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山莊,天楚閣。

帷帳之內,一名老者須臾的臥躺在病榻上,氣息虛迷,一長三短,時有時無的,宛若風中殘燭,隨時都會堙滅一般。

“王爺,若是想救螳螂大人,還需找曉天君!”

榻下,一名男子朝著麵前憂心重重的宣德王爺進言著,麵容多是難色。

自古縱今,忠臣不侍二主,可他朱誌明投叛再先,又再次反水,總的來說他的品德已經有了極大的缺陷,連他都有點看不起自己。

“曉天君!”

宣德王爺目光出神,雙手不由緊握。

這個生活在他夢魘裏的男子,揮之不去一般。

隨即又鬆開。

朱誌明說的不錯,想要救治螳螂,也隻有曉天君能夠做到。

解鈴還需係鈴人,螳螂道人身上的傷,不是簡單的受傷,其傷勢遍及機理,傷勢根骨,便是他請了荒城最有名的通手一天,得到的結果依然是:五天之後等著辦喪事。

“隻是他……”宣德王爺下意識的搖頭。

即便是過了這麽多天,他依舊心有餘悸。

那種全部人都死了,就剩他一人的感覺。

如臨深淵,恐下地獄也就這樣了!

為何曉天君不殺了他?

為何曉天君放過了所有人?

曉天君究竟在想些什麽?

他不是要殺了自己嗎?

他究竟在布什麽局,其中或許隱藏著什麽陰謀。

目光看向病榻上的螳螂道人,宣德王爺內心滿滿的愧疚。

若非螳螂道人最後關頭爆發,他的傷勢也不可能如此之重,更不可能是如今隻五日之限的地步。

他有愧於螳螂道人,誓死也不能讓螳螂道人死。

“曉天君去哪了?”

朱誌明拱手,麵若疑色。

這些年荒城暗探來報,曉天君竟然參加了武道大會,這讓眾多宣德王爺的親信為之癡疑。

曉天君是誰?

一言斷生死!

一招斬仙塵!

一言升仙!

令仙劍仙這些的塵境強者都俯首的人物,竟然去參加年輕一輩的武道大會,這不是大人物玩過家家,胡鬧嗎?

“曉天君大人去參加武道大會報名了!”

“武道大會?”

“曉天君符合參賽條件?

他不是仙塵境強者嗎?”

宣德王爺麵露疑惑。

在他看來,武道大會不是小一輩人參加的嗎?

曉天君明顯是站在他這一層次,亦或者比他還高層次的人。

這樣的人怎麽能參加青年一輩的武道大會呢!

“王爺!

曉天君大人的麵容可才十幾歲的模樣,參賽規定二十歲以下,自然是符合條件的!”

這……

聽到朱誌明提起,宣德王爺才想起來。

曉天君乃是少年之姿!

他才十六七歲就仙塵境了!

“他是駐顏有術,還是返老還童?”

“曉天君知曉天地一切,行事風格老城,讓人猜不透半分,如同一座冰川,看清一點,卻依舊還是其冰山一角,如此人物,屬下猜不透!”

“不過有一點屬下是清楚的,曉天君應該對王爺無壞意!”

“此話怎講?”

宣德麵色沉沉,螳螂道人因他奄奄一息,唯有五日之現,其他下屬更是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屬下們受傷,背叛反水在先,情有可原!”

“可螳螂大人受傷,卻是因為螳螂大人挑釁那位青年劍仙在先,而且他之所以受此重傷,最大的原因還是他不顧琵琶骨被穿,強行運功所致,究其根本似乎與曉天君大人關係不大!”

“這……”宣德王爺不由語頓,朱誌明所言確實不錯,若非這些人最後反水救他,按照他的性格,必定將這些二臣之人全部格殺。

要按這麽說,這些人隻受了一點輕微傷害,曉天君的手段反倒有些慈悲。

至於螳螂道人,也確實是因為救自己才遭此大罪,否則他的傷應該比朱誌明等人好的更快。

“而且曉天君大人僅僅隻是口頭上恐嚇了王爺,可實際上呢,卻是什麽也未對王爺做過。”

聽到這句話,宣德麵色更加的疑惑。

這一點也是他最為不解的,起初他以為曉天君是想要讓他嚐盡所有人為他而死,讓他精神崩潰。

可到後來發現,所有人竟然隻是簡單的昏迷罷了。

這曉天君究竟是為了什麽?

他到底圖什麽?

好玩嗎?

如果是為了玩,宣德覺得大可不必如此。

像曉天君這樣的人,若是想玩,恐怕整個荒城都會成為他的棋盤,將荒城玩弄於股掌之中亦非不可。

又何必見自己,豈非多此一舉。

暗中下棋,把弄各棋子於掌中豈不更加有趣。

“既然曉天君想要參加武道大會,那就讓他參加,並且幫助他奪魁!”

“吩咐下去,這麽辦……”翌日。

武道大會,正式開幕。

人潮湧動,正道席內人山人海,觀眾席上,皆是喧鬧的人群。

八荒之人可都不是什麽平善的主,對於這場青年比拚的盛宴,早已期待了不知多久。

即便正道席門票價格高昂,依舊止不住觀看之人。

丙賽區,甲晉賽。

四進一賽事,每一個比賽場上,分別從東南西北四個角裏,出來四位參賽者,四人之中,隻有一名可晉級成功,進入下一輪的晉級賽。

四人混戰,講究的可不僅僅是個人戰力,更多的還是對戰場隨機應變的能力,能獲勝的無一不是各方麵優秀的強者。

當然,這也是為了能盡快決勝出魁主,否則每場都是一比一,那得比到什麽時候。

黑色的甬道,一曙光芒灑了進來。

五根纖細手指,從黑暗中探了出來,撫平這這陽光帶來的絲絲溫暖。

少年不經莞爾輕笑:“陽光灑向黑暗,帶來一絲黎明,也將人拉入了世俗之中,一個月不見,也不知道她過的還好嗎?”

緩步走出,陽光通過指縫,刺進眼眸之中,仿佛有著什麽在李天召的眼眸中旋轉,輪回!

咚!

隨著金鑼的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李天召身處西方,正對著那太陽餘光。

觀眾們開始歡呼,開始沸騰,為著各自的注主賣力的呼喊著。

東方,是一名體形碩大,宛若人行坦克的男子,一看就知道力量爆表,每一步皆能引起震顫,是一位噸位暴力的坦克男子。

北方,一名消瘦男子,眼眸中唳色流轉,手指間飛刀流轉,應該是一名暗器高手。

南方,則是一名名抗刀男子,多是粗曠之色。

“上啊!

流雲刀必勝,老子可是在你身上下了一百銀子,你要是輸了,老子就真的算是掉溝底了!”

“狂刀無敵,其他都是渣渣,狂刀必勝!”

“屁!

大巨炮才是最厲害的,你們懂什麽?

一人團滅一隊不是問題,大巨炮才是最厲害的!”

“疾風知勁草,落地見英雄,誰是強者誰是豬,幹啊!

我的狂刀!

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