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歡愉派了不少的人,在城中調查當年的事情,但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外邦之人身在何地了。

營州城不小,城中大多數都是大唐的子民,如果是外邦人的話,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了。

陳豐想到了這幾種可能性,當年那個外邦人要麽是改變了容貌生活在了營州城裏,要麽就是離開了,不在城內。

慶歡愉將城中的所有人都調查了一遍,仍舊找不到當年的那個外邦之人,陳豐甚至還懷疑那個人是不是死了?

窯洞裏麵那具屍體正好是他呢?

這雖是推測,但是卻也是極有可能的,當時就陳豐而言,他還是希望那個人如今還活著了。

既然營州城之內找不到那個人的話,突然陳豐想到了營子莊,營州城裏麵不是還有一處營子莊還沒有調查呢嘛?

萬一年那個外邦人生活在了營子莊裏麵呢?於是陳豐立馬又回到了營子莊裏。

這營子莊一如既往,陳豐開始走街串巷,每戶人家都上門了一遍,陳豐在這裏待了幾天,營子莊裏麵的村民也都認識他了。

陳豐不斷的和村民們聊天套話,順便觀察他們的長相和習慣。時間不長,陳豐就排查了一半的住戶。

這其中並沒有疑似外邦的村民,難道那外邦之人早已死去?

還是已經離開營州城了?不管怎麽說,現在也隻能將村民全部排查一遍,才能夠做出答案了。

幾百戶的人家還是十分之多的,就算是一戶人家聊幾分鍾,這幾百戶下來也需要花費好幾個時辰了,而且有時候還不止停留幾分鍾的時間呢。

這一趟工作下來,一天就這樣白白的耗費了。

雖然可以讓士兵們去排查會快很多,但是陳豐擔心漏掉什麽線索和細節,所以才打算親力親為的。

將營子莊所有居民排查了一遍後,仍舊是不見那外邦之人的蹤跡,陳豐對於那種改過麵容的痕跡還是十分的敏感的。

走在路上的時候,陳豐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說起來當初在前往營子莊的時候,曾經在村子的背麵道路上,曾經看見過後山林裏還有一座廟宇。

那座廟宇距離營子莊比較遠,所以很容易被人忽略,現在回想起來,廟宇自當也是屬於營子莊的地界範圍內的。

於是,陳豐才帶著墨蘭和幾個士兵趕往那處廟宇,那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是當他們來到時,天色已近黃昏了。

這時,他們大老遠就看到了一個光頭的僧人正手持掃把,將四周吹落的樹葉掃向了外麵。

廟宇看起來十分的荒涼,並沒有一絲香火之光,在戰亂年代,的確沒有什麽人求神拜佛,畢竟有這香火錢還不如解決口欲問題。

那個僧人十分仔細的掃著被風吹落的樹葉,但是一陣狂風刮過後,之前掃到一旁的樹葉又散落了一地,夾雜著從樹上飛落下來的更多樹葉,顯得地麵比之前的更加髒了。

不過僧人看起來卻是沒有一絲生氣的樣子,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不遠處的陳豐看著,心中覺得這個僧人有點意思。待他們拾階而上時,那掃地的僧人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

“幾位施主,怎麽晚了,是來拜佛的嗎?”

陳豐朝著那個僧人仔細的觀察著,這裏好像就隻有那個僧人一個人住的樣子,聽那鍛閆說,這個廟宇以前還是很鼎盛的。

而且陳豐似乎還察覺到這僧人的話,有一絲的地方口音,他雖然看似極力的掩飾,但陳豐卻還是聽出來了。

這僧人的話多聽幾句,便能夠察覺到和當地人的區別。

陳豐來到僧人的麵前,心中差不多知道這個僧人的身份了,遂點頭回答道,“嗯,我是來上香的。不過大師你怎麽晚了,是在掃什麽呢?”

“貧僧看這地方落滿了樹葉,所以打算掃掃。”

“那大師為何不到明天再掃呢?夜黑迷人眼呢,這樹葉可是躲的分明,不若白天的時候掃能夠看的真切。”

僧人手中拿著掃把的手微微一顫,遂回答道,“施主亦然,白天拜佛不好,為何晚上才來呢?”

陳豐的臉上微微一笑,“這祈福拿,自然還是晚上更顯得誠意。”

話至於此,兩人突然停下,沉默了起來,四周開始陷入了詭異般的寂靜裏,依稀隻能夠聽聞狂風呼嘯之聲。

身旁的墨蘭見此情景,卻是茫然了,剛剛不是還聊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氣氛就冷了下來。

看這兩人相互瞪眼的表情,等一下是不是還要打起來?於是墨蘭的手,默默的摸到了腰間的刀柄上,隨時準備戰鬥。

就這樣過去了將近五分鍾後,那名僧人才再度開口了,“既然貴客臨門,那我怎能缺地主之儀,但是寒舍破敗,還望施主莫要介意。”

“不會。”

陳豐說著,便跟著那僧人往裏屋走了進去,他隻帶了墨蘭進入,剩下的士兵們全部留在了外麵守著了。

進入到裏屋後,陳豐才緩緩開口道,“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了。”

但見那僧人臉上微微一笑,沒有反駁,“我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查到我這裏的,所以我也等你多時了。”

陳豐卻是疑惑道,“竟然你知道的話,當初為什麽偷偷的告訴鍛家後院裏麵埋了屍體?我換句話說,你到底是誰?和那鍛家後院深埋的孩童是什麽關係?”

墨蘭看的一臉懵比,並不知道陳豐說的是什麽。

那個僧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對陳豐說道,“如果你無法解開鍛家滅門案的話,自然也就沒有必要找我了。”

陳豐冷笑了一聲,“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僧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陳豐到了現在算是明白了一半了。

鍛家的事情,可能是此人給他的一個測試,但是這種辦法陳豐卻是不敢苟同的,畢竟這可是人命。

“鍛家的人是你殺的?”

僧人搖搖頭,“不是,但是我卻阻止不了。”

“現在既然我來了,你不打算和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嗎?”

僧人喝了一杯茶,抬頭凝視著窗外的園月。

“這還得從十年前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