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王卓
隻從知道了這個白粉粉末是什麽後，林方一直在掙紮，他到底是應該去揭發王卓，還是幫他保密，還是說王卓對於粉末並不知道，但是那天晚上的事情，王卓肯定有秘密。
林方就這樣帶著掙紮的心理，渡過了這一天。
第二天睡醒直接回到了公司，但他還是顯得很迷茫，雙眼無神，經常在發呆。
坐在電腦前，一動也不動。
“小方。”一個聲音響起。
但是林方沒有反應，好像沒聽到。
來人見林方沒有動作，再叫了一聲，還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林方終於有點反應，看向來人，正是笑嗬嗬的葉媚。
“怎麽了？”林方還是有些發愣，像是沒有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你怎麽了才對，叫你怎麽沒有反應啊。”葉媚有點取笑的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林方低下頭。
葉媚看到林方這個樣子，知道林方有問題，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小方？”
“我沒事。”
“你有心事？”葉媚用一句必定會說中的開場白。
“我在做一個艱難的抉擇。”林方歎了口氣。
葉媚像是來了興趣，勸著林方說出來，讓她幫忙給建議選擇。
挪不過葉媚的勸說，林方說出自己的煩惱，卻沒有說王卓的名字。
“我知道了一個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卻是會害了很多人，但這個人是我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你說怎麽辦？”林方希冀的看著葉媚。
葉媚聽了林方說的，腦中想象一下，但還是想不出害人的程度有多深，問道。
“後半生都是廢人。”林方苦惱的解釋。
“這樣的話，那就讓這個人不再害人唄。”
林方搖了搖頭：“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那你幫他保守秘密？”葉媚帶著你不可能這樣做的語氣說道。
“不可能，我不想幫他害人。”
兩人一時陷入冷場，這真的是個艱難的選擇，對於葉媚來說，她要知道亮點足夠了，一點會害了別人，甚至是很多人的後半生，一點是好朋友的後半生，看林方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好朋友，並不是嘴上說說那麽簡單。
過了一會，還是葉媚先說話：“雖然我不知道兩邊的選擇的結果會怎樣，但要是我的話，我會阻止那個好朋友害人。”
林方看著葉媚，希望她後麵說的話，對他有幫助。
“我會和他解決那個‘逼不得已’，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還是解決不了，那我會阻止他繼續害人，最重要是讓自己於心無愧。”
林方沉默了，對於葉媚的話，他知道葉媚是站在正義的角度做的選擇。
“如果除了把他送進監獄之外，都不能阻止他做的事恩？”林方說。
葉媚一愣，她沒想到這個假設這麽出人意料，認真的思索後，看著林方說道：“那我也會把他送進監獄。”語氣執著，讓人不容置疑她真的會做。
林方看到了葉媚的眼中，有一種溫柔，卻很強硬，這是她的原則，違反了她的正義，她的原則會采取行動。
“謝謝你，葉姐，我想靜一下。”林方突然有點累了。
“恩，希望能幫到你，那我不打攪你了，本來還想找你聊聊天的。”
“抱歉，葉姐。”
葉媚走了，剩下林方自己在那裏想著作何選擇。
輕輕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
於心無愧麽，如果去揭發了王哥，那我就是愧對了王哥對我的信任，加上他的逼不得而，還有平時王哥對我的多加培養，真這樣做了，自己於心有愧啊。
林方皺著眉，想著另一個選擇。
綁著王哥保守秘密的話，粉末又會害死多少人，多少個家庭都會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會妻離子散，家不成家。而且自己當初還幫著王哥收貨，送貨，這簡直就是運du，自己就是幫凶。
昨晚查到那些資料，在他腦海中不斷的閃現。
想到這裏，林方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內心的愧疚程度，明顯大了狠多。
但這樣還是無法做出選擇，林方決定和王卓攤開了說。
………
王卓的辦公室外，林方敲了下門，詢問下王卓在不在裏麵，並且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一會，王卓就從裏麵笑嗬嗬的出來，對著林方問道：“小方啊，有事嗎？”
林方臉色看不出喜怒，隻是說進去再說。
王卓的辦公室，林方是第一次進來的，這裏的布置很簡單，右手邊有著一個木製書架，一張實用的辦公桌，上麵的電腦正在運行著，後麵則是一個窗戶，一些陽光灑進來，讓人感覺很舒服。
王卓讓林方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對著牆上的一副畫介紹。
“你第一次來我辦公室吧，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幅畫，平時我工作累了，就會看看窗外養養神，或者看看這幅畫，沉醉於畫家的意境中。”
這是一副墨水畫，但林方不懂，隻是覺得不怎麽好看。
王卓見林方並無興趣，而且是有事找自己的樣子，也不多說，直接進入正題。
“找我有事嗎？”做到林方對麵的沙發上問道。
“王哥，我想和你說件事。”
“有什麽事就說吧，工作上的事嗎？”
林方深呼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呼了出來，平複了下情緒後說道。
“王哥，其實那天我不小心把文件袋掉下來的時候，打開盒子一看，發現裏麵有個暗格，看到一些白色粉末，每個盒子都有。”
王卓聽到這裏，眼睛瞳孔一縮，略微緊張的看著林方。
林方看到王卓這個反應，知道自己猜對了，王卓知道這東西。
“王哥，那個是，毒品吧？”林方有點小心翼翼，像是這兩個字說出來，都會驚訝到別人。
王卓強忍住驚訝，強笑道：“怎麽會呢，那個是…”
不等王卓說完，林方搶口道：“王哥，你不用騙我了，我私下藏了一些拿去化驗，證實了那些是毒品。”
王卓這次完全被嚇到了，臉上寫滿了驚訝，比上次林方說裏麵的電子板塊還要驚訝，這才是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被知道後的反應。
他整個人都軟倒了在沙發上，眼中不斷轉換這情緒，恐懼，迷茫，焦慮，擔心，緊張，種種不一樣的情緒，但更多的是苦惱。
林方說出了秘密後，反而心裏放輕了，不等王卓恢複，繼續說話。
“王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清楚啊，你有什麽麻煩事，一定要靠這玩意去解決，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會害死多少人啊？”語速有些快，同樣也是帶著緊張。
王卓沒有說話，擺擺手，示意讓林方不要說話，讓自己緩緩。
林方緊張的等待王卓，待到他終於說話。
“我知道，我知道毒品害人。”王卓好像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連神態都顯得很疲憊。
“那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呢？”林方有點生氣。
“你以為我想嗎？”王卓語氣強硬，但快就軟了下去。“我這是逼不得已。”
“王哥，到底什麽事啊，你和我說啊，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王卓終於鬆嘴了，說道：“事到如今，我也坦白了，2個月前我聽朋友說一支股票很好，叫我去買，我將信將疑的買了一點，結果真的大掙，但我還沒有下的太重，保持觀望，直到半個月他都是一直在升，我心理癢癢的，一下狠手，接了高利貸，下了100萬下去，想著第二天就收回來。結果第二天他就猛降，我抽回來的時候，已經虧了70萬。”
林方驚訝的看著王卓，他有點不相信王卓會炒股，還借高利貸，就像他不相信王卓會運du一樣，但事實他真的做了。
不等林方，王卓繼續說。
“我找那朋友時，他已經不見了，我隻剩下70萬的債務，債主說了我1個月不還100萬的話，就追殺我。”
“那你就去販賣毒品了？現在還差多少錢啊，王哥，你怎麽那麽糊塗啊，”林方已經被嚇得有點語無倫次。
“已經還的的差不多了，還有10來萬。”
林方心裏鬆了點，但還是覺得這事不應該，欠考慮。
“小方，看在王叔平時這麽照顧你的份上，不要揭發王叔好不好，王叔答應你，以後絕對不做這事。”王卓希冀的看著林方，眼神中甚至有著乞求。
林方此時的內心在掙紮，他不知怎樣去回應著眼前比自己大很多歲的男人。
王卓見林方沒有做聲，再加大籌碼：“小方，你讓我王叔做完這一筆，把債務還清了，我就辭職，向上麵推薦你做我的位置怎麽樣，你不是和葉媚正在談戀愛嗎，很需要錢的吧，是不是，小方。”他像是抓著最後一根稻草那麽瘋狂。
或者是王卓的話語太過可憐，又或者是王卓的眼神中的乞求，讓林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王卓見林方點頭了，有點喜出望外，他不確定的問道：“你真的答應了嗎？”
“王哥，我不需要你的職務，我隻是想你不要靠毒品去還債務。”他停頓了一下。“在你還完了債務後，希望你去自首，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王卓現在不管林方說什麽，他都會答應的，拚命的點頭：“好，好好。我答應你。”
林方見事情已經這樣了，也沒什麽話說了，就對王卓說：“那麽既然這樣，王哥，沒什麽事，我就先出去了。”
“好好，小方，你去忙吧。”
待到林方走到門口的時候，王卓還不忘小聲叮囑到：“記得別告訴別人。”
林方沒有轉過身，隻是無聲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