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秋走在去乘地鐵的路上,再次看了看手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傅景琛居然給她的朋友圈前三條動態點讚了?無法想象他西裝革履坐在那個氣派的總裁辦公室裏,麵色冷漠地打開她的朋友圈,給她點讚的情景。
她更傾向於把這個舉動,當做是他手滑按錯了,也不願相信他是真的一個個都仔細看過然後點讚的。
話說……她要不要把朋友圈權限設置一下,讓他沒法再看她的動態?
可他看都已經看過了,現在突然把他屏蔽掉,她還真擔心這男人會突然又跑來找她,讓她解除屏蔽。
以前不覺得傅景琛會幹出這樣的事,現在……
他沒準還真會這麽做。
想起那晚他就那樣站在她麵前,近距離和她說話時的場景,林鹿秋的耳尖莫名地又紅了。
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個人,耳朵上的熱度剛剛褪下去,手機就響了。
是韓玥打來的。
“喂,秋啊,明天又周末了,有什麽安排沒?”
“還沒,你想怎麽安排?”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周末有個團建活動,去度假區露營一天一夜,我想問問你來不來?對了,也可以叫上你師兄一起哦!”
“好,那我問問師兄,等會兒給你答複。”林鹿秋答應了。
於是韓玥連忙讓她去給沈慕辰打電話確定一下,因為她那邊馬上要把名單交上去了。
林鹿秋打開通訊錄,剛想點開沈慕辰的號碼,就撞上了一個人。
抬眼一看,是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皮膚黝黑表情嚴肅,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是?”直覺告訴她,這人的出現有蹊蹺。
她想要繞開對方繼續走,可對方卻攔在了她身前,不讓她走。
“你這是什麽意思?”她皺眉道,“我不認識你!”
誰知壯漢一開口,卻是一串好似跟她很熟的話:“老婆,別跟我鬧別扭了,咱們回家吧,孩子還在家等著你呢。”
說著伸出快有她腰那麽粗的手臂,過來拉她。
林鹿秋下意識就是反抗:“——誰是你老婆?!我根本不認識你!”
周圍有個別行人見到這一幕,想要上前來詢問情況,卻被壯漢瞪了回去:“這是我們小兩口自家的事,勸你們別多管閑事!”
這人看起來很不好惹,而剛好這幾個行人都是老弱婦孺,他們被壯漢的言語和凶惡的表情嚇退,不敢再上前。
林鹿秋想要再次出聲否認自己和這人並不認識,剛張開嘴,壯漢的大掌就捂了上來,沒有給她繼續出聲的機會。
馬路邊停著一輛銀色麵包車,壯漢連拖帶拽地把她帶上了車,然後砰地一聲拉上了車門。
在林鹿秋起身開車門之前,他已經坐進了駕駛室,把車門全部落鎖。
“你這是犯法的!”林鹿秋對壯漢怒道,正要傾身向前去按車門鎖,身後卻又伸出一雙粗糙的男人的手,一把將她拉回。
沒想到這車裏還有一個人!
身後的男人手腳麻利地用一根麻繩把她的雙手扭在身後綁住,在她嘴上貼了膠布,又蒙上她的眼。
然後才不耐煩地對駕駛室的壯漢說:
“快開車,別磨嘰了,老板那邊還等著呢!”
“知道了!”壯漢沒好氣應道,啟動了麵包車。
林鹿秋躺倒在座位上,還在試圖掙脫手上的繩子,後麵那男人見狀直接嘲笑道:“美女,別費勁了,你是掙不開的,老實待著吧。”
從她手上繩索的捆綁方式來看,這人應該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他特別熟練。
開車的壯漢也是,明顯,他們都是在綁架這方麵很有經驗的老油條了。
以家人的名義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人帶走,這種方式並不少見。現如今也不知道有多少女性,遭遇過這種事。
可這種方法一而再再而三地有用,說明當下女性的生存環境確實有些令人堪憂。
林鹿秋什麽也看不見了,她隻能聽到麵包車行駛時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車子停下了。
車門被打開,然後她像一隻柔弱的小雞仔一樣,被壯漢提溜下車,朝麵前的鐵皮倉庫走去。
到了倉庫裏頭,壯漢鬆開手,把她往地上一丟,撕下她嘴上的膠布。
林鹿秋吃痛,狠狠“嘶”了聲。
“老板,人帶來了。”壯漢跟對麵的人說。
“嗯,做得很好,去拿你們應得的報酬吧。”一道女聲波瀾不驚地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林鹿秋幾乎是立刻就認了出來。
“崔夫人?”
崔如蓉也沒想在她麵前掩飾,對坐在地上的林鹿秋揚了揚下巴,示意一旁的傅元凱去把她眼睛上的布條摘了。
然後她轉身,走到身後不遠處一把精致的椅子上,坐下,以一種高傲的態度俯視起了林鹿秋。
傅元凱嘿嘿笑著來到林鹿秋身邊,蹲下來,解開她眼睛上蒙著的布條。
“小嫂子……哦不,林鹿秋小姐,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笑得像個傻子。林鹿秋對他翻了個白眼,看向正對麵那個麵色不善的中年女人。
“崔夫人,你又想幹什麽?”
“又?”崔如蓉莞爾一笑,“看來,你知道那次讓人把你帶去會所,給那些男人享用的人是誰了。”
“我一直都知道。”林鹿秋不卑不亢地回道,雖然眼下情形看起來是她處於弱勢,但她絲毫不懼。
崔如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問道:“所以在那次之後,你就在我吃的東西裏做了手腳,讓我因為過敏而無法參加傅家的晚宴?”
林鹿秋微微一笑。
“那不過是一報還一報。”
“嗬嗬……”崔如蓉五指握緊了身邊扶手,接著問道:“那元凱突然身體出現問題……也是拜你所賜吧?”
林鹿秋沒有否認,隻是仍舊淡然微笑著。
“是又怎麽樣?您兒子對我做了那麽多次過分的事,可您卻從不對他進行管教和幹涉,反而隻會在邊上看好戲。說真的,崔夫人,您覺得您這個母親當得稱職嗎?”
她冷笑著反問。
“我不用你一個黃毛丫頭來教我應該怎麽樣做母親!”崔如蓉陰冷的視線射了過來,“既然這些你都不否認,那我問你最後一件事……傅景琛之所以那麽快醒過來,是不是因為你?”
林鹿秋歪了歪頭,笑道:“當然是因為我了,算命先生不是都算好了嗎,您怎麽還問呢?”
崔如蓉怒道:“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要知道的是,那會兒你是不是在偷偷醫治傅景琛,所以他才會醒?!”
“嗬。”林鹿秋唇角微揚,“是。您不是已經猜到了麽?又何須再來問我。”
如果不是心裏基本已經確定了這回事兒,崔如蓉又怎麽會在今天把她綁來這裏。
“……居然真的是這樣。”崔如蓉喃喃了幾句,不解地看向她。
“你們之前明明從沒見過,你為什麽要這麽幫他?難不成是老爺子請你來的?”
剛問出口,卻又自己否定了這個可能。
“不應該,老爺子最開始看起來明明和我們一樣,都是被蒙在鼓裏的……林鹿秋,你老實回答,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麵對她的質問和略顯猙獰的表情,林鹿秋依然不慌不亂。
“我不是誰派來的。”
“不可能!”崔如蓉怎麽也不相信,她會毫無緣由,這麽豁出去地幫傅景琛。
見她這麽堅持的要知道原因,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加上想要看她瞠目結舌、不敢相信的表情,林鹿秋最終解答了她的疑惑。
“因為,他在十年前曾經救過我。”
“什麽?!”果不其然,聽到這個答案,崔如蓉猶如被雷劈了一般。
她想了許多的理由,可從來沒想過,竟然是因為這樣。
就因為這樣,他們白白失去了奪走集團和傅家的機會……隻能眼看著傅景琛從一個植物人,恢複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