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心笑了笑,說道:“沒事,他隻是拜托我跟你請個假,他臨時有事而已。”
她說得很是輕鬆,臉上的笑容也是輕輕鬆鬆的,霍北蕭看著她的樣子,眉頭皺了皺,他莫名的,就覺得兩個人好像有了那麽點隔閡。
“公司的事是不是很多?你怎麽連早飯都沒吃就過來工作了?”夏暖心看著他那一臉嚴肅的樣子,不禁心裏暗暗的叫苦,張嘴就打算繞過這個話題。
霍北蕭淡淡的嗯了一聲,伸出兩指掐了掐發疼的人中。
聽到他的回答,夏暖心忙上前來伸手攬著他的臂彎往辦公室走,語氣有些責備道:“身體最重要,那麽拚命幹嘛?”
因為她這一句話,霍北蕭的臉色瞬間就陰轉晴了,唇邊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好似極為滿意她現在這樣的關心。
而另一頭,當楊科按照電話那頭慕容安說的地址去的時候,當他正打算下車的時候,一個身影忽的急奔而來,身材嬌小,滿頭滿臉的血還有那跑動起來亂了的發。
楊科一愣,作勢就想開車重新回車子上,就聽那人喊道:“楊助理,救我。”
嗓音柔而無力,不正是電話裏頭向他哇哇喊著救命的慕容安嗎?
楊科愣住了,開車門的動作一停,回頭看去,就見到慕容安的身後正尾隨著幾個手拿西瓜刀的人,一身黑西裝的,有點黑社會砍人的即視感啊。
他神遊的空檔,慕容安已然手捂著臂彎處的傷口跑了過來,一雙沾滿鮮血的手死死的抓住他白色的襯衫袖子,嘶啞著聲音喊道:“快……快救我。”
楊科被她抓得受不了了,眼見著那幫人要靠近了,隻得打開車門,將慕容安給塞了進去,再是跑到駕駛坐上,上檔開車而去。
慕容安偷眼看著他那張被嚇白的臉,唇邊一絲冷笑浮起,當車開上高速的時候,她回頭,車的速度很快,顯然是急著把自己送去醫院,去醫院怎麽行,北蕭都沒來看自己呢,她又怎麽可能白白讓這個苦肉計就此揭過。
車子身邊來來去去掠過很多車,她一笑,張嘴大喊道:“快……他們追來了,快……”
話說著,她的手就忍不住去攀住楊科開車的手,使勁的搖著。
楊科有點受不住,方向盤一個勁的打著轉,他大怒,沉聲斥責道:“你放手,你瘋了嗎?這樣子會出事的,快放手。”
就是得出事才行,不出事怎麽讓北蕭來見她。
慕容安心一狠,牙一咬,雙手轉了方向,搭上方向盤,奮力往左一轉。
楊科滿眼驚詫,想控製住卻來不及了,在快撞上鐵欄的時候,他迅速解了安全帶,整個人就勢朝著慕容安的身上撲去。
慕容安驚駭住了,整個人就被他壓在位子上,車子撞上了,車頭呈現凹形,楊科卻是受不住那衝擊,整個人半路頭就撞上了擋風玻璃,玻璃碎裂,殷紅的血在上邊流出奇怪的花紋,慕容安看到了,失聲喊了出來。
霍北蕭在辦公室裏陪著夏
暖心說著一些關於夏洛城的事,畢竟在外寄宿,夏暖心不放心,霍北蕭也隻能安排一些人時常寄一些兒子的照片來給夏暖心看。
時間過得很快,外出一個月多的夏洛城被批可以回家幾天,霍北蕭安排了私人飛機過去接人,估計著後天就能接來人,夏暖心很高興,當下就開始著手安排著兒子回家後的夥食,讓在旁邊聽著的霍北蕭很是不悅。
臭著一張臉一早上的霍北蕭抬手忍不住就將夏暖心一直記錄著的筆記本給沒收了,一雙眼眯起,沉沉開口:“我覺得,應該讓他呆到過年才行。”
夏暖心無奈的看著他吃幹醋,伸手想搶回筆記本,搶了幾次都失敗了,不免也罷手,涼涼揶揄他:“那可是你兒子,他大了不也還是得娶老婆嗎?”
聽到她的話,霍北蕭臉色臭得更難看了,嗤笑道:“沒娶老婆的時候,卻把我老婆當老婆了。”
這麽個沒有道理依據的話讓他說來頗有點霸道,夏暖心看著都不覺好笑。
就在這時候,霍北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過一看,是楊科,目光中掠過一抹算計,很好,早上敢牽我老婆的手,他微笑著,按了接聽鍵,張嘴欲待說什麽,然而電話那頭卻是比他快了一步,低柔無力的女聲在電話那頭焦急喊著:“北蕭,快過來,楊助理出事了,我們在高速出車禍了,楊助理流了好多血。”
霍北蕭聽到慕容安的聲音,嗓音陡然間就沉了,“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
這頭的夏暖心也聽出來事情不太對勁,目光也有些緊張了。
“北蕭,有人來殺我,你快過來啊。”慕容安的嗓音開始帶上了一抹哭腔,顯得分外的無助,讓人聽了都心顫。
霍北蕭應了聲好,一雙深邃的眼卻是直直的看向夏暖心,掛了電話不站起來,不離開,就看著她。
“你跟楊科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麽事情?”霍北蕭聲音冷得讓人發顫,目光中浮現出一抹顯而易見的失望,似乎是對於夏暖心的隱瞞。
夏暖心被他一問,默聲了,許久才說:“楊科是為了你好,他隻是讓慕容安有什麽事去麻煩他就行了,讓她不要找你,其他的都沒有了。”
她哪裏會想到,慕容安真的會被人追殺,她也實在想不到,楊科早上那麽活蹦亂跳的,現在會出這麽大的事,她也很慌。
“暖心,我跟她沒有什麽的,你為什麽就要去防著她呢?如果你早上告訴我,可能事情就不會這樣,你不也是私心裏不想讓我知道嗎?”霍北蕭站起,冷聲說道。
夏暖心目光呆呆的看著他,看著他額頭上突突跳的青筋和那雙緊握的拳頭,他在極力的克製住不對她發火嗎?漸漸的,眼中浮起淚意,對,她有私心,可是那是因為她想要守護這個家而已。
霍北蕭看著她眼裏的淚,深吸了一口氣,抬腳跨過她大步往著外麵走。
關門的聲音很大,大的在夏暖心的腦海中震出了一片片空白,嗡嗡作響,她整個人蹲坐在地,雙手捂臉,由著眼中的淚落下。
當霍北蕭來到醫院的時
候,就見到慕容安吊著打了石膏的手臂走出了醫生辦公室,她慘白的臉上有餘驚後的呆滯,一雙眼紅腫,顯然哭過,額頭也受了傷,纏了好幾圈的紗布。
慕容安一抬頭就看到站在那裏的霍北蕭,頓時眼淚再次流出,快步就跑了過來,整個人就抱住了霍北蕭,在他懷裏哭道:“北蕭,我好怕,我看到了好多血,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好怕。”
每一個字都打著顫,往日裏好聽的嗓音也有些沙啞。
霍北蕭回抱住她,柔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
“楊助理他還在做手術,醫生說他失血過多,需要輸血。”慕容安抽噎道。
“嗯,會沒事的。”霍北蕭再次回著。
過了很久,慕容安在他懷裏顫著聲音說道:“北蕭,是厲天衡,是他派人來殺我的,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聽到她的話,霍北蕭的眼睛眯了眯,抬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
他以為,打簽了離婚協議書後,厲天衡應該不會再糾纏著慕容安的,沒想到才過了多久就派人過來殺了慕容安,當真是讓人看著不爽的男人。
過了沒多久,慕容安就在他一聲聲安撫下睡了過去,整個人就依偎在霍北蕭的懷裏,閉著眼沉睡著。
夏暖心收拾好情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在椅子上依偎著的兩人,她的心微微抽痛,向前邁的步子卻是怎麽也邁不出了,一雙眼死死的看著那頭的霍北蕭。
霍北蕭顯然是知道她來了,一雙眼淡漠的掃了過來,看了她一眼便轉來了,那樣的神情,漠然的好像看到了一個陌生人,比起語言上的抨擊打壓,他這樣的無聲不為所動都要來得讓夏暖心心痛如絞。
“我錯了嗎?”夏暖心張嘴問道,一雙淚眼看著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霍北蕭不回話。
“才兩天的時間,為什麽就會這樣子?”夏暖心低頭,啞聲說道。
他們之間到底怎麽了?她又錯了什麽?
就在這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門開了,被包著頭的楊科被護士推了出來,醫生摘了口罩,看到守在門外的三人,說道:“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還得住院觀察幾天,你們誰去辦下住院手續?”
“我去。”夏暖心抹掉眼淚,起身往回走。
自那天醫院的見麵後,夏暖心有好幾天都沒見到霍北蕭了,夏洛城回家的那天是司機送回家的,夏暖心也打算著不去公司了,在家裏好好陪陪兒子。
好幾天,霍北蕭都是很晚才回家,回到家都是去客房睡的,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都是很早就走,這個家,好像變成了一個容他睡覺的地方而已。
中間夏暖心有去醫院看楊科,楊科也醒了,醒的當天就一臉氣憤的跟夏暖心吐槽慕容安的事,話到後頭滿是疑慮的說:“說來倒是巧的很,我給她號碼,她第二天就出事了,還好死不死的拽著我的方向盤不鬆,簡直就跟瘋了沒兩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