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鬱墨淵趙芝柳同時接到電話,前後腳出了門。
兩輛豪車在路口處拐彎,分別開往不同方向。
趙芝柳的車在城西兜了兩圈,確定沒有跟蹤後就開往之前的廢棄廠房。
一進去,廠房裏隻有趙誌輝一人。
趙誌輝快步迎上來,臉色不是很好看,“姐,有人把王濤救走了!”
“什麽?你到底怎麽辦事啊!被誰救走的?”趙芝柳臉色大變,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
趙誌輝道:“那王濤很謹慎,回到C國後沒有第一時間回家,帶我們的人繞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他放鬆警惕回家,我們當晚就派人帶刀棍去解決他。”
“沒想到剛把王濤打個半死,就突然衝出來一群拿槍的人,把王濤一家給救走了。”
衝出一群拿槍的人?
C國的治安可不比華國差,隻有擁有持槍令的人才能拿槍的。
她派過去的人摸了很多門道都弄不到槍,所以是誰本事那麽大?
不僅能把手伸到C國,還能搞到槍?
趙芝柳臉色突然白了,“會不會是鬱墨淵的人?”
趙誌輝不敢想:“那完了啊…王濤一家都被他的人帶走了,當年車禍的事豈不是藏不住了?”
“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趙芝柳直接抬腿往趙誌輝身上踹。
趙芝柳的鞋跟很尖很細,踢在身上疼得厲害,但趙誌輝咬著牙愣是不敢吱聲。
等趙芝柳泄完憤後,趙誌輝才弱弱開口:“那我們該怎麽辦?就這麽幹等著嗎?”
趙芝柳深呼吸了幾口,“怎麽可能幹等著,王濤能威脅到我,無非是保留了當年跟我交易的錄音。”
“隻要把錄音筆從鬱墨淵手裏偷過來,他就沒有東西能證明事情是我找人幹的。”
“到時候就算是他把王濤壓到老爺子麵前說清來龍去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那老爺子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聽到趙芝柳這麽說,趙誌輝才鬆了口氣,“那,讓憐兒去偷?”
“就她那蠢樣,能近得了鬱墨淵的身才怪!”趙芝柳眼神陰冷,露出一個諷笑,“我自有辦法,你不用再管了。”
整個鬱家,能靠近鬱墨淵的怕是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鬱敏川,一個是唐黎月。
鬱敏川也是車禍受害者之一,無論如何這件事不能被他知道。
所以隻剩下一個人選,那就是唐黎月。
趙芝柳也是萬年老狐狸,段位不低。
鬱墨淵對唐黎月的態度旁人看不出來,她是能看得出來的。
唐黎月來鬱家後的第一頓早飯,她刻意讓王姨去通知晚一些,還不告訴她餐廳的具體位置。
按理來說唐黎月必會遲到的。
但剛巧那天鬱墨淵出去抽了根煙,然後唐梨月就踩著點到達,解了她一次危機。
而後,還反常地同意了唐黎月坐他身邊。
趙芝柳總感覺,鬱墨淵鬱敏川和唐黎月三人之間,有著微妙的關係。
這微妙的關係,讓趙芝柳摸不清,還有些不安。
無論如何,去偷錄音筆的任務非唐黎月莫屬。
唐黎月若能拿到,就證明鬱墨淵對她真不一般,以後還可以利用她繼續對鬱墨淵下手。
要是拿不到……那留著唐黎月也沒用!
生雙胞胎的基因又不是隻有唐黎月一個,唐家還有個唐雪瑤呢。
鬱家莊園。
在房間裏的唐黎月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縮縮脖子小聲呢喃,“怎麽突然這麽冷……”
說完,起身把窗戶給關了。
城南。
槍支俱樂部。
槍支俱樂部今天不對外營業,但此時室外靶場卻吵鬧得很。
鬱墨淵坐在休閑區,此刻正漫不經心地組裝著一把小手槍。
在鬱墨淵身邊,跪著一個婦女和兩個小孩。
婦女和小孩不停地給鬱墨淵磕頭,求他放過王濤。
而此刻的王濤,已經被綁在了一百米外的木樁上。
他的眼睛被蒙住,頭上被貼了靶心紙。
元夙拿著大喇叭擴音器,“你現在還有機會哦,東西到底交不交出來。”
王濤身體不停地顫抖:“東西真的不在我身上!真的!鬱二爺你放過我吧!我沒有說謊!”
元夙聳肩,“那沒辦法咯,你就祈禱二爺槍法別那麽準吧。”
元夙話音剛落,鬱墨淵就把最後的彈夾裝了上去。
保險一拉,子彈上膛。
王濤眼睛是被遮住的,他什麽都看不見,他隻能聽到遠處自己老婆孩子激烈的哭聲。
王濤渾身開始顫抖,甚至尿意上湧**爆炸。
“二爺!饒命啊!東西真的不在我這!東西我老婆藏起來了!我不知道她藏在哪!”
回應王濤的,是一聲槍響。
砰——
子彈幾乎貼著王濤耳邊擦過,王濤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彈流就距離自己不到十厘米!
甚至子彈帶動的氣流已經將王濤的臉頰割破!
“啊——”王濤開始瘋狂地尖叫,整個人害怕地扭動了起來。
鬱墨淵腳邊跪著的婦女終於不哭了,她急忙開口:“我給!我給!別殺我老公!”
元夙走到王濤老婆身邊,“感情東西在你身上啊?早說嘛,早說就把你綁到靶子上了,真沒意思。”
王濤老婆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浪費時間,“二爺,東西是我藏起來了,我可以給你,我們不要三百萬了,我們隻要一百萬!”
王濤老婆這句話,把旁邊的元夙都逗笑了。
元夙看向鬱墨淵,“二爺,她在跟你談條件耶。”
鬱墨淵沒說話,甚至眼神都沒有分給王濤老婆一分。
砰——
又一槍,從王濤右臉擦過。
這次,王濤直接尖叫著尿了褲子。
鬱墨淵輕歎一聲:“他太吵了。”
元夙接話,“反正留著他也沒用,直接噶了吧。”
“有道理。”
鬱墨淵說罷,又抬起了槍口。
王濤老婆這下慌了,直接跪爬到鬱墨淵腿邊求饒般拉著他的褲腿。
“不要!放過我老公吧!我不要錢了不要錢了!我說我什麽都說!東西我們真沒帶在身邊,藏在C國房子的馬桶抽水箱裏!”
鬱墨淵沒說話,眼神幽寒地看著王濤老婆抓著他褲腿的手。
王濤老婆被看得一個激靈,趕緊鬆開。
一旁的元夙揮了揮手,立馬有人上前把王濤一家帶下去。
然後元夙才彎腰,幫鬱墨淵拍了拍被抓皺的褲腿。
“二爺今天心情不太好啊。”
鬱墨淵把手槍保險拉上,丟到桌上,“何以見得。”
“你這活閻王一樣的架勢,人都要被你嚇死了。”
鬱墨淵起身,“不想浪費時間罷了,行了,趕緊聯係C國那邊的人把東西找到帶回來。另外,我要出海一趟。”
出海?
元夙站直:“怎麽突然要出海?往常不是每年九月才去一趟嗎?這會才五月。”
鬱墨淵扯了扯領帶:“老秦找到了點好東西。”
元夙這才點頭:“帶我嗎?”
鬱墨淵猶豫了會,道:“你留在A市坐鎮吧。”
他這次出海估計要呆上十天半個月。
如果沒人留在集團坐鎮,保不齊趙芝柳會趁機搞點什麽小動作。
“也行,正好明天你新助理要入職了,我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培訓一下她。”
新助理?
不提還好,一提,鬱墨淵的眼神又沉了下來。
“那你可得好好培訓,至少要教會她帶腦子上班。”
嗯?嗯嗯?嗯嗯嗯?
怎麽聞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感覺?
元夙剛要開口問鬱墨淵是不是跟新助理認識,結果鬱墨淵未卜先知,直接吐出“閉嘴”兩個字。
元夙嘿嘿一笑,也不介意。
鬱墨淵不肯說,那他明天去問新助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