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案發現場退了出來,娟娟先行一步去解剖屍體。我們則是在周圍詢問鄰居們一些情況。這樓的隔音並不強,一個一百斤的人摔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響樓下的人定然是能聽到的,為此我們詢問了三樓的住戶。
怎奈三樓的住戶搖了搖頭,說晚上的時候正在看電視,沒有聽到什麽響動。一位鄰居大媽左看右看,把我們拉倒了一旁,然後說道:“小夥子啊,我告訴你們哦!這個姑娘啊不檢點哦。我曾經看見大晚上的,帶著好幾個小夥子回了家,直到第二天他們才出來哦。至於在裏麵幹了什麽事情,大家想想就都知道的哦,真是不要太騷了啦!”
“看看她一天都穿成個什麽樣子!”大媽簡直是扼腕歎息:“那衣服啊,那東西都快遮不住了,真是有意思。就這樣還招惹了一幫小姑娘羨慕,真是有病。我聽說她死在家裏了,不用問!一定是奸殺,是不是?我就說她遲早是要出事情的……”
我告訴大媽還真不是奸殺,大媽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起來竟然還有些惋惜的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接連問了幾個人,得到的幾乎都是同樣的答案,隻不過其餘人就顯得比較理智,不像這位大媽一樣了。
根據調查所得的結果,我們基本上能分析出這個姑娘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了,對於姑娘的私生活,我不能說些什麽。但是這姑娘一定不是傳統道德上所言的好姑娘,看起來是比較前衛和先鋒的一個人。
這個時候,瑪麗找到了我,對我說道:“邵哥,根據許蓉的手機查去。昨天晚上許蓉死後,有不少的人給她打過電話,今天早上她的閨蜜們也給她打了不少電話。她死前曾經接過幾個人的電話,其中大多數都是男性,目前局長已經順著這些電話去找人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姑娘一晚上接的電話比我一個星期接的都多,看起來我們的工作量隻會更大不會小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才將不少的人篩選了出去,拋開了那些有著明確不在場證據的人。還有四五個人是聯係過許蓉的,這些人將是我們重點調查的對象。從目前僅有的線索來看,就是那張來曆不明意義不明的紙條了。
沒有明確的方向,我們隻能從許蓉身邊的人開始查起。我們開始尋找第一個人,這個人名叫管星,昨夜死者死前曾經和他通過話。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一個網吧的包間裏,當我們將網吧包間打開的時候,一股酸臭味隨即鋪麵而來。
包間裏一男一女正光著身子打著遊戲,旁邊是用過的保險套,不用問也知道這裏麵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男的大概在二十五六歲左右,女的看起來瘦瘦小小的,看起來連二十歲都沒有。被我們拉開了門,少女回過了頭來,管星依舊死盯著屏幕。
管星破口大罵道:“要找你女兒就帶回去,艸,又不是老子強迫她跟著我的。反正過不了幾天她就又要來找我,你們隨便啊……”
我皺起了眉頭,說話間管星甚至沒有回頭,依舊死死的盯著屏幕。少女看著我們,害怕的拉動著管星的胳膊,管
星一巴掌就扇在了少女的臉上說道:“滾,你要走要留自己決定,別打擾老子玩遊戲。”
這個時候我已經看不下去了,將自己的警官證掏了出來,說道:“警察辦案,請你配合!”
“哦。”管星這才回過了頭來對我們說道:“警察?你們找我幹什麽?”
“穿好衣服!”閆俊德說道:“跟我們走一趟!”
管星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往外走,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撒腿就跑。我們都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直接跑路,局長說道:“你小子站住。”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閆俊德就追了出去。幾乎是眨眼間,閆俊德就一腳將那小子踢到在地。
閆俊德將管星壓了回來說道:“你小子,跑什麽跑?是不是做了什麽心虛的事情了?”
“這不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麽?”管星說道:“你們還能為什麽來,我是真沒想到那老頭子報警了啊。可我真沒強迫她啊,你不信就問她!是她非要跟著我的,說一輩子愛我一個,怎麽攆也攆不走。真的,她雖然沒有成年,可也十七歲了!能夠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了。我不算是犯罪吧?”
這個時候,娟娟也領著少女走了出來。我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麽這樣的少女要跟著這樣一個人渣呢?娟娟問出了她家人的手機號,打了電話。過了沒多久,她的父親就出現在了網吧中。
此刻網吧裏的人都圍成了一圈,看著這一出鬧劇。少女的父親一看就是個地道的莊稼漢子,皮膚黝黑,有些佝僂著背。看到了我們,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娟娟說道:“把孩子領回去吧,千萬別讓她和這種人繼續來往了,要不然,孩子的一輩子就都毀了。”
莊稼漢唯唯諾諾的點頭。
少女這個時候卻是突然說道:“我是自願跟著他的,他沒有強迫我!我不回去,我就和他在一塊。我愛他!”說著,就掙脫莊稼漢的手抱住了管星。管星一邊往外推她,一邊無奈的對著我們說道:“你看,我都說過了,不是我強迫她,她非跟著我不可。”
我突然從心底深處泛起了一絲悲哀,猛地想起了我之前接觸到的一個案子。同樣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為了和兩名男同學玩3p,竟然掐死了想要阻止她的奶奶。當時那個女孩子無所謂的樣子讓我感到無比的痛心,要知道,她奶奶可是從小把她帶大的人。
仍誰也能看出來管星隻把她當作是一個發泄工具罷了,莊稼漢死死的拉著女兒,渾濁的眼睛裏已經流不出淚水,不知道是傷透了多少次心才會造就這樣的結果。女孩的父親好不容易才將女孩從管星的身邊拉走,走出去很遠,依舊能聽到少女的喊聲。
“看什麽看!”我有些生氣的喊道:“都縮回去!把他給我帶走。”
閆俊德說道:“如果我以後有女兒,她敢變成這個樣子,我就直接打斷她的腿。”
我搖了搖頭,想起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我轉念一想,或許少女經曆過什麽事情是我們不曾知道的,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希望是這樣
,或許隻有這樣,才能給我一些心靈上的安慰。
娟娟說道:“這麽小的姑娘,可惜了。剛才我給她穿衣服的時候,她的身上都是傷……”
將管星帶回了市局,我問道:“認識許蓉麽?”
管星皺起了眉頭,又笑著說道:“哎呀,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鬧了半天是問我許姐的事情啊,怎麽了?她犯事了?不是聚眾**被抓了吧,你看我不可能參與啊。要不就是打架了?砍人了?或者被砍了?”
“哦?”聽著管星的話,看起來這許蓉不是什麽善茬子啊,我問道:“許蓉有沒有什麽仇人?”
“那可太多了!”管星說道:“我說了能放出去我不?”
“那要看你說的有沒有用!”我冷笑著說道。
管星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得了!我可跟你說啊,許姐的仇人可是多了去了。許姐在我們圈子裏那可是號稱夜場一姐!仗著和幾個富二代、大老板的是朋友,那脾氣大了去了。她經常在夜店裏一言不合就和別人幹起來了,還沒吃過什麽虧。”
“不過最近她可是惹了個不該惹的人。”管星說道:“說起來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麽善茬子,最近我們璟城發展快了,不少老板都進來想分一杯羹。其中就有這麽一位,叫什麽我不知道,隻知道人家都叫她女王大人,是個大老板的獨生女。”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管星說道:“有一天在同一個夜店裏,兩個人都喝的有些多。有句話叫一山不容兩隻母老虎,她們當時就幹起來了。許姐直接給人頭砸了個血窟窿,當時女王就被抬走了,走之前還留下話了,說如果不弄死許姐,她就不是人養的!”
“後來第二天,那個夜店就讓人給砸了。”管星說道:“當時老板連警都不敢報,要知道幹這行的,哪個沒有點道上的朋友什麽的。當時我們就知道人家那個什麽女王是真有能耐的人啊,為此許姐很長時間都沒有敢出來過。女王留下話了,一旦讓她找到許蓉,當時就弄死。”
局長一拍桌子說道:“以為拍電影呢?裝黑幫大佬呢?我現在就把這幾個都抓起來!”
我拉了拉氣衝衝的局長,然後說道:“稍安勿躁,了解清楚了再去也不遲!”局長聞言,這才又坐了下來。
“昨天晚上你給許蓉打了電話。”我看著管星,問道:“因為什麽事情?”
管星嘿嘿笑了笑,說道:“這幾天許姐也有些擔驚受怕的,我就問問她用不用我去陪陪。結果她說不用,有比我強一百倍的人。”
“你和許蓉睡過?”我問道。
管星一愣,然後說道:“看您問的,沒錯。許姐這樣的女人才是真女人呢,嫵媚性感。隻是一次就讓人欲罷不能……”
“知不知道昨天陪著她的人是誰?”我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管星搖著頭說道:“不過應該是那些富二代吧,許姐對付他們可是有一套呢。許姐到底怎麽了啊?不是被人綁架了吧?還是真的讓那個女王弄死了?”
(本章完)