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敬罰
原則，還是正義，堅持正義，同樣是原則。
時間好像一瞬間似的，4月已經過了大半，林方在這段時間裏過的很壓抑，因為王卓的事情，他的生活節奏被打亂了不少。
他一直在等王卓的債務還清，然後和他一起去自首，他有想過幫他一起還，但苦於他的資金不足。
也時不時的和王卓談話，看看債務怎麽樣了，實際卻是注意著王卓有沒有再運du，隻要他再做一次，林方絕對毫不猶豫的揭發他。
今天林方再一次來到王卓的辦公室，和他交談。
兩人坐在沙發上，王卓的臉色好了很多，沒有平時那麽蒼老了。
“王哥，怎麽樣了？”林方先說到。
王卓卻是有點明知故問，笑著說道：“什麽怎麽樣？”
“你的債務啊。”林方有點著急，這樣的王卓有點問題。
“這個啊，我已經解決了。”
林方鬆了口氣，但心裏反而緊張了起來，問道：“那麽，王哥。”他停頓了一下。“什麽時候去自首？”
王卓茫然的看著林方：“自首，自什麽首？”他甚至覺得林方的話很好笑似的。“小方，你沒事吧。”
林方心裏的緊張程度馬上升上一個台階，急促說道：“王哥，你不是答應了我，等你還清了債務，你就去自首的嗎？你販du的事情。”聲音充滿了焦慮。
王卓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對著林方說道：“小方，你不是開玩笑吧，我這麽會販du呢？
林方的猜測驗證了，王卓的確是想逃避，不承擔責任。
王卓不管目瞪口呆的林方，繼續說道，隻是以一種陰森，充滿陰謀的語氣，微微向前說。
“小方，你這個孩子，做什麽不好，偏偏要去運du呢？”
林方被王卓的話語所驚嚇到，他不會是想要汙蔑自己，或者是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吧？
“你到底在說什麽？”
王卓不語，隻是掏出手機，按了幾下，遞給林方，臉上帶著戲虐。
林方疑惑的拿過手機，上麵正在播放一個視頻。
視頻很短，隻是10秒不到，
顯示林方正在一個小超市前，過了幾秒一個人走過來和他交談了一下，就把一個文件袋交給了林方。
林方麵色陰沉，他知道這是王卓叫他去取文件時的情景，隻是沒有前因後果。
王卓好像掌握了別人把柄的樣子，不可一世的說道：“小方，你說我要是把這段視頻給警方看了後會怎麽樣，還是在那個人被定了販du罪後。”
林方不語，牙齒緊緊咬住，雙手也因為用力握著，關節處發白，他很憤怒。
“哈哈，小方，放心，你這麽能幫忙，我不會這樣對你的，好好工作，少不了你的好處。”王卓像是很喜歡看到林方這個樣子。
林方此時對於王卓是無可奈何，本來對他的遭遇是一種同情，選擇錯誤的方法來解決是痛心，因為是自己的長輩，對自己照料有多，又是一種尊敬，種種情緒影響下形成了一種複雜，隻是單純的希望王卓能夠承擔錯誤，挽回不可挽回的罪孽。
現在卻是隻剩下憤怒，對他的逃避，對他的汙蔑，對他的失信，對他的小人得誌般的神態，更多的是一種無奈，沒有證據證明他的罪孽，隻有用憤怒來表達自己對於這種事情的反抗。
“好了，小方，沒什麽事，你就出去忙吧，我還有工作要做呢。”王卓露出一副讓人很想揍他的嘴臉。
林方突然鬆開握住的雙手，臉上因為憤怒而有點猙獰的樣子也慢慢放鬆，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打開房間門的一刻，回頭看了看王卓，後者還是一副稍有興致的看著他，林方則是雙眼有點冷，他這個樣子很像一個人。
“砰！”
門被林方用力的甩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音。
引來了同事們的注意，隻是看到了林方那副想殺人的樣子，都不敢接近，以滿足好奇心。
隻是在紛紛猜測。
“林方怎麽進了王經理的辦公室出來後，是這個樣子。”
“你看他的樣子，好想殺人啊。”
“你們懂什麽，那叫殺氣，我在電視上看過。”
不理會這些無知的同事，林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隻是心裏的波浪還沒有平靜，右手無意識的一握一鬆，他的雙眼卻是越來越冷。
同事們好像已經八卦完畢了，回到了工作狀態，畢竟八卦不是什麽時候都有，但是工作卻是時刻都要完成，有空八卦一下就行，充當著生活的調味劑。太過分的執著於八卦，則會讓自己的生活亂了套，也會影響別人。
但好像今天的八卦還不止這些。
林方隻是在座位上坐了一下，很快他就猛地站了起來，除了眼眸越來越冷外，和平常沒什麽兩樣。
同事們看著林方又有動作，有的版本以為他剛才被王卓批評了，現在是要去冷靜一下。
有的版本則是以為林方是去找王卓進行報複了，八卦不止，流言不斷。
但林方卻不是被同事們想象中的那樣，他直接走出了公司大門，乘坐電梯下樓去，他要離開公司。
隻是早上，人還並不是很多，走在大街上，林方沒有注意旁人，隻是朝著一個方向走著。
前麵已經說過，林方並不是一個蠢人，他知道剛才王卓已經在暗示他了，保守秘密，有你的好處，揭發秘密的話，你沒有證據，相反我的手上才有證據。
你是要吃敬酒，還是罰酒。
敬酒對雙方都有好處，金錢，權力都會得到不少，隻是這些欲望，是建立在一群無辜的人的身上。
而罰酒，對雙方都沒有好處，特別是王卓，幾條罪名下來，他不坐個幾年牢，都不會被放出來，而林方，雖然並沒有主動去做，卻是無意中運了du，同樣是幫凶，揭發出來了，對他們兩人而言，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但是會有一群潛在的被害者，會被獲救，有可能是10人，100人，甚至是千萬人。
林方丟下工作走出公司，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現在這個冷靜一下，思考著前因，後果。
而另一個，則是另一個選擇，他的目的地就在不遠處，一間警察局。
隨著時間的推進，林方的思緒已經整理完畢，他的雙眼露出的不再是冷冷的殺氣，或者是戾氣，而是一種堅定，和明亮。
他已經能看到不遠處XX警察局，上麵幾個字沉甸甸讓人總會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下意識的都會遠離這個地方，如果是必須要走這裏，也會繞開一點，或者是快速走去。
林方的雙眼像是看到了希望般，連走路的步伐都有點快。
異變突起，他聽到了有人叫他，他也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卻是最不想聽到這個人的聲音。
“小方，你想幹什麽。”這是王卓在他的後麵。
“你說呢。”林方不管王卓怎麽會出現在他的背後，冷冷的對著他。
王卓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他同樣知道林方做了什麽選擇，罰酒。
“你放著大好前途不管？跑去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王卓還是想勸說林方。
林方用一種從沒有過的話語說道：“有沒有意義，我自己知道。”他的雙眼有著一種執著，很像葉媚的那種執著，但性質不一樣，兩人為何執著，這個何，因人而異。
“沒的說了？”王卓的雙眼露出一絲凶狠。
林方沒有說話，他隻是用事實來回應王卓，轉過身去，堅定的走向警察局。
“林方！你既然想毀了我人生，那我也要毀了你的人生，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要讓你生活在後悔當中。”
這是一聲充滿了怨毒，瘋狂，不，應該說癲狂，叫著林方名字的時候，那聲音讓人感覺這個人已經被逼到了絕路，豁出去一切的毀滅。
絕望令人懦弱，或者讓人毀滅。
林方完整的聽到了這句話，他驚恐的回過頭來，發現王卓已經消失不見，隻有那句癲狂的話語還在他腦中回**著。
“他這是要幹嘛？”
林方並沒有懷疑王卓這句話的真假性，那種絕望中的癲狂，深深的震撼了他，隻是一時想不起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來報複自己。
毀了自己的人生，好過，報複，後悔。
“你和葉媚談上了？”這是王卓當時對林方說的話。
一瞬間，葉媚那張微笑的臉閃過他的腦海中。
林方睜大了雙眼，王卓不會是要？
他不敢再往下想，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兩條路。
向後走向警察局，揭發王卓。
向前找到王卓，阻止他的瘋狂報複。
林方根本沒有多想，直接跑向前方，直接跑回到了公司大樓。
緊張的按下了電梯按鈕，卻發現電梯一直在20多層上不下來。
著急的內心煎熬，讓他顧不得等電梯，他現在要看到葉媚平安無事才行，要比王卓更早的找到葉媚。
直接跑樓梯，他們公司也不高，12層而已。
待到林方氣喘籲籲的跑進了公司大門時，顧不得同事們怪異的眼神，今天注定是八卦的日子。
直奔他們小組的區域，尋找著葉媚，或者是王卓。
但他找遍了整個區域，都沒有發現這兩個人。
“看到葉媚了嗎，王卓呢？”
“葉媚呢？”
林方緊張的詢問著同事們，他希望聽到兩人的消息，卻不希望聽到兩人出了什麽事，雖然這短短的時間裏，很少幾率會出問題。
直到一個同事告訴他，葉媚和王卓進了王卓的辦公室。
林方來到了這個看不到裏麵環境的房間前，那緊閉的木門上掛著那張金屬牌子，上麵寫著“王經理”
他深呼一口氣，慢慢而又堅定的走向那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