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組成員此時,一身官袍,竟不知何時化身為歡樂小鎮中的捕快衙役,專門治理違反亂紀行為。
方才雀舌與陳君問的對話,看似隨意,卻是一步步的將他們想要占有一品釀的目的給套了出來。這麽一來,理虧的便是他們了。
其實早在一個月前,雀舌便已經委托鎮長,在各大城鎮中大批招募捕快。他甚至願意出資組建官府。三組人聞訊而來,應征入伍,如此便成了歡樂小鎮的執法人員。
每人每月可得三兩俸銀。
他們說是歡樂小鎮的執法,其實不過是一品釀酒樓一家之兵而已。也正因為有他們的存在,一品釀縱使生意紅火的招惹妒忌,卻也無人敢來鬧事。
當初那位好言相勸的賓客,其實就是青龍門中的某位白衣弟子假扮的,他有意提醒淩織羽,甚至已經明著說了。
隻怪他們鬼迷了心竅,愣是不聽,如今,這捕快一出動,再說什麽都遲了,少不得要在監牢中呆幾個月了。
看到眼前突然圍上來的三組成員,許如清神色震動,她也沒有想過,雀舌竟然偷偷的準備了這樣一份大禮!難怪,他始終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她看著雀舌的神色多了一絲複雜,驀然間,竟有些看不懂麵前這個男人了。
“我現在就讓你們體會體會,什麽叫做仗勢欺人!”。
“去去去,給我端個板凳來,這麽幹站著不過癮!”。說著,便有人將一個半人高的凳子搬了過來。
許如清以為雀舌是站著累了想坐下來,卻不想,他竟一蹬腿,站到了凳子上。
整個人一下子拔高了兩三丈,在人群中顯得極為出類拔萃,所有人都要仰視於他。
“我告訴你們!”。雀舌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說道:“在歡樂小鎮裏是講秩序的,講法律的!你們在我一品釀門前耍寶,甚至不惜自折一命來誣陷,對我一品釀的聲譽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你們賠償我直接金錢損失,三千兩黃金。至於陳君問的故意殺人罪,與我無關。官府當秉公執法。執法一應資金,由我一品釀酒樓承擔!”。
所謂那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雀舌這樣當著所有人一通宣言一般的呐喊,官府再秉公執法,也會刻意的偏向於他。
畢竟,他是老板,是官府的錢袋子。
陳君問、淩織羽、宇珩碩以及一眾一組貴族,一臉死灰,他們不僅沒有賺到便宜,反而倒欠了人幾千兩金子。
這個世界是講規則的,並不是誰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首先你要有錢,然後你要有權。一個巴掌拍不響,光有錢的人不行,光有權的人也不行。
雀舌現在不僅占了權和錢,而且還占了理。如果他想整死他們,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麵對官府之人,陳君問等人自發的受到了世界法則的製裁,即便有著通天的本事,也翻不了天。
一組所有人,全被拷上。
“雀舌!你等著,你敢得罪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是誰的弟子?識相便將我放了,否則等出了雲天閣,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淩織羽一臉憤然的看著雀舌,滿是威脅的說道。
許如清不禁有些擔心。
這些都是貴族子弟,宗門在這些人手裏得了不少好處,少不得會對其有特殊的照顧。雀舌貧民出生,如今雖在雲天閣中一朝得勢,可這終究隻是一場遊戲而已。
這一時的優越感,確實不宜如此得罪人。
“雀舌,我看不如就此算了,這些人我們不宜多得罪。”。許如清小聲提醒道。
“裘捕快!”。雀舌當眾叫住了裘老三,許如清以為他會放人,卻不想,他嘿嘿笑道:“道師讓我們過來體驗生活,尋找自己的道心,既然如此,我在這小鎮外麵還有四十畝農田,你不如將他們帶到那邊,此時正值春耕時節,我那些地若再不耕種隻怕荒廢了。”。
“雀舌!我乃大沉國皇子,你卻要我做那種下裏巴人,你敢!”。陳君問也頓時大喝了一聲,氣的渾身戰栗。
他堂堂皇家四公子,要為人種田,若是傳至他幾位皇兄的耳朵裏,他還有何臉麵去爭帝位?
裘老三出生貧民,知道這些人都是皇親國戚,皇孫貴胄,實在不敢太下狠手,可他們三組都是仰仗著雀舌這一品釀過活,一時左右為難。
“有何不敢!”。
雀舌勃然動怒,其平靜的臉上,瞬間猙獰一抹凶光,看的許如清心驚肉跳。
“陳君問!你還好意思提你是堂堂皇子,連耕種都不敢嗎?你數典忘祖的狗東西,還有臉孤高自持?輸了就是輸了,得認!挨打,挨罰的時候請站穩。記住你們敢倒下,我就敢踩上一腳。老子最瞧不起你們這些沒本事還一副自視甚高的模樣,你們憑什麽?帶下去,耕地!”。
一聲怒喝,震的四野動**,神顫鬼驚,方圓十裏,數千人影,竟是落針可聞。
“呼呼,這小子,有點意思!”。
雲天閣四樓上,靈幻道人看著投射而來的景象,指著雀舌讚許道。
白玉雲兀自伏在案前,一雙狐目癡癡的凝望著他,淡淡的說道:“人間有兩絕,劍絕清木,酒絕雀舌!”。
“哦?”。
一邊的藍若塵,神色微動,一向很少誇人的白雲雲竟然一張口便將雀舌誇讚到了與清木道人比肩的程度,想來這人定是有幾分本事的。
“若是有機會,我倒想嚐一嚐他的一品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