給你安排些人手。”
要說這人,還真是不同命。
南鳳儀穿越過來。
雖然初時吃了些苦頭,整日裏折騰。
最近些日子安穩下來。
整天閑的發慌。
活了那麽多年歲。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安閑自在的。
隻是日子有些平淡。
覺得當鹹魚都沒有這麽無聊。
顧慕遠雖也是穿越而來。
卻整日在宮裏和衙門之間奔波不停。
他的皇帝爹,自從讓他辦了春城賑災的事情之後。
發現這個兒子不光會帶兵打仗。
處理那些事情上,也有些手段。
索性將一些難處理的事情,都丟給了他。
所以他一日比一日忙。
桌上的案牘,也一日比一日高。
青煙抱著摞處理好的公文放到一旁。
忍不住抱怨。
“從前跟著王爺在外打仗,都不見得這麽累。”
“怎麽朝堂上竟有這麽多的事情要處理?”
斟了杯茶端到跟前。
有些心疼自家王爺。
“文王和譽王就不見要做這麽多事情。”
“陛下還說自己不偏心。”
“屬下瞧著,可真不是一般的偏呢。”
顧慕遠浮了浮茶沫,喝了一口。
“抱怨什麽?”
“父皇要我做這些,自有他的原由。”
“守好本分做事就行了。”
想想自己以前也經常加班到深夜。
那時是為了工作和責任。
現在雖然也是因為責任。
抗的卻是黎民百姓。
相比之下,倒覺得現在更有意義些。
“再忙一陣子。”
“過幾日便沒有這麽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