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著藍光電子M714手槍,李天召感覺自己一瞬間就逼格滿滿了,就如同正義的使者一般。
朝著一旁目瞪口呆,能吞下二兩雞蛋的吳起道:“我們去一趟府閣地牢!”
府閣地牢!
黃籠縣城關押重犯之地,由赤甲軍把守。
戒備森嚴,乃是黃籠縣最重要的地方。
“殿下去府閣地牢幹什麽?”
吳起恢複過來,疑惑道。
“府閣地牢裏,不還關著我的一隻衝鋒將嗎?”
李天召打趣道,可心中的意思卻很明顯,衝鋒將!
“衝鋒將?”
吳起麵露疑惑,隨即一驚。
平天地!
原來。
在李天召昏迷之際,吳起帶領三萬士兵衝殺進被火焰燒殺的十萬敵軍之中。
經過神火的侵蝕,所剩下的部隊人數早已僅剩五萬之數,而且多是一些殘兵傷將。
見黃籠縣城軍隊來襲,他們哪還有心敵戰,轉身便是丟盔棄甲,逃的逃,降的降,放棄了抵抗。
至於那平天地上將早已被此等神火嚇得魂飛魄散。
傷亡如此慘重,便是他此刻活著回去,怕也是難逃北國法律的製裁,看著襲來的黃籠縣城大軍。
心生憤恨,提起自己的巨斧廝殺了過去。
也許,死在戰場上於他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
吳起見狀,怎可放過此人。
此時的他怒火衝天,急需要宣泄。
吩咐其他士兵追殺那些殘兵傷將,自己一個人騎馬而去,獨挑平天地。
平天地力大無窮,巨斧在手更是如有神助,堪稱一員虎將,可吳起也非等閑之輩,早些年間身為吳國大將軍,其武藝之強豈是浪得虛名。
兩人大戰了兩百回合後,最終吳起一劍將其挑於馬下,士兵見狀,抬著長戟將其捕獲,最後的處置結果正是關押於府閣地牢。
兩人襯著夜色走在古街上,仿佛幽靈一樣,皎潔的月光鋪灑在青石路麵上,泛著銀白色的光澤,潔白無瑕。
看清楚大街上並沒有其他人,李天召忐忑的心變得平靜了許多。
吳起見狀不免有些發笑。
“笑屁!”
李天召撇嘴,朝著前方走去。
也就是現在夜半三更的,若是白天時候李天召都不敢出門。
若是被那群追星族發現了,那還了得。
在李天召記憶深處,尤其是一個微胖的女孩,兩百斤左右的樣子,走起路來,跟壓路機似的。
尤其是她每次見到他都一副“殿下哥哥”的樣子。
還有就是她那聲音,嗲裏嗲氣的。
一想起來,李天召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殿下,我幫您打聽清楚了,那胖女孩叫朱雪蓮,好像是當地最有名錢莊的小姐,我聽街坊鄰居們說,那女孩每天都嚷嚷著非你不嫁呢!”
吳起似乎想起了什麽,滿臉壞笑道。
“吳起,信不信本殿下現在就廢了你!”
李天召怒火中燒,這吳起哪壺不開提哪壺!
“殿下莫怪,您看,現在我們正值發家,錢財是基礎,唯有擁有錢財我們才有軍餉不是嗎?”
“黃先生是城主不錯,可人家也是軍民合一,人家老頭子一輩子的積蓄,您總不能讓黃先生出資吧!”
“我……
你在提那胖女孩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廢了你!”
李天召氣急,為了點錢財你讓本殿下出賣色相,是你在開玩笑,還是我在開玩笑?
本殿下是這種人嗎?
吳起笑聲微收,方才的建議自然是他開玩笑的。
殿下身份何等尊貴,怎麽可能娶一個商戶的小姐。
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商在他們貴族眼中本就是最低賤的。
“對了,最近戰況如何?”
“北軍已經圍城已達二十多日,在黃籠縣城十裏外安營紮寨,他們似乎打算一直圍下去!”
“不過他們似乎算漏了一點,便是將黃籠縣城上方的河流截斷,黃籠縣城也不缺水。”
聽著吳起的話,李天召麵色如常。
古人用兵,更加的正值,似乎都不屑於使用什麽陰謀詭計。
上流之水,若是投毒,豈不直接團滅,不過這種方法有傷天和。
收起自己的歪門邪道。
兩人來到了府閣庭前,黑壓壓的大門口,站著兩名士兵,手中持著一丈長的鐵戟,腰杆挺拔如鬆,莊嚴肅穆。
“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左邊士兵撇了一眼李天召兩人,寒聲說道,這是警告。
右邊的士兵眼睛睜得老大,使勁揉搓著自己的眼睛,隨即失聲道:“吳起大人!
這!
這!
這……
這是天召殿下!”
左邊士兵身形一顫,口齒不清道:“憨……
憨蛋你說啥?”
“這是吳起大人,天召殿下,還不快跪下!”
啪嗒一聲,憨蛋直接跪了下去。
左邊士兵哪敢遲疑,連忙大呼饒命。
吳起白了那人一眼,有這麽誇張嗎?
朝著殿下道:“殿下威名赫赫,在黃籠縣城怕是已經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李天召無語,隨及道:“起來吧,不知者無罪!”
兩人聽聞,心中一鬆,天召殿下與傳聞中的比起來似乎更加的親民。
“對了,你陪我去一趟地牢!”
李天召指了指方才認出兩人的憨蛋。
憨蛋喜出望外,殿下竟然欽點他,一定是祖墳冒青煙了。
三人一路朝著裏麵走去,這府閣地牢原是知府衙門關押犯人的地方,後來天下大亂,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關押重犯的地方。
裏麵黑壓壓一片,便是牆壁凹處有著火把存在,亦是昏暗的不行,照在人臉上,恍若死人白鬼,可怕不已。
除了這昏暗的氣氛,便是這環境也是差強人意,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臭氣熏天,惡心不已。
“我是冤枉的!
我不想死啊!”
“我才是冤枉的!
我不能死啊!”
“我不想死,我有冤情,我不想死!”
……
三人的到來,響動讓這些犯人漸漸蘇醒了過來。
看見士兵恭敬的模樣,連忙朝著李天召哀嚎道,淚水嘩啦啦的下,讓人心生憐憫。
看著一排排從牢房裏伸出來的手。
李天召目瞪口呆,這裏竟然關押著這麽多人。
憨蛋滋啦一聲腰間的跨刀出鞘,寒光冷冽,斥責道:“誰要是敢在瞎說八道,我憨蛋今天一刀結果了他!”
獄中之人見狀,害怕的閉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多說什麽,看其神情似乎這憨蛋敢這麽說,就真敢這麽做。
李天召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吳起見狀連忙問道:“給我家殿下說說吧,這些人都犯了些什麽事?”
憨蛋麵色一恭,解釋道:“殿下息怒,之所以這樣做都是城主吩咐的,屬下也隻是奉命行事,再而這些人本就都是一些秋後問斬之人!”
秋後問斬?
李天召麵露疑惑,這些人難不成都是犯了重罪之人。
“殿下看這人,他見母自殺而無動於衷,甚至不曾阻止,如此薄情寡義之人,其罪當誅!”
憨蛋指了指麵前一名消瘦男子,男子雙眼失神,目光含淚,其中似有悔恨,似有不甘,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其中流竄著。
李天召疑惑,這其中難道有什麽隱情不成?
“你將事情的原委告知本殿下!”
殿下?
那人神情愣了愣。
憨蛋怒道:“殿下讓你說你就說,怎麽跟個呆子一樣!”
那人恍了恍神,長須了一口氣,開始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原來,這人本是黃籠縣城的才生,自小聰明伶俐,少年成材,一心投身於讀書之中,隻為了考取功名。
他有一老母,兩人相依為命,老母為供其讀書,傾其所有,甚至為此落下了病根兒。
書生才華橫溢,在黃籠縣城也算是小有才氣。
再加上其孜孜不倦,博覽群書,不僅僅是他,便是鄉親父老都對於他能趕考功名充滿了信心。
隻是在他即將趕赴科考之際,他的母親突然間染了風寒,重病臥塌而不起。
為了自己的母親,少年放棄了三年一度才可考取功名的機會。
這件事情轟動一時。
當時不少人聽後都為之感動,其孝心更是聲傳十裏,為眾人所周知。
隻是不知為何,兩個月後,傳出了這人眼睜睜看著母親自殺的消息。
如此大不孝的行為,受到了全縣城百姓的抨擊,直接鋃鐺入獄,秋後問斬。
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原來,為了治病,書生傾其所有,本就家徒四壁的他,為了母親做起了營生,白天上街賣字畫,晚上上山劈材賣錢。
都是為了給母親買藥材。
聽到這裏,周圍的人雙眼微紅。
本是才華橫溢一書生,竟然為了自己的母親,放棄了功名,放棄了尊嚴,去賣字畫,劈材……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在提醒著眾人,書生的孝道。
可為什麽?
究竟是為什麽他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自殺呢。
原本李天召是憤怒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自殺,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可聽到最後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